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楓宇的喝斥,劉飛先是一愣,然後使勁的搖搖頭說道:“對不起,孫總理,劉書記,我的確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事情指責我!不過能不能讓我先和這些人聊兩句?”
孫總理和劉楓宇全都輕輕的點點頭,他們知道,就算是判一個人有罪,也需要給他一個申訴的機會,何況劉飛這個原本他們就十分信任的人呢?不管是孫總理還是劉楓宇,從他們心裡都不願意相信,劉飛和什麼事情有關係,但是看到這些憤怒的民衆,也不得不讓人憤怒。何況,在長長的車隊裡面,還有央視的記者在裡面呢?雖然現在新聞管制的十分嚴格,但是這並不妨礙很多信息形成內參上報上去,如果劉飛真的有事情的話,在今天這個場合,就算是有劉楓宇包庇他,也無濟於事,因爲衆口鑠金積毀銷骨。
劉飛自然也明白衆口鑠金積毀銷骨的道理,所以,他必須親自與這些民衆對話,看看是否自己在執政方面出現問題,他緩緩的走到這些“憤怒”的民衆面前站定,然後用手一指站在最前面一排,穿着最落魄,叫喊聲音最響的男人面前,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身高馬大的,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劉飛卻依然從他擡起的脖子之中,看出了掩藏的很深的紋身。劉飛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傢伙應該是這夥人的領頭者。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劉飛的臉上流露出十分慈祥的笑容,笑着說道:“這位老鄉,請問我哪裡對不起你了?我是下令強拆了你家的房子,還是我強佔了你的老婆?”
說話之間,劉飛雖然臉上帶着笑,但是他的身體之中,卻隱隱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壓,這種威壓是多年的官場生涯積累起來的,就算是下面縣的縣長、縣委書記看到了劉飛,如果心裡有鬼的話,在會戰戰兢兢的。何況是這個普通的老百姓呢?
不過這個人也不含糊,雖然剛開始被劉飛給嚇了一跳,不過他倒是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因爲整個事件早就經過了嚴格的策劃,相應的應付之策他早已倒背如流。所以當他冷靜下來之後,他立刻憤怒的指着劉飛的鼻子大聲斥責道:“劉飛,劉市長,我想問問你,你爲什麼在二環路修建的時候下令清拆了我家的院子?爲什麼貪污和侵吞我們的拆遷補償款,導致我們在二環路拆遷工程中,只拿到了十分之一的補償款,你讓我們老百姓還如何生產啊?總理啊,您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總理,您可一定要爲我們老百姓做主啊?我們岳陽市的老百姓苦啊!劉飛下令強拆不說,還有一次帶着幾十名警察到我們村裡,對我們說,如果我們村的人不遵從他的指令搬遷,他會派人滅了我們!總理啊,這是多麼囂張多麼混賬的話啊?這就是我們岳陽市的好市長劉飛啊!”說話之間,這個傢伙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而其他人也紛紛跪了下來,聲討劉飛。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劉飛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笑了,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看得旁邊的總理和劉楓宇全都眉頭緊鎖,十分不滿的瞪着劉飛。而旁邊的馬傲峰和齊淵臉上則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神色,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
馬傲峰突然怒斥道:“劉飛,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老百姓說的是不是真的?你還有臉在這裡笑?”
劉楓宇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現在的高層一般都知道他和劉飛之間的關係,所以他必須避嫌。
劉飛卻淡淡一笑說道:“馬省長,您稍安勿躁。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只需要問他三句話您便能知道結果?”
“問他三句話就能知道結果?”馬傲峰聽到劉飛這樣說,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解的望着劉飛,此刻就連孫總理也充滿了疑惑的望向劉飛。而跪在地上的那個傢伙更是擡起頭來,眼神中露出不屑之色,心中說道:“哼,問吧,你隨便問,哥們我早就準備好了。”
劉飛轉過頭來,突然用手一指領頭的那個人高馬大的傢伙冷冷的說道:“你不是岳陽市人吧,你假裝成我們岳陽市的人到底想做什麼?”
