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動了一下,前傾着身子給自己倒茶。他當然知道表妹爲什麼那麼喜歡往青山市跑,當然知道表妹爲什麼心情一下子開朗起來。但他要掩飾,要找一個讓楊曉麗信服的理由。
他說,你想,會不會是這樣?
他說,在市縣,表妹總擺脫不了某種陰影,畢竟,那裡總有一些知道她過去的人,總有意無意地讓她意識她的過去。
他說,但在青山市,卻是一個全新的環境,她可以找到一個全新的自我,因此,她更喜歡到青山市來,更喜歡沉浸在一種能夠忘記過去的環境裡。
楊曉麗想了想,點頭說:“有這種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倒還真應該讓她多點來。或許,她還真能在這裡改變自己,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李向東鬆了一口氣,不再跟楊曉麗談表妹的話題,又繼續看電視。
除夕的鐘聲敲響的時候,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她說,祝你在新的一年裡,取得更大的進步!他笑笑說,也祝你取得新進步!楊曉麗說,我是不敢有太大奢望了,能好好工作就已經滿足了。她說,不過,我的老公是一個不易於滿足的人,新的一年,怎麼也得當個市長什麼的!
李向東便問:“你有沒覺得,跟我在一起很動盪呢?”
楊曉麗問:“怎麼這麼說?”
李向東說:“你不是祝我有更大進步嗎?不是祝我當市長嗎?我要當市長,還會留在青山市嗎?又不知要調去哪個地方了。”
他想,新的一年,他要有那當市長的官運,肯定是不會留在青山市,青山市的市長是賈保煥。
楊曉麗笑着說:“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你調去哪我就跟你去哪,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分開了。像以前那樣分開才叫動盪呢!”
說着話,彼此的手機不停地響,都是一些新年祝福的短信息。兩人便坐在那裡回人家。總不能人家祝福你,你不祝福人家吧?最後,電視上的春節聯歡晚會都結束了,短信息還源源不斷地傳進來,便覺得煩了。
楊曉麗說:“都不睡了?這麼晚還發信息。”
李向東說:“算了,明天再復吧!”
爲了不讓手機再“嘟嘟”響,他把手機關了。那一刻,他突然想起表妹還沒回來,便說,都快一點了。楊曉麗沒會意,說,睡吧!她說,明天,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李向東雖然惦記着表妹,卻做賊心虛,不好再說什麼。
楊曉麗也直接,把衣服都脫了才鑽進被窩裡。李向東纏上來時,她卻說:“你別碰我。”
李向東說:“不讓我碰你,你還脫得那麼光?”
楊曉麗問:“你沒聽說脫光了睡覺暖和嗎?”
李向東說:“我也聽說,抱在一起睡更暖和。”
楊曉麗問:“抱在一起睡得着嗎?”
