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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樓省委書記辦公室。
會客區。
“蘇省長,你的精神看上去不算怎麼好,知道你是因爲西山重工的事情着急,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任何時候都要記住,只有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你的身體出現任何漏洞,都會影響到工作,懂嗎?”
張魯看到神情有些疲憊的蘇沐緩緩說道。
“是!”
蘇沐聲音溫和的說道,沒有去管疲憊不疲憊的問題,而是很凝重的說道:
“書記,西山重工的報告書,省安監局和省公安廳很快就會出具,至於說到具體情況,就由我來向您陳述吧。”
“好,你說!”
張魯理解的說道。
“西山重工在三個月內,已經因爲意外事故相繼死亡了二十個人。
說真的,我雖然是剛到咱們連山省,但也被這個數字嚇着。
難道說之前就沒有誰去理會過這事?
就真的相信西山重工所說的理由是站得住腳跟的嗎?”
蘇沐這話剛說出來,張魯的臉色就不由微沉,卻是沒有打斷的想法,任憑蘇沐繼續說道。
他還沒有小心眼到認爲蘇沐是在數落他。
“這次的事情可以說並不是意外,是早就埋伏下來的隱患。
根據安監局那邊給出的調查結論,說的是西山重工的很多設備都是老化的,都是早些年留下來,早就該淘汰掉的。
只衝這點,就能看出來西山重工對安全的不重視。”
“當然除卻這點外,安監局的張天放說西山重工的電路也是有問題的,工作人員的素養也不算高,這只是這次暴露出來的問題,其餘隱藏的有待抽查後再確定。”
“我想要說的是明明死掉了十個工人,可西山重工竟然敢耍弄花招,說只死掉了三個!
他們的總經理羅語課當着我的面這樣保證,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從事發到結束,齊竹華根本就沒有露面,而我得到的消息,說的是齊竹華根本就沒有在外地,他之所以不露面是因爲要處理那七具屍體。
而那七具屍體就藏匿在西山重工所擁有的易初醫院太平間中!”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蘇沐的眉宇間佈滿着一股不加掩飾的凌然殺意。
“張書記,您說就這事西山重工就敢這樣耍弄陰謀詭計,之前死掉的二十多個人事件難道說就沒有一點貓膩嗎?
要是說他們也虛報了數字,豈不是說還有很多人就這樣冤枉的死掉。
是,你西山重工是家大業大,是能夠提升賠償款,讓那些死難者家屬閉嘴。”
“可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繼續爆發死亡事件的可能?
現在發生的十個人死亡事件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你們清不清楚這樣做將會讓西山重工陷入到更加麻煩的境地中!”
“這種惡劣事件甚至會影響咱們連山省的企業形象!
政府公信力也會因爲這種事而降低,這是最讓我惱怒的!”
張魯深以爲然。
蘇沐說的這些並非是在危言聳聽,處理不好的話,是能夠掀起一場波瀾的。
如今連山省的經濟發展原本就處於落後狀態,誰的心裡都憋着一股邪火。
這股邪火只要找到一個發泄途徑冒出來,後果不是張魯能夠承擔的。
“你說的很對,這事斷然不能掉以輕心,說說吧,你準備怎麼處理?”
張魯眯縫着雙眼,手指敲擊着桌面若有所思的問道。
“嚴查到底!”
蘇沐對待這事是不會留有任何商量餘地的,他神情肅穆的說道:
“張書記,就這事要是說咱們不能嚴查到底的話,是會引起很多不必要麻煩的。
而且也是對那些死難者的不公平待遇,他們都已經死掉,難道說還要冤死?”
“你說的對,放手去做吧,省委會支持到底的!”
張魯斷然說道。
“是!”
蘇沐又說了一些話後就起身離開。
等到蘇沐離開後,張魯不由暗暗頷首,自己收到的消息,說的可是馬山峰在這個事情中的表現不算多好。
但蘇沐那?
硬是沒有指責,甚至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這說明在他心中對馬山峰還是留有餘地的,是希望這位副省長能引以爲戒。
但蘇沐你不明白嗎?
這次的安全事件不是說你想要留餘地就能留的,馬山峰畢竟是分管安全生產的副省長,西山重工之前又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件,他不該承擔責任?
“蘇沐,你可不要太過軟弱!
我等待着你對馬山峰的處理意見。”
……
幾乎就在從省委出來後,蘇沐便從皇甫歌的彙報中知道,省公安廳和省安監局已經將報告書整理出來,而且有意思的是,齊竹華非要面見蘇沐。
“他有說什麼嗎?”
