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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同祖堂,死不共墳山。
這樣的你們有何資格驅趕我離開?
被蘇沐這兩句話震懾住,臉色大變的王修德和王修禮,神情惱怒,他們並沒有懷疑舒秦的身份,只是覺得蘇沐態度未免有些霸道。
在心中羞惱情緒的刺激下,他們眼神不善的瞪過來,揚手喝道。
“喂,這裡可是我們大王村,我們村裡面的矛盾再深也輪不着你這樣一個外人指手畫腳,趕緊滾蛋。”
王修德滿臉怒容的喝道,手中的旱菸袋更是高高揚起,像是隨時都會敲落。
“就是,說的沒有錯,你哪裡涼快哪兒帶着去。”王修禮不屑的喝道。
“趕緊滾出我們大王村!”
“和這樣的傢伙廢什麼話,直接趕走就是,不走的話咱們就打走。”
“還沒誰能在咱們大王村這麼囂張跋扈,誰也不能!”
……
會議室中很快吵鬧成一片,每個人看向蘇沐的眼神充滿着憤憤。
這就像是家醜不可外揚一樣,即便是東王戶和西王戶有着百年世仇,但那又怎樣?只要他們不承認不說,外面的人就不能拿着這事做文章。
誰要是敢做,就是在和他們對着來,是要遭受到大王村所有人的抵制。
嘖嘖,真是難得的齊心畫面。
“全都給我閉嘴!”
在這樣喊叫聲中,舒秦從人羣中走出來,站到蘇沐面前後衝着所有人呵斥道:“幹什麼,都喊喊個什麼勁兒,讓你們過來是解決問題的,而不是過來吵吵的,想要鬧事的話現在就給我出去。”
“你到底是誰?”王修德惱怒的問道。
“你們是一夥的!”王修禮瞬間明白大喝道。
“舒秦,不要和他們這樣說話。”蘇沐揮手阻止住舒秦的呵斥,鎮定自若的衝着所有人說道。
“我知道舒秦可能是動用了點手段請你們過來,不過還請你們諒解,他這樣做只是想要請你們能來到這裡和我談談。”
“在談話之前,我自我介紹下,我叫蘇沐,他叫舒秦,我是咱們有鳳市的市委書記,他是我的秘書。”
轟!
剛纔還吵吵鬧鬧的會議室頃刻間安靜下來,每個人看向蘇沐的眼神充滿着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們當中的村幹部直到這時候才認真的打量起來,認出果然是堂堂的市委書記大人後,後背頓時冒出一層冷汗,兩腿都在微微打晃。
“蘇書記,真的是您啊,您怎麼來到我們大王村了?”
“我說二娃子你沒有認錯吧?他真的是市委書記?”
“對的,絕對不會出錯的,當初在咱們鎮開會的時候,我曾經遠遠的看過,他就是咱們市委書記蘇沐。”
所謂的二娃是一箇中年人,他虎背熊腰很爲結實健壯,大名叫做王昌平,是村裡面昌字輩的,現在是大王村的村支書,他看向蘇沐的眼神充滿着驚訝和慌亂。
“王昌平,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就是大王村的村支書,你這個傢伙就是這樣給我辦事的?”
“你自己看看,村子都成這樣了,還敢像個沒事人似的站在這裡,你信不信我撤了你的職!”蘇沐板着臉喝道。
王昌平後背發涼,趕緊解釋道:“蘇書記,事情不是這樣的,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招呼着大家先坐下吧,我和大家談談。”
“是!”
王昌平趕緊做起事情來,而在知道蘇沐身份後,就連王修德和王修禮都不敢有任何不敬,畢竟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啊,是他們難以企及的高官。
這樣的高官竟然神奇般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擺出一副要來解決問題的架勢,你說他們誰能不意外?
想要解決問題是吧?好,我們就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我在過來之前是瞭解過你們村的情況,就像是我剛纔所說的那樣,生不同祖堂,死不共墳山,這說的就是你們村。”
“說真的,我沒有想到你們村居然會這樣,實際上在我從政的這些年中,也的確是遇到過很多像是這樣的矛盾問題。”
“可卻是沒有任何一個村,是像你們這樣,擁有着這麼頑固的矛盾。”
“我過來就是化解你們矛盾的。”
“你們所謂的東王戶也好,西王戶也罷,我今天既然過來就絕對不會無功而返,而是會在你們村做點事,你們心裡有數後,咱們往下才能繼續談。”
“修德大叔,修禮大叔,我這麼說不算是藏着掖着,算是直接面對這事,咱們都攤在明面上說,您兩位覺得還行吧?總不會以爲我是來戲耍你們的吧?”
