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慶典活動的重頭戲都在天,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的內容就顯得鬆散了,主要由各部門單位負責,比如,統戰部宴請華僑鄉親,文化事業局舉行各類文藝演出。因此,煙花晚會結束後,李向東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他才發現,小姨子竟一個電話也沒打給她。她明知道他當了市長助理,也打電話告訴了綺紅,卻一句祝賀的話也沒有。於是,他撥打小姨子的手機,電話響斷了線,也沒人接。
隔了一會,小姨子的電話便撥進來了。她問:“你有事嗎?”
李向東說:“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她問:“我怎麼怪怪的?”
李向東說:“怎麼不給我電話?”
她說:“想聽我祝賀你嗎?我偏不!你當了個什麼破市長助理,有什麼稀罕?當不當也不關我什麼事。”
她在電話裡大聲笑,說,你忙完了,就回家睡吧。今晚,我不回去了。今晚我要過個狂歡夜。
這麼說了,就把電話掛了。
李向東心裡跳了一下,更覺得奇怪了,剛纔,小姨子電話裡很吵雜,而且,小姨子說話的語氣好像喝了酒。
他忙打電話過去,問:“你現在在哪?”
小姨子說:“我也不知道。”
李向東問:“你和什麼人在一起?”
小姨子說:“你管不着。”
李向東說:“你是不是喝酒了?”
小姨子“咯咯”笑,說:“喝了,都快醉了。”
李向東還想說什麼,小姨子又掛了。
他想了好一會,怎麼也想不到小姨子會和誰一起喝酒。正不知該怎麼辦,手機響了,看了看顯示屏,竟是綺紅的電話。
綺紅說:“你是不是和小姨子在一起?”
李向東說:“沒有。”
綺紅說:“她好像喝了很多酒,剛打電話給我,說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李向東忙問:“她有沒說她在哪?”
綺紅說:“我問她,她沒說。”
李向東又問:“她有沒說她跟誰一起喝酒?”
綺紅說:“沒有。”
李向東說:“她要再給你電話,你一定要問清楚。”
綺紅說:“你就猜不到她在哪嗎?就不知道她會和誰喝酒嗎?”
李向說:“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
他幾乎哭起來。突然,他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想小姨子是不是要報復他,是不是隨便找個什麼人要報復他?人到了這種地步,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他忙撥打小姨子的電話,還沒撥通,電話卻響了。
這次是黃的電話,黃問,你怎麼還沒回到家?李向東說,正準備回呢!黃說,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吧,祝賀祝賀你!李向東說,我現在沒那心情,改天再說吧。!黃問,發生什麼事了?李向東說,我掛了,不和你說了。我在等電話。黃似乎不依,又把電話打進來了,問,你簡單說說,你遇到什麼事了?李向東說,小姨子不見了。黃說,不會吧?李向東說,她不知在什麼地方,問她,她也不說。黃問,你們發生什麼事了?李向東說,你別管,你別管。黃說,是不是她知道你腳踏兩船?李向東說,你別管,你別管。
李向東還沒放下電話,小姨子的電話打了進來。她問,跟誰通電話呢?是不是跟你心愛的綺紅通電話呀?李向東說,你別亂猜好不好?小姨子說,你別想騙我,剛纔,綺紅的電話也佔線。李向東說,你在哪?我去接你。小姨子說,我在酒吧呀!和好多男人在一起。李向東反而放心了,想你小姨子根本不會說假話,顯然是在故意氣他李向東。
他說:“那你就慢慢喝吧!我回家睡了!”
小姨子叫了起來,說:“你不管我了?你就不怕我喝醉了,你就不怕別人對我非禮了?”
他說:“我累了,真的很累,要回去睡了。”
小姨子說:“李向東,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他說:“你沒聽清楚嗎?我要回去睡了,你慢慢喝吧,喝醉了明天再回來。”
小姨子就在電話裡叫:“你個李向東,你個李向東,你馬上給我滾過來!”
李向東就笑了,不敢再氣她了,說:“你剛纔,還氣得我差點發瘋呢!我還不回敬回敬你?
小姨子就在電話裡說,他知道我在氣他了。就聽到綺紅的聲音,說,你不會說假話,他這人鬼得很,一句話不小心,就會被他識破的。
李向東徹底放心了,小姨子原來和綺紅在一起。這兩個人合夥一起騙他呢。他想,這一定是綺紅的主意。小姨子是不會幹這種事的!
他又想,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呢?綺紅還可以裝什麼事也沒有,小姨子卻什麼事都知道的,她怎麼還願和綺紅在一起?
難道她們和平相處了?李向東當然希望這樣。但他覺得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兩個女人都喜歡他,這不奇怪,但彼此能寬容對方喜歡他卻是不可能的。這只是他個人的奢望。
她們果然在酒吧,在酒吧的一個包間裡。她們都沒有喝酒,只是在唱卡拉OK。綺紅對他笑了笑,小姨子卻沒理他。他就問綺紅,什麼時候過來的?綺紅說,早過來了,和小姨子一起吃晚飯。知道你忙,就沒給你電話。李向東問,沒看煙花嗎?綺紅說,看了。李向東問,感覺還可以吧?小姨子插嘴說,一點也不好看。綺紅笑了。
李向東問:“當然,沒你在國外看的好看。”
小姨子說:“不是這個原因。”
李向東問:“那是什麼原因呢?”
小姨子說:“因爲是你點的,所以,不好看。”
她說,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能做出什麼好事來?什麼事都做不好。
她說,你就是不負責任的人。
李向東說:“我怎麼不負責任了?”
小姨子說:“你自己還不知道嗎?還要我說嗎?”
她說,你喜歡綺紅,爲什麼不專一,爲什麼不一直喜歡下去?爲什麼又來喜歡我?就算你喜歡我了,爲什麼又偷偷和綺紅在一起?
她說,這就是不負責任。見一個喜歡一個,哪一天,又看中哪個人了,又不知要幹出什麼不負責任的事來了。
李向東笑着說:“這怎麼會是不負責任呢?只能說是有點花心,我喜歡你,也喜歡綺紅,兩個都喜歡。”
小姨子說:“你是又不負責任又花心。”
綺紅問:“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吃着碗裡的,又看着鍋裡的?”
李向東說:“我好像不是這樣吧?我是喜歡了一個,失去一個,才又喜歡一個。”
小姨子說:“你失去了嗎?根本就沒失去。”
李向東說:“開始,以爲失去了,就有點受不了你的誘惑,就又喜歡你了,又見到綺紅後,就兩個都喜歡了。”
小姨子就打他,說:“你這是狡辯。爲自己狡辯。”
李向東說:“事實就是這樣嘛!”
他說,其實,一開始,我是很專一的,後來呢?後來綺紅就扮偉大,把我讓給你。你呢,也不客氣,就要和我這一起。我這人,思想感情很脆弱,就上了你的賊船,就和你鬼混在一起了。
他說,綺紅後來發現自己是捨不得我這個好男人的,就又和我交往了。當然,我也是花心,也還想跟她在一起,就施展我的魅力,再一次讓她欲罷不能。
他一直都嘻皮笑臉,擺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他知道,只有這樣,她們才氣不起來。
確實,兩個女人都被李向東說得哭笑不得。
綺紅說:“你說不過他的,他這張嘴,能把樹上的鳥騙下來。”
小姨子說:“那你想把我們怎麼樣?”
李向東說:“我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所以,很貪心,誰也不想放棄,想兩個都要。”
這麼說了,他就一左一右地把她們抱在懷裡。兩個女人擠在一起,就顯得那胸膛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