蘇沐語氣平淡的問道。
“沒有說什麼,齊竹華說想要見您面後再說。
還有就是山峰省長也在旁邊,我能聽到他的說話聲!”
皇甫歌略作沉吟後說道:
“他們應該都在省政府!”
省政府?
蘇沐臉色唰的陰沉,事情都已經鬧成這樣,你齊竹華最該做的不是去安撫民衆嗎?
去讓那些死難者的家屬得到寬慰,你去省政府做什麼?
是想要走上層路線?
還有你馬山峰,你是負責安全生產的副省長,針對這事就應該盯在現場,你回省政府是做什麼?
陳諫書都沒有回去。
我也沒有回去。
你馬山峰難道就那麼疲憊不堪嗎?
心中有了這種定論後,蘇沐有些譏誚的挑起脣角,漠然說道:
“齊竹華想要見我面?
好,讓他在省政府等着,還有通知所有在家的副省長去會議室開會。”
“是!”
……
省政府。
齊竹華在接到皇甫歌電話的時候,心情是震驚和意外的,他原以爲蘇沐是根本不會搭理他的茬兒,誰想竟然是要見自己。
被這個消息驚喜到的他,衝着馬山峰直接說道:
“馬省長您聽到了吧?
這事不是說沒有挽回的餘地,我想蘇省長那邊也不是說非要鬧大這事,畢竟西山重工可是咱們連山省的大企業,
這事捂住蓋子的話對誰都好,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也有能力捂住。
穩定是連山省最需要的,蘇省長不會輕易破壞掉這種穩定局面。”
真的如此嗎?
馬山峰心底冒出一股不屑冷笑,你會這樣想那是因爲對蘇沐不瞭解,認爲蘇沐也會像是我這樣做事。
可我對蘇沐是有所認識的,在我心中的蘇沐是斷然不會因爲所謂的穩定秩序就妥協。
那樣的妥協是可恥的!
“齊竹華,事情或許並不會像是你想的那樣發展,蘇省長的心思是沒誰能猜測到的。
你也應該有所準備,不要等到一會兒見面的時候,蘇省長對你採取行動,你束手無策。”
馬山峰提醒着說道。
你齊竹華能出現在省政府,還是因爲我說要帶着你過來解決西山重工的這事,還是我給你做的擔保。
要不然你覺得祁陽善他們會對你善罷甘休?
你現在最重要的依賴就是處理問題的主動權,要是說連這個都喪失的話,你還有什麼資格站到蘇沐面前。
“我懂的!”
齊竹華心裡有數的說道。
“希望你能懂,出去等着吧!”
“好!”
等到齊竹華走出辦公室後,馬山峰就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馬齊天的私人手機,等到那邊接通喊了一聲爸之後,他就聲色俱厲的低聲問道:
“你和西山重工之間的聯繫都處理清楚沒有?”
“爸,有沒有那麼誇張?
事情難道說已經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嗎?”
馬齊天被這個消息弄的有些意外失神問道。
“你說有沒有那麼誇張?
死掉了十個人,這是他齊竹華能承擔起的責任嗎?
而且你也應該知道,西山重工前三個月死掉了二十個人,這事省政府和省公安廳那邊一直盯着,你覺得就齊竹華的那點城府能夠和國家機關對抗不成?”
馬天峰狠聲喊道。
馬齊天是真的有些驚懼。
原以爲這事就算是沒有辦法擺平,齊竹華也不至於會徹底沒落,可聽到馬山峰的話,他忽然間有種預感,齊竹華這次沒準是會在劫難逃。
真的要是那樣,自己是的確有必要和齊竹華做出割捨,要將他的所有痕跡都抹掉。
“爸,我知道怎麼做了。”
馬齊天恭聲說道。
“齊天集團因爲旅遊的事情到現在爲止都不算是多安全,所以說你不要再節外生枝,省的授人以柄。”
馬山峰語氣嚴肅的說道。
“我明白。”
掛掉電話後,馬山峰望着外面有些陰沉的天空,心裡的情緒很沉重。
他原以爲蘇沐的到來,是沒有可能說在短時間內打開局面的,可現實卻不是這樣,蘇沐硬是從旅遊入手,
現在又瞄準西山重工,只要將這兩件事都做好,連山省原本的局面頃刻間就會打破。
“鄭南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這樣默認蘇沐的權威豎起來嗎?”
這是最讓馬山峰不解的地方。
按理來說鄭南恪應該是最反對的,是最想要鬧騰出來事端的,可偏偏這位常務副省長表現的比誰都要冷靜和安靜,這讓馬山峰有些納悶。
“希望一會兒的會議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