蘇沐開門見山的表明目的,這樣的做法雖然說讓每個人的心情都有些不悅,可對這種做事的態度卻是非常認可。
人家這麼大領導,沒有像是以前那些人似的,擺明做的就是調解,卻非要給自己的調解找這樣那樣的理由掩飾。
王修德盯着蘇沐,聲音嗓啞着說道:“蘇書記是吧?我很歡迎你來我們村,但你要說是來調解矛盾的,我奉勸你還是趁早離開吧,我們兩家的矛盾不是誰想就能調解的。”
“他說的對,我們仇深似海,根本不可能調解。”王修禮傲然說道。
“不可調解?仇深似海?”
蘇沐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弧度,他心知肚明,想要搞定大王村的百年世仇,眼前這兩位絕對是硬骨頭,只有啃掉他們,這事才能成功。
只要有主要矛盾,他就能順勢爲之。
“我想要請問下你們所謂的仇深似海是什麼?是你們殺死了對方的祖宗還是說搶佔了對方的妻女?有這樣的事嗎?”
“沒有!”王修德和王修禮遲疑了下同時搖搖頭說道。
“你們所謂的不可調解又該怎麼理解?是說你們兩家的矛盾真的是誰來都不能說和的?”
“那麼在之前是不是有人說和過?他們說和的理由是什麼?是像我這樣和你們講道理吧?好吧,我問的簡單點,像我這種身份的人有沒有?”
“沒有!”王修德和王修禮對視一眼後冷哼着道。
怎麼可能有?
你是誰?你是市委書記,哪個市委書記會吃飽撐的管我們村的閒事。
別說是市委書記,就連縣委書記都沒有來過,充其量就是鎮裡隨便安排過來一個調研員。
“那好我再請問你們大王村這些年的精力全都放在經濟建設上沒有?是不是說都能齊心合力的謀求發展?”
“彆着急着辯解,我在過來的路上經過幾個村,他們村全都是蓋造的新房屋,和人家村相比,你們這裡簡直就是最貧窮最落後的雞窩。”
“您兩位身爲村裡最德高望重的長輩,敢不敢拍着胸脯說,這裡面就沒有你們的一點責任?就沒有所謂的世仇影響?你們敢說嗎?”
蘇沐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滿情緒,說出來的這話音調也猛地拔高,氣勢如虹的質問。
王修德和王修禮語氣停滯,面色閃過些許羞愧。
“不敢!”
誰敢這樣說?誰也不敢!
王修德和王修禮很清楚,大王村會這樣和所謂的世仇有着直接影響,要不是這個原因的話,他們村是能發展起來的。
不說別的,就說這些年他們村也走出過一些人。那些人在外面見過大世面後,回到村裡對這所謂的仇恨很是不解和蔑視。
那些人東王戶和西王戶的都有,他們都想要爲村裡的發展貢獻力量。
可每當說起這個的時候,便被王修德和王修禮以及村裡的老人呵斥,用什麼百年世仇這樣的理由阻擾,誰還敢提發展?
聽到蘇沐的問話,看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失望,王昌平那些村幹部都低着腦袋,心裡充滿着愧疚。
他們畢竟是村幹部,面對這種局面也曾經想過改變,可真的要是行動起來才發現困難有多大。
王修德和王修禮就像是兩尊大佛般矗立在村裡,任誰都沒有可能饒過。你說出再多的話,對他們來說都是擺設。
除非是能將他們兩位擺平,否則休提什麼經濟發展。
“希望蘇書記這次能成功吧!”
王昌平他們很清楚,有些話別看相同但有誰說出來卻是不一樣的,自己來說王修德和王修禮根本不當回事,但要是蘇沐說出來的話,卻是會具有很強的威懾力,這就是身份差異帶來的心理影響。
老頑固嗎?
別說你們只是老頑固,就算是頑石我也都要將你們拿下!
帶着這樣的想法,蘇沐在問出三個問題後,忽然間衝着王昌平他們說道:“除了兩位老人家,你們都出去等着吧,記着沒有我的通知,誰都不準進會議室。”
“是!”王昌平他們這些村幹部起身就要往外走去,但仍然有幾個人猶豫着沒動。
看到他們的架勢,蘇沐就怒極反笑,擡手指着他們的鼻樑不屑的呵斥道:“怎麼?覺得我將兩位大叔留下來談話是會對他們不利?你們覺得我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
“混賬東西,還不趕緊滾。”王修德揚起旱菸袋敲着桌面喝道。
“出去吧!”王修禮同樣不悅。
你們真的是一羣蠢貨嗎?就沒有半點眼力勁?這位是誰?是市委書記啊,他讓我們留下難道說還會坑害?真的是該表忠心的時候不表,不該表的時候胡亂做。
幾個人趕緊灰頭土臉的離開。
會議室中很快就剩下三個人。
面對兩位老人家,蘇沐站起身彎腰說道:“兩位大叔,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