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東東
楊曉麗離開時,大書記和李向東的談話還是停了片刻,都擡頭看着楊曉麗的背影。.大書記想,這個一個很懂官場的女人,知道哪些話自己可以聽,哪些話不能聽。說她是女人,卻又沒有女人那種什麼都想知道的好奇天性。他想,這麼些年,他主動地被動提拔起來的女領導幹部,楊曉麗貌似是比較突出的一個了。
老實說,大書記是不太感冒那種班子裡非要配備女領導幹部的硬性規定,他總覺得女同志畢竟不如男同志。相比之下,女同志缺少大局觀,許多事總沉溺在一些婆婆媽媽的細節裡跳不出來。因此,你只能因勢利導,讓她們幹一些需要細心才能幹好的工作。宣傳文化、教育衛生這樣的部門便是最適合她們的了。而一些人便也誤會了,認爲這些部門與經濟展沒多大關係,也不重要。
大書記認爲,楊曉麗的大局觀並非特別突出,但由於身邊有李向東,多多少少還是給予了她一定的幫助,因此,她的進步較別人要快許多。她在江邊市,乾的一件件事,就很讓他敬佩。當然,這種敬佩主要還是因爲她是女同志的敬佩。
李向東看楊曉麗的心思卻擺不上桌,他把她看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自己的女人。
看着她那很厚實的臀隨着腳步的移動,扭出百般花樣時,他的心就一撲一撲地跳,的血也涌得快了。這可是他看也看不厭的景觀,每一次都能看出新內容的景觀。這會兒,他就看到那支撐着身體的腿一鬆勁時,那臀瓣就顫出一陣漣瀲,不知是褲料的緣故,還是那臀瓣厚實了。
每每感覺自己很有些貪婪,心“撲撲”跳地注視這景觀時,那定是荷爾蒙很強烈地在作祟了,定有一種擦槍上膛浴血奮戰的激昂了。他想,這個晚上定是個不眠之夜!他想,明天那個論證會說什麼也不參加了。
當然,李向東也有說得出口的理由,不想見副省長就是很好的理由,也是大書記可以理解的理由。
都把視線收回來的時候,李向東知道該自己表態了,該自己說一說看法了。自從知道副書記要搞這麼一個儀式後,李向東主要是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和分析問題的,現在,他要從有利於大書記的角度去考慮。
你要讓大,你李向東在考慮自己利益的同時,也考慮到了大書記的利益。你參與這事,是完全是因爲利於你李向東,也有利於大書記。
他說,開始,我也想到要制止他,也想到讓他繼續搞下去。最後,我還是覺得改變一種形式,像現在這樣搞一場論證會纔是上上之策。
他說,制止他,他必然會認爲,我們在故意刁難他,不讓他當青山市市長。他把這個形式看得很重,似乎這個形式成功了,他就能當市長一樣。因此,後果可想而知,在以後的工作中,他也會處處給我們設障礙,當然,不會有什麼大障礙,小障礙卻會不斷。我們擺出一個把他扶上去姿態,他上去了,會感謝我們,上不去,也還會感謝我們。不管結果怎麼樣?都會形成一種團結和諧的氣氛。
他說,讓他繼續搞下去,經濟損失是肯定的,追究責任的話,他當然逃脫不了責任,但我們得到什麼好處?一點好處也沒有。石市長已經落馬了,副書記又敗走麥城,我們成什麼人了?就像是跑到青山市來搞事的。我整天搞事名聲已經夠臭了,但青山市這二、三把手,都在我之上,沒有你大書記的支持,我哪有勢力作掉一個又一個?石市長還可以說是罪有應得,副書記卻是在我們眼皮底下出的事,你還要連帶着承擔領導責任。
李向東說:“權衡這利和弊,我覺得最穩妥的辦法還是讓他搞下去,換這麼一個形式,避免造成不必要的經濟損失。”
大書記說:“我不否認你分析的這些利弊關係,也認爲分析得非常對,但是,這傢伙狡猾很,他馬上又變招了,且是順着你的思路變招了。”
他說,你認爲,自己已經控制了大局,他是按你的路子走的,其實,他是順勢而上,借屍還魂!
他說,你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請示我的嗎?吃晚飯的時候,他說,這是你們聯手一起幹的,主意是你出的,具體工作由他組織實施,通知已經下去了,會場已經準備好了,專家也已經到位了。明天,副省長來,要我無論如何抽時間參加,陪陪副省長。
他說,你看看,這請求的時間,你聽聽,這說話的口氣,這是請示,還是知會還是通知。他市長還沒當呢!就已經指揮我這個市委書記了!
李向東搞明白大書記爲什麼那麼晚纔打電話給他,徵詢他的意見了。原來副書記擔心大書記反對他的作法,對大書記採用了先斬後奏的策略,他一邊拖着不彙報,一邊密鑼緊鼓地開展工作,直到拖不下去了,不彙報不行了,才彙報。
說是彙報,卻更像是知會和通知,這是我和李向東的意見,我們也已經幹得七七八八了。不是請示你應不應該做這件事?而是問你來不來參加?當然,我們非常希望你來參加!
大書記說:“他的真正陰謀是什麼?”
他說,他要論證他推出的青山市展構思,讓專家來肯定這個構思,讓各縣(市)、各部門單位去實施他那個狗屁“三足鼎立”。這是不是脅迫我這個市委書記也圍繞他這個展思路轉呢?
他說,他這完全是在大家面前展示自己凌駕以我之上,能力水平比你李向東更高一籌!
這可是李向東沒有想到的問題。他問自己,大書記是不是考慮得太多了?他副書記不過是想當市長,並沒想要凌駕以你之上啊!
如果,他當了市長,再有這或還有點道理,但目前這種狀況,他應該還不會傻到跟你大書記鬥!
他想,副書記那麼晚才通知大書記,似乎也情有可原,如果,你大書記反對不讓他幹,他就沒彎轉了,想搞也搞不了了,因此,他只得跟你玩那麼一點小技巧。
他想,如果,副書記真要跟你大書記比高低,要凌駕以你之上,在這之前,說什麼也不會那麼熱情地邀李向東去聆聽那幾個專家預論。如果,那幾個專家太突出個人,把副書記凌駕以市委和大,李向東聽了絕對不會同意。
他想,或許,副書記先斬後奏的作法激怒了大書記,他才把副書記想得過於可怕,過於強大了。
有時候,人所處的角度不一樣,分析問題的角度便也不一樣!
李向東心跳了一下,想這不是大書記送給他的又一個機會嗎?如果,把大書記的想法告訴副書記,要他儘快解除大書記對他的誤會,副書記不又得感激他李一番?
大書記說:“這個論證會不能讓他搞下去,要搞也要降低檔次。”
他說,一個副書記談什麼全市的展構思,什麼時候輪到他管這事?要談也是我大書記談,要搞也是我大書記搞。
他說,他先得擺正自己的位置,得知道他自己是幹什麼的!他要談就談林業。論證會只能侷限林業這個話題!
如果,只談林業,就沒必要要求一把手參加,各縣(市)分管林業的副職領導參加也足夠了。這麼低的檔次,副省長和大書記還有必要參加嗎?
這副書記豈不是枉費一番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