李向東說:“睡不着就乾點什麼事。乾點什麼事,累了就容易睡了。”
楊曉麗笑起來,回過身來抱住他。他就捏了一把她那厚實的臀。她問,有沒覺得那的肉鬆了?李向東說,沒有。她問,真沒有嗎?你不會是讓我開心吧?李向東說,應該沒有。他說,讓我咬一咬,我就知道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麼結實了。楊曉麗很聽話,一動不動地讓他咬,且還傻乎乎地問,怎麼樣?他說,還要再咬一咬才能確定。楊曉麗便不讓了,說,我是跟你說正經的。她說,生了女兒,我總覺得,全身好像都鬆了。她說,我本來就夠多肉的,再一鬆,就更難看了。
李向東說:“沒有。”
他撫摸着她的腰和小腹說,你自己感覺一下,這裡還是那麼細,那麼平坦,一點多餘的肉也沒有。她就把他的手移到胸前的山巒上,說這裡肯定鬆了,我自己也感覺到了。她說,其實,一點也不關女兒的事,都是你乾的好事。李向東笑着說,我是受不了你的誘惑才幹的,說你放心,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楊曉麗就說,你想不承擔也不行。
這時候,李向東又想起表妹了,想她那很有彈性的胸,一手抓得滿滿的,楊曉麗卻讓他有一種雙手也抓不過來的感覺。因此,兩個女人給他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楊曉麗豐盈飽滿,一接觸,就讓他有一種高昂的鬥志,就恨不得要在她身上盡情發揮,而且,她也能讓他盡情發揮。他想,這纔是最讓他感到淋漓盡致的女人。不管你怎麼對她,怎麼狠勁,她都能承受,甚至於感覺無比暢快。
表妹纖細單薄,似乎總有許多讓他琢磨不透的東西,每一次似乎總要把她琢磨透纔開始享用。而享用的時候,又總感覺到她的不適,感覺到你野獸般不會心痛人。與她那種撕殺讓你痛快無比,但心裡卻清楚,她是要負出極大犧牲的,每一次結束後,她總有一種懼怕感,雖然她臉上呈現出很迷人的紅潤,雖然下一次,她還會奮不顧身。
這會兒,李向東就使出了渾身解數。他說,他要讓楊曉麗開心盡興。他說,今天不是除夕嗎?不是新年的第一天嗎?他說,他要讓她有一個全新的開始,愉快的開始。楊曉麗咬着牙說,你不是啊?你不想啊!你別隻說是爲我,你還不是也爲你自己。
李向東已經不再刻意要在楊曉麗這裡也看到表妹表現出來的痛苦感。他知道,人與人不一樣。他知道,楊曉麗是楊曉麗,表妹是表妹,如果,她們給他的是同一種感覺,那還有什麼意思?
他壓在楊曉麗厚實的臀上時,她是不會大字樣地趴在那裡的。她會就會自如地繃緊臀肉,也會讓臀肉鬆馳下來。然而,她並不覺得這個姿勢有多好。她還是喜歡背對着他坐在他身上,然後趴在他腿上,然後要他那雙手很有勁地按得她那臀扁扁的。她說,她永遠都喜歡這個姿勢。她說,他那雙手很有勁地壓得她時,她整個人都昏掉了,整個人就飄起來了。
她不再嚷嚷着咬他了。她知道,再咬他,他也不會像以前那麼張牙舞爪戳得她心尖尖痛了。她想,其實,這似乎更好,那痛有什麼好呢?那痛會讓你停頓,讓你分神。如今,沒有停頓,直接就把你送到天上去不好嗎?
兩人都覺得體力消耗得大了,楊曉麗就把牀頭那盞燈關了。
李向東在黑暗裡問:“睡了?”
楊曉麗說:“你別太貪好不好?睡醒明天再要吧!”
李向東說:“表妹還沒回來呢!”
楊曉麗說:“她都那麼大的人了,自己會照顧自己。”
李向東說:“可能都三點了。”
楊曉麗說:“這種日子,年青人玩通宵都有可能。”
李向東問:“是不是打個電話給她?”
楊曉麗說:“你要打就打吧!”
她可不想動了。李向東卻不想表現得對這事太熱心。楊曉麗見他躺了下去,問,你還是打個電話給她吧!她說,可不要玩得太瘋了。李向東說,瘋倒沒關係,就是怕她喝醉了。楊曉麗說,小郝記者那些朋友也不會是什麼壞人吧?李向東說,都喝醉的話,誰也不敢保證會幹出什麼事。她說,明天,我還要早起呢!我不管了,你打電話問她吧!
李向東好像很不願意地撥打表妹的手機。但手機響斷了線也沒人接。李向東又撥打小郝記者的手機,像表妹的手機一樣,也是斷了線都不接。他坐起來說:“都沒人接。”
楊曉麗說:“應該沒什麼大事吧?可以酒泡太吵聽不見。”
李向東說:“我還是去找找吧!”他問,剛纔表妹說在那間酒泡了?他不是不知道,但裝沒記住。楊曉麗告訴他後,說,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