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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沐坐飛機抵達天州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出了機場後,反正也不趕時間,他突然心血來潮,想要乘坐長途汽車回嵐烽市。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是經常坐大巴出行,後來工作了,隨着職位的不斷提升,坐的是越來越少,尤其是近幾年更是難得。想要了解老百姓的甘苦心聲,就要接地氣,貼民生,與他們打成一片,所以選擇回去坐大巴,能從老百姓口中得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所以蘇沐打定主意後,立即打的趕去長途汽車站。
至於說到關雲渡那邊,原本蘇沐是準備過去登門拜訪,告知自己結婚的消息,只不過關雲渡這二天在老家,不在天州市,所以倒是省了他的事。當然了,他不但跟關雲渡彙報過,即便是杜審言那裡也沒有忽略,及時進行彙報。
像是結婚這種事,要說沒事也真算不上什麼,要是說有事倒也能扯出不小的問題。你只要身在體制內,那整個人屬於組織管理,包括婚姻。
長途汽車站。
朱槐笛將車票買好後,走回來衝蘇沐搖搖頭,頗爲無奈的說道:“蘇少,我也走南闖北見識過不少長途汽車站,就沒見哪個城市比這裡的車站還要破舊,根本讓人看不上眼,硬件設施不行,工作人員的素質也有待提升。這裡好歹是一個省會城市的汽車站,怎麼能如此落後。”
“蘇少,咱們嵐烽市必須要杜絕這種落後,要未雨綢繆,及時提高起來。”朱槐笛現在也把自己當成半個嵐烽人了。
“不錯,你說的有道理。”
蘇沐坐在候車區的椅子上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不要小瞧汽車站。這是一個當今很爲主流的交通方式。不是說誰都願意乘坐火車的,也沒有那麼多人願意花錢坐飛機。
選擇長途汽車是絕對能保證有座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長途汽車地位不可挑釁。而眼前這個省會的長途汽車站真的是夠嗆的很,除了朱槐笛所說的這些外。最重要的是環境太次。
汽車站外面不但到處都是隨意丟棄的垃圾,還有到處亂設的小吃攤位,有的乾脆就是開着一輛三輪車便在買賣食物,不說他們這些人有沒有衛生經營許可證,就說那種賣相也讓人感覺不舒服。
乘客隨意將手中垃圾丟掉,要是有一陣大風吹過的話,你能看到滿天飄飛着的全都是白色塑料袋,那場景太美讓人不敢直視。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即便是這個汽車站裡面。情況也是糟糕的很,他們現在所坐的椅子一看就是有了歷史的。蘇沐倒不是說非要用嶄新的座椅,但你們也不能太不講究吧?
很多椅子全都是破爛不堪,鏽跡斑駁,你要是坐得不巧的話,站起來沒準褲子都會被扯出一個洞。再加上每個椅子都有烏黑油垢的,看着就反胃,都要弄個東西墊着才能坐。嗎,沒有看到很多人都是寧願站着,都不願意坐下嗎?
但即便知道這些又能如何?
這裡始終是天州市。不是蘇沐想要伸手就能伸手的地方,甚至有些建議都不能說隨隨便便就能提出來。遇到那些識大體的人,他們是會虛心接受。但要是碰到性格有點偏激的人,會對蘇沐的話產生強烈牴觸。
憑什麼啊,你蘇沐說出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想要插手我們天州市的事務嗎?你的手伸的有點長吧?
“蘇少,咱們走吧,時間快到了。”朱槐笛說道。
“好。”蘇沐起身檢票進站。
在天州市開往嵐烽市的這輛長途汽車上,或許是因爲時間原因,所有座位全都坐滿了。不過讓蘇沐感到滿意的是,這輛車主一路上倒是沒有亂帶客行爲。
蘇沐記得以前坐大巴的時候,那些車主爲了能多掙錢。硬是在中間的這條走道中全都放上小馬紮,然後路上隨便載客。每多出一個人,就意味着他能多收一份錢。
但這可是超載啊。蘇沐最憎恨的就是超載。你們可以不將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但你們有什麼權力去主宰別人的性命。
超載中要是出現任何意外事故,這個責任你們揹負的起嗎?即便你們說不會出事,但凡事不要把話說的太過滿,太滿的話,只能是會讓你自己陷入到一個怪圈中,不出事最好,一旦出事就是誰也不想看到的大事。
車內倒是還算乾淨,沒有誰製造出什麼異味來。蘇沐和朱槐笛坐在車子的倒數第二排,並排坐着的他們,蘇沐坐在裡面,這樣可以避免有誰能將他認出來。
不過這其實是不必要的擔心,戴着蛤蟆鏡的蘇沐,遮掩着半邊臉就夠誇張的,再加上一頂帽子遮掩,誰也不可能認出他來。最重要的是,沒有誰認爲堂堂的市長會坐長途汽車。
即便看到蘇沐的樣子,都沒人會覺得他就是市長本人。
每當想到這個蘇沐就感覺有些嘲諷,憑什麼當官的人就不能坐客車?誰規定當官的就必須就只能坐小轎車?再不濟的都是要坐商務車?
