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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清清楚楚顯示的是徐中原的名字。
看到竟然是爺爺打過來的,徐龍雀自然明白肯定是剛纔自己說的事,徐中原不太相信,所以想要聽蘇沐是怎麼說的。
“你接吧,我去外面等你。”徐龍雀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雀哥……”
“我沒事,你實話實說就成了。”說罷,徐龍雀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蘇沐這邊趕緊接通。
“小沐,你和龍雀在一起?今晚一起去參加的那個酒會?”徐中原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的,爺爺,我和雀哥在一起,今晚的那個酒會也是我陪他去參加的。”蘇沐自然是有一說一。
“嗯,那跟我說說你對傅嫣的看法,對傅家的看法吧。”徐中原跟着問道。
蘇沐沒有絲毫停頓,緩緩說道:“在我看來,傅嫣可以繼續考察,傅誠煉則無藥可救!”
那邊出現短暫的沉默後,徐中原話語裡有些低落的說道:“行,我知道這事了,你在那邊好好的陪陪龍雀,別讓他因爲這事垂頭喪氣,我徐家男兒不信娶不上個好媳婦!”
“放心吧,爺爺,我會好好開導開導雀哥的!”
掛掉電話後,蘇沐就陪着徐龍雀出去喝酒,關魚則像是小尾巴般緊緊跟隨其後,三個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宰相村,傅家祖宅,夜晚十一點。
傅恆平常這點早就睡覺,可現在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想到今晚就是傅嫣和徐龍雀見面的日子,他雙眼不由微微眯縫,難道說是這事出現變故?要不然自己神智怎麼會如此恍惚?
“老傅,差不多就睡覺吧。”寧青螢望着站在眼前來回走動的傅恆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睡不着。”
傅恆眉頭緊皺,低聲說道:“你說今晚這事會不會出現變故?”
“應該不會吧,誠煉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總不會連嫣兒的婚事都想耽擱吧。”
“再說徐龍雀背後站着的是徐家,有徐家這尊大佛在,誠煉即便是對徐龍雀那孩子不滿意,也不會吭聲的。”寧青螢柔聲細語的勸慰道。
“你說的是沒錯,但關鍵是誠煉不清楚徐龍雀的身份,更加不知道他背後站着的是徐家。”
“你也清楚他的性格,做起事來有時候太過功利,我就怕……”傅恆的這話還沒說完,牀頭的電話就響起來。
他趕緊拿起來接聽,越聽神色越陰沉,聽到最後時,面色已經異常難看。
“好,我知道這事了!”
“怎麼了?”寧青螢急忙問道。
“哎,真的被我說對了,就在剛纔的酒會上,你的寶貝兒子惹禍了!”傅恆恨鐵不成鋼的憤憤喊道,很少能在他面龐上浮現的怒意,此刻相當刺眼。
“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青螢趕緊問道,她心知肚明,在傅恆心中對傅誠煉雖然說總是板着臉呵斥,但其實是格外在意的。
要是說傅誠煉做出讓傅恆無比失望的事來,這種在意最終會變成什麼樣,沒人知曉。
“他在酒會上竟然爲了什麼狗屁陳祥瑞和吳暖,公然讓徐龍雀交出自己的兄弟來賠禮道歉!”
“人家蘇沐是爲什麼和陳祥瑞吳暖對上的?竟然是破壞了他們欺負女孩的好事!”
“現在倒好,徐龍雀因爲這事離開,而傅誠煉做夢都沒想到,他得罪的蘇沐竟然是華州省錦繡市市長。”
“我記得以前和你說起過蘇沐,他是誰?他是吳清源老吳和趙密老趙的關門弟子,前兩天你不是收到一個電話嗎?是簡瀾打過來的,他不是說也收下蘇沐當關門弟子了嗎?”
“你說要是被他們三個知道,我傅恆不成器的兒子竟然要拿他們的寶貝弟子討好別人,他們會怎麼看我?”
“更麻煩的是嫣兒的婚事就因爲傅誠煉的愚蠢攪黃!你也清楚徐家背景,要是被老徐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我還有什麼臉面再提親?我真的是要被傅誠煉這個孽子氣瘋了,我……”
就在傅恆的吹鬍子瞪眼喊叫聲中,寧青螢心裡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竟然是這事?
就說傅恆爲什麼從剛纔就心神不寧,原來真的有事發生?而且發生的事情是如此讓人瞠目結舌!
即便寧青螢對傅誠煉在乎,此刻都不知說什麼!
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面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問清楚是誰後,寧青螢就披衣出去開門,看到傅誠煉後她就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低聲說道:“你闖大禍了,你爸已經知道酒會上的事,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要小心點,別再激怒他。”
“嗯嗯,媽,我知道了!”
傅誠煉點點頭,趕緊走進房間,剛看到傅恆喊出一個爸字,那邊傅恆就已經臉色陰沉的喝道。
“別喊我爸,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小子不是挺厲害的嗎?你既然這麼有本事,還回來做什麼?瞧瞧你今晚都做出什麼破事,居然還好意思回來?”
