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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
渡邊零寺真的瘋了!
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嗎?你清不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有多嚴重?
你雖然是衆泰集團的投資總裁,雖然有海外投資商的身份,但你怎麼就敢下達這種強行衝擊的命令。
要知道這裡始終是槐宮市的地盤,不是你們在島國的後花園。
站在你面前的也不是你手下的員工,而是堂堂錦繡市市政府秘書長沈響,是沈家這個大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你敢這樣做,就不怕招惹天大的麻煩嗎?
沈響面無懼色,平靜注視着眼前這幫衝過來的島國隨從,眼底閃過一抹凜然寒光,瞥向鄭則仕冷然道。
“鄭則仕,你就是這樣當領導的嗎?難道是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這些不法分子衝擊這裡不成?”
“我…”鄭則仕臉色難堪,但卻不敢有任何辯駁的意思,只能衝着渡邊零寺揮舞着雙手,急聲喝叫。
“渡邊總裁,冷靜,請冷靜,千萬要控制情緒,別把事情激化,這事裡面其實是有誤會的,解釋清楚就好。”
“哼,誤會?鄭桑,別忘記你的身份,就是要陪好我們衆泰集團,也別忘記我們衆泰集團的身份。”
“我們可是在你們華州省都能擁有很大能量的跨國集團,就算你們省領導看到我,都得客客氣氣笑臉相迎。”
“八嘎,誰敢扣留我的人,就是和我衆泰集團爲敵,我絕對不允許!別停,給我繼續衝,一定要將人救出來!”渡邊零寺堅決不妥協,咬牙切齒的喊道。
“哈依!”
就在氣氛緊繃到即將窒息的時候,蘇沐的身影從裡面出現,那股強大的無形氣勢,讓衆人動作突然爲之一僵。
蘇沐漠然掃過全場後,帶着幾分譏諷的眼神鎖定渡邊零寺,淡淡的說道:“你就是衆泰集團投資總裁渡邊零寺?”
“不錯,是我,你又是什麼人?”渡邊零寺是明知故問,擺出一副想要羞辱蘇沐的架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藤原氏郎就在我身後的房間中,渡邊零寺,你不是想要見他嗎?跟我進來吧。”
蘇沐雲淡風輕的發出邀請,渾然沒有將那些滿面兇光的島國隨從當回事。
一羣烏合之衆而已,不足爲懼!
渡邊零寺聞言一下懵神了。
呃,這是什麼意思?蘇沐竟然會邀請自己進房間談話?這裡面莫非有圈套?
不對,怎麼可能有圈套,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給蘇沐幾個膽子都不敢做出威脅我人身安全的事來。
既然如此,那我又有何畏懼?
“好,我和你進去,看看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你們都在外面等着。”渡邊零寺掃過那些隨從音調寒徹道。
“哈依!”
蘇沐帶着渡邊零寺就這樣走進房間,期間他沒有瞧鄭則仕一眼,完完全全忽略掉。
鄭則仕的心情愈發緊張忐忑。
當蘇沐兩人身影從眼前消失後,鄭則仕急急忙忙的衝到沈響身邊,低聲下氣的說道。
“沈秘書長,蘇市長這是什麼意思?渡邊總裁可是我們槐宮市好不容易邀請過來的大投資商,他們別給談崩了,要是說…”
“你想說什麼?”
沈響擡起手臂,霸道的打斷鄭則仕的話語,看向鄭則仕的眼神就宛如看着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羊羔,很是不耐煩的說道:“鄭副市長,你到現在都沒有擺正屁股下面的位置,還是站在渡邊零寺那邊想問題。”
“你清不清楚你的官位是誰給你的?你知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怎敢質疑蘇市長的胸襟?”
“我…”被扣下這種帽子,鄭則仕當場無語,着急的想哭。
“你什麼都不用說,這事市政府會給你們槐宮市個說法的。”
“還有,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這裡始終是華夏地盤,不是他島國的後花園,在咱們的地盤做事,不管是誰都要守規矩。他們要守規矩,你這個當主人的更是要挺直腰板,因爲你是立規矩的人。”
“別立規矩的圍繞守規矩的屁股後面轉悠,那樣將尊嚴盡失,會貽笑大方!”沈響毫不客氣的當面譏諷。
鄭則仕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心情鬱悶的要死!
如此不算,心情煩躁的鄭則仕,根本就沒有看到翟一航他們這些刑警投遞過來的眼神,流露出的是何等鄙夷。
“不行,這事不能這樣僵着,我必須立即向呂市長彙報!”
鄭則仕心中這樣想着,臉上便賠笑着說道:“沈秘書長,我肚子有些疼,得去上趟廁所,您看…”
“去吧!”沈響眼神玩味的說道。
“謝謝秘書長,我馬上就回來。”
鄭則仕一溜小跑跑出大廳,望着他的背影,沈響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聽在翟一航他們這些刑警耳中,頓時感覺害臊的要命。
“哼,這麼拙劣的理由都能想出來,真是夠可以!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要是能將這份殷勤用在爲老百姓服務的事上,槐宮市何愁不發展!”