“啊?”那個傢伙頓時呆立當場,他準備的說辭全都是圍繞着強拆事件準備的,而且那個村也的的確確發生了強拆的事情,甚至還有一家的戶主因爲強拆直接用汽油潑在身上自*焚了,而他這次已經連那個家的人都給花重金請來了。但是他沒有想到,劉飛居然不問他強拆事件,而是直接指向了他的籍貫。這個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他之所以能夠被派來執行這次的任務,也是因爲他機敏善變的緣故。他只是輕輕一笑,滿臉淡定的說道:“我當然是岳陽市人,你侵犯了我們農民的利益,而你劉市長勢力龐大,我惹不起你,只能求總理來爲我們老百姓做主了!”
劉飛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剛纔的那個問題,而是又接着說道:“你剛纔說我下令強拆?你可以證據嗎?你難道不知道,誣賴是違法的嗎?”
“哼,劉市長,難道你敢否認,你沒有下令強拆嗎?”
劉飛眼神中露出無比的自信,笑着說道:“這一點我完全可以肯定是說,我劉飛從來沒有下過任何一個強拆命令!請你先拿出證據來。”
“好,你不是要證據嗎?我給你!孫總理,您看看,這位老者就是劉飛劉市長下令強拆之後,爲抵制強拆保護家園而進行自*焚的老者,您看看,他都燒成什麼樣子了!”說着,那個傢伙向後面招了招手,從後面站起來一個滿臉、頭皮全都燒的變形的面目十分恐怖的男人,這個男人的左胳膊都少了一截!他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
看到這個人的模樣,總理一下子就憤怒起來,衝着劉飛大聲的吼道:“劉飛,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岳陽市的老百姓的嗎?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看來不撤你的職,真是不足以平民憤了!”
而此時,旁邊的馬傲峰也火上澆油道:“劉飛,我們國家不是一直強調要文明執法,合理拆遷嗎?你們岳陽市難道就是這樣做的嗎?劉書記,你是主管人事的,你看這樣的幹部是不是需要直接撤換呢?”
劉楓宇的臉色此刻也十分蒼白,憑良心說,他絕對相信劉飛的人品,認爲劉飛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現在馬傲峰在當着總理的面,這麼多人的面逼他,他不能不表態了。
他輕輕的點點頭說道:“恩,那就先……”
就這個時候,劉飛沒有等他說完,劉飛便直接攔住劉楓宇的話頭說道:“孫總理,劉書記,馬省長,能不能等我把第三個問題問完你們在下結論?我現在只是問了兩個問題!”
孫總理此時也的確有些騎虎難下了,雖然他十分看重劉飛,認可劉飛,但是不等於他可以忍受一個胡作非爲的市長,便冷冷的說道:“你問吧!”
見總理都發話了,劉楓宇和馬傲峰全都點點說道:“好吧,你問吧!”
劉飛轉過頭來,用一種審視的眼神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傢伙,直到看了72眼以後,當這個傢伙被劉飛看得有點非常不自在的時候,劉飛突然怒吼道:“警察呢,過來幾個,把這個通緝犯給我帶走!李藏生,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犯了過失殺人罪以後不好好的躲藏起來,居然跑到我們岳陽市來攪風攪雨的來了,難道你以爲這天下就沒人認出你來了嗎?哈哈,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李藏生,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對面的那個傢伙一開始還真沒有仔細看劉飛,直到聽到劉飛突然一口喊破他的名字,這才臉色突然之間變得極爲蒼白,定睛仔細看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當他看到的這個人居然是劉飛的時候,突然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又飛快的爬了起來,手腳並用就想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大聲的喊道:“我……我不是李藏生,劉縣長,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啊!”
這時,在場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就連那些原本跟着李藏生一起起鬨的人們也全都十分不知所措的看看倉惶逃竄的李藏生,又看看站在那裡氣定神閒的劉飛,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而這個時候,總理和劉楓宇也全都看出事情的發展有些詭異了。他們看向劉飛。
劉飛用手一指逃跑的李藏生對旁邊的警察說道:“你們還不敢看去把他抓住,他是3年輕,河西省西山縣11.29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案發後一直在逃!”
聽到劉飛的話以後,在看看孫總理和劉書記等人也沒有反對,這些警察立刻一哄而上,很快就把李藏生抓了回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各個街角巷口,突然涌出大量的人們,衆人全都神情激憤的衝了過來。
在場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因爲這次,來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