“爸……”傅誠煉着急的想要解釋,卻被傅恆搶斷。
“爸什麼爸,我之前是怎麼給你說的,我說過沒有?龍雀是和嫣兒見面相親,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干涉,甚至連管都不要管。”
“我要的只是你提供一個見面地點而已,你就是這樣提供的?”傅恆毫不客氣喊出的話語讓傅誠煉有些無地自容,想到自己剛纔做出的錯誤決定,猶然後悔的要死。
“爸,您先別激動也別生氣,我只是想要弄清楚整件事而已。您應該已經知道酒會上的事情了吧?”
“那我就不多說,您就給我說說,那個徐龍雀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和蘇沐當兄弟。”傅誠煉強忍着心中的後悔,迫不及待的問道,問出後就眼神炙熱的等待着答案。
“你呀!”傅恆看向傅誠煉,搖搖頭,失望的說道。
“你想知道徐龍雀的身份是吧?我可以告訴你,他爺爺是徐中原!”
“徐中原?”
傅誠煉神情微愣,下意識的問道:“哪個徐中原?”
“你糊塗!”傅恆怒喝。
“華夏能有幾個徐中原?就是那個軍神徐中原!”寧青螢在旁邊急忙解釋,傅誠煉臉色頓時大變,難以置信的盯着傅恆,失聲喊道。
“爸,我媽說的是真的嗎?嫣兒指腹爲婚的未婚夫徐龍雀竟然是徐老的孫子?這怎麼可能啊?”
“咱們家和徐老八竿子都打不着邊,怎麼可能會認識呢,更別說嫣兒能和徐龍雀搭上線?我還以爲他只是一個……”
傅誠煉剩下的話沒有喊出口。
傅恆碰觸到他的眼神,就清楚他心裡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認爲徐龍雀是個普通人而已,誰想人家現在搖身一變成爲人上人!
傅恆嘆了聲氣後衝着傅誠煉搖搖手,漠然道:“你心性飄忽,做事功利心太重,我早就說過要是不改掉這個毛病,遲早會吃大虧。”
“現在你的傅氏集團陷入困境,就是最好說明。當着你的面,我不想說什麼國學大道理,給你說就是對牛彈琴,你懶得聽我也懶得說。”
“但你最好記住一點:嫣兒的婚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從現在起,她的事情輪不到你做主!你要是再敢打嫣兒婚事的主意,我就會登報申明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爸!”傅誠煉面色瞬間蒼白。
“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就是我的態度,你回去吧!”傅恆揮揮手,果然懶得再多瞧一眼。
寧青螢破天荒的沒有爲傅誠煉求情。
“爸,這事難道就沒有迴旋餘地嗎?您不清楚的,嫣兒對徐龍雀的印象是不錯的,是非常喜歡的那種。”
“但她當時因爲我的原因,做出了某些錯誤決定,這很有可能會讓徐龍雀心生不滿,從而讓他們變成路人。”
“您要不就給徐老說說這事,說這全都是我的錯,和嫣兒沒有任何關係。只要嫣兒能幸福,我是無所謂的。”傅誠煉臉色蒼白急聲喊叫着。
“你糊塗!”
傅恆原本已經收斂住的怒火,被傅誠煉這三言兩語刺激的頓時爆發出來,擡起手臂指着他的鼻子就痛聲怒罵。
“你是我的兒子我纔會這樣罵你,你要不是我的兒子,你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也不瞧瞧現在的形勢,竟然還敢說出這種混賬話來!別以爲我不清楚你的真實想法,不就是想要藉此機會和徐家搭上線嗎?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可以容忍你在嘉棠市打着我的旗號做事,但卻絕對不能讓你在外面繼續這樣。”
“你不能將我的老臉全都丟光,我傅恆這輩子爲人行事堂堂正正,豈能被你這樣糟蹋名聲!”
“傅誠煉,我剛纔的話就是我的最後通牒,你要是再敢管嫣兒的婚事,我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現在,出去!”
“爸……”
“出去!”
傅誠煉還想要說話,卻被傅恆毫不客氣的打斷,寧青螢趕緊拉起傅誠煉的手就往外走,邊拉邊說道:“你還是趕緊走吧,別再說話了,真要是惹怒你爸,後果你清楚的。”
“媽……”
在大門口,傅誠煉望着寧青螢焦急的說道:“媽,說到底,這事其實爸也有責任,他要是早跟我說清楚徐龍雀的身份,我當時會那樣做嗎?”
“肯定不會,別說是一個吳暖,就算是來再多的人,我都不害怕不是。”
“算了,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知道自己是有錯的,但嫣兒是沒錯的啊,您可千萬要勸說爸改變主意,絕對不能影響到嫣兒的婚事,不然我這個當爹的於心不安。”
“行,我知道了,我會勸勸老頭子的,你先走吧。”
“媽,你一定要好好勸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