外面角落處。
鄭則仕趕緊撥通了呂福德的電話,撥通的瞬間,那邊傳來的是呂福德有些煩惱的問話聲,“老鄭,事情是不是已經搞定?那邊到底是誰在惹事?全都抓起來了吧?”
“呂市長,大事不好了,將藤原氏郎控制住的人竟然是蘇市長啊!”鄭則仕急聲喊道。
“什麼?”
那頭的呂福德音調驟然拔高,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是蘇沐市長?是他將藤原氏郎控制住的?他現在就在綠藤生態園嗎?”
“對對對!就是他,我親眼看到的,他不但將藤原氏郎控制住,就在剛纔還將渡邊零寺請進了房間中。”
“呂市長,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感覺這次的事情可能會有大麻煩。您說蘇市長不會壞掉咱們槐宮市這次的招商投資大事吧?”
鄭則仕使勁吞嚥口唾沫,心情忐忑的問道,拋出去的這個話題帶有一股強烈的針對性。
誰都不希望衆泰集團的投資變黃,鄭則仕更是如此。
留下這筆投資,鄭則仕這個主官招商引資的副市長將會獲得一份豐厚政績,沒準藉此機會還能再前進一步。
可要是流失的話,鄭則仕非但不能進步,甚至還有可能會受到連累。
於公於私,鄭則仕都必須這樣詢問,將問題交給呂福德去運作。
呂福德又不傻,他能不清楚鄭則仕的別有用心,可即便知道也只能咬着牙面對,誰讓這次投資是他親自負責的,整座槐宮市沒有誰比他更加期待衆泰集團的投資。
能落實,他就能獲得大功一件,順理成章的接替胡庸,一躍成爲槐宮市市委書*記。
不能,呂福德就會鬱鬱寡歡,繼續默默等待機會了。
然而這事怎麼破局?呂福德是清楚蘇沐做事風格的,只要是被這位盯上的,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何況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藤原氏郎他們這些島國人的脾性,一個個的都囂張跋扈的要死,這下遇到正義感爆棚的市長蘇沐,不被盯死纔怪。
尼瑪,這下麻煩大了!
這幫小鬼子就不能消停點,狗日的藤原氏郎,要不是因爲需要你們投資,真當老子會這樣對待你們?
鬧出這種破事,還得想辦法給你們擦屁股。麻痹的,別逼急老子,要不然愛誰誰去。
呂福德心底咆哮的怒吼着。
察覺到呂福德那邊的呼吸氣息加重,鄭則仕小心翼翼的問道:“呂市長…”
“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你在那邊時刻注意動態,有什麼情況立即打電話給我。”呂福德深吸一口氣,將情緒暫時控制住後沉聲說道。
“是是。”鄭則仕心情總算輕鬆了幾分。
有呂福德這句話在,鄭則仕就能將自己摘出去,天大的事,由這些個高的人去頂着吧。
呂福德這邊掛掉電話後,就給胡庸打過去,將這事簡單敘說一遍後,急聲說道:“胡書*記,我現在就準備去綠藤生態園,您和我一起過去吧,咱們好當面向蘇市長稟告下那個項目情況。”
“沒問題。”胡庸十分乾脆的答應。
“好,那咱們這就動身,在那邊碰頭。”
掛掉電話後的呂福德開始行動起來,可胡庸那邊卻是陷入深思,面龐上浮現出來的是一種和剛纔爽快截然相反的神情,他眯縫着雙眼,大腦急速轉動。
蘇沐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到槐宮市,他微服私訪是爲什麼?難道說是純粹好玩?不可能的!
藤原氏郎這是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纔會被蘇沐控制住?
呂福德着急是想要將這份招商引資的政績留下來,雖然說自己也想,但卻不會像他那樣急迫,畢竟自己都是要到點的人了,可這事既然發生,於情於理自己都必須出面解釋。
……
能在槐宮市市委書*記的位置上穩坐如山,胡庸又怎麼可能是簡單之輩?
要知道他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甚至比當初錦繡市常務副市長周山川待的還要長,面對周山川的招攬,他都能置之不理。
官場老油條,說的就是胡庸這種人。
要是沒有點能耐,胡庸能將槐宮市運作成爲縣級市?能在省裡面都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可即便再強勢的人物,都有退休的時候,正處於這個尷尬階段的胡庸,纔會在面對衆泰集團投資的事上,放鬆權柄。
他不想要將事情做絕,不想和呂福德鬧掰,甚至在前段時間談睿調研的時候,都做的滴水不漏,畢恭畢敬。
然而現在這一切彷彿都沒有意義。
隨着蘇沐突然微服私訪,隨着藤原氏郎和渡邊零寺被蘇沐請進房間中談話,整件事的走向開始出現轉折。
這麼多年的官場直覺告訴胡庸,蘇沐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必然別有用意。
這事恐怕要黃了!
“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提前下來唄!”
想通後的胡庸收斂住複雜心情,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