可現實基本上還就是這樣,真的要是有哪個領導坐長途汽車,或者是公交車的話,都會被認爲是作秀。這個奇怪的世界,硬是將原本有些正常觀念的事情逼迫着變了味。
“嗨,你說咱們這次能將駕照考過嗎?我真的是鬱悶了,當初怎麼就聽我媽說咱們嵐烽市的駕照好過,就給在咱們這裡報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我說什麼都不會在嵐烽市報,即便是在縣裡面報都比那裡要強。”
“你都不知道,我們公司幾個同事全都是在天州市這邊報考的駕校,人家有和我一起報的,有的甚至比我還要遲點,但人家全都拿了駕照,我那?這拖拖延延到現在。差不多大半年了。”
“誰說不是?我也是在咱們嵐烽市報的,現在想想這事就憋屈的很,我都已經考了三次。每次都是不過。但你要是說這是我的錯,我也認了。是我不行,不能怪人家要求嚴格。但真的是這樣嗎?我就沒有出錯,卻被人爲的說成是錯誤的。尼瑪的,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你都不知道,我剛上車纔開幾米,就吆喝我下車。”
“哈哈。你運氣太差了,算你黴啊。”
“所以說以後要是有誰說再在嵐烽市報駕校的話,我是要告訴他們,絕對不要在這裡報,誰不知道這裡面是有黑幕的。我的一個親戚給我說,他的駕照能在一個月內就搞定,完全就是靠花錢送禮。每個考覈科目都是明碼標價,只有拿錢,纔會讓你通過。不拿錢的話,是趁早想都別想。打死你都不可能考過。”
……
當這樣的對話傳到蘇沐耳中後,他臉色唰的就陰沉下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說到駕駛證考覈的話。他也清楚這裡面是很好運作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是考駕照的人,即便是拿了證後,都不可能有藥舉報的意思,這就助漲了車管所某些人的野心和**,會刺激着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去斂財,去毫無底線的斂財。
因爲對這事蘇沐沒有過多瞭解,所以說也就沒有什麼發言權。但車管所是歸屬交管局分管的。而交管局又是公安系統中的,這麼說這事最終是要落在徐炎身上的。
徐炎肯定是不知道這事。要是知道的話,依着他的性格是絕對會雷霆萬鈞的處理掉。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的影響真的很壞很惡劣。
蘇沐一直奉行的原則就是絕對不能忽視任何有關國計民生的小事。
事情只要是關係到國計民生,就絕對不能當作沒有發生,因爲這種事只要形成勢頭,是絕對會帶來難以想象的惡劣影響。
駕照就是這種事,在如今這個社會,只要是想開車的話,是必須要學駕照的,駕照是擁有着很大基數市場。駕校也是因爲這種大市場而出現的,但駕校和車管所相比的話,很顯然後者才具有着絕對控制權。
要是車管所想要有所貓膩的話,是會輕輕鬆鬆將政府在民衆中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形象毀於一旦。
這是蘇沐絕對不能容忍的。
“兄弟,你們也是咱嵐烽市的人吧?”就在這時坐在剛纔抱怨兩個男人旁邊的一個歲數稍微大點,大概有四五十歲模樣的男人側身問道。
“嗯,我們都是嵐烽市的。”
“聽你們說的話就知道是這樣,不然是不可能在嵐烽市報駕校的。其實你們的父母沒有騙你們,這要是在以前,咱們嵐烽市的駕照是絕對好過,通過率是很高的。這倒不是說中間有什麼舞弊現象,而是因爲那時候車管所沒有貓膩,哪裡像是現在這樣。”
“媽的,駕照考試的風氣是被那羣蛀蟲給徹底敗壞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是說王局長還在位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種事。可惜啊,如今在位的那個交管局局長叫做什麼來着?好像是胡爲,這聽着就是一個胡作非爲的人。”男人有些感嘆道。
“您莫非是在以前考的駕照嗎?”
“當然,我就是那時候報考過的,不單是我,這車裡面坐着的只要是有駕照的人,只要是王局長在位是考試的,只要符合要求,根本不會遇到刁難,都是很輕鬆就能過去。你們兩個要是不相信的話就可以問問,你們不要認爲我是在造謠生非,是在說胡爲的壞話。”
“這個還用您說嗎?我們現在所經受的事情就說明這個胡局長真的不怎麼樣?我這次就準備要是再不過的話,就拿錢來買過。我是真的不可能再回來考試,每次考試都要耽誤我的時間不說,關鍵是影響心情啊。”
“說的就是,好好的心情一下就變壞。”
……
蘇沐發現自己聽不下去了,他如芒在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