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謝雨欣聽到馬三彪那囂張的指示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視着馬三彪。謝雨欣也算是將門虎女了,從小到大幾乎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現在,在海明市,在劉飛的地盤上,居然有這麼一個人接二連三的向自己挑釁,她如何能夠容忍,所以,她看向劉飛說道:“劉飛,你聽到了嗎?他居然想要打斷我的腿啊。”
聽到馬三彪的叫囂,劉飛再次怒氣上涌,轉頭看向周劍雷說道:“劍雷,聽到了嗎?有人要打斷謝雨欣的一條腿。你看着辦吧。”
周劍雷是什麼人啊,那可是跟着劉飛多少年的兄弟了,此刻聽到一向很少動氣的老大這一次真的生氣了,他心中的怒火也是刷刷的往外冒,因爲還沒有人敢當着自己的面對老大的女人如此囂張過。這簡直是對自己能力的極度挑釁啊。周劍雷雖然目前只是屈尊在劉飛身邊做一名司機,看起來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周劍雷的高傲曾經就連劉老爺子和柳老爺子全都有些忌憚的。即便是劉飛當初想要收服周劍雷,也是費了一些功夫的。
周劍雷邁步越過劉飛,越過謝雨欣,來到馬三彪對面,冷冷的看着馬三彪說道:“你想要玩狠的?”
馬三彪本來聽到劉飛的話之後心中便是一驚,以爲劉飛還有什麼後手呢,還悄悄的後退了一步,並做好了逃跑的提前準備,不過看到只有周劍雷一個人走出來的時候,他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着周劍雷的鼻子說道:“孫子,就是你爺爺我想玩狠的了,你還能把你爺爺我怎麼樣?”
周劍雷聽到對方居然張嘴就稱自己爲孫子,目光漸漸變得更加陰冷了,猛的突然向前躥出,在馬三彪還沒有醒悟過來的時候,周劍雷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突然伸手猛的攥住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狠狠一折,頓時,身後的鄧佳明等人便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隨後,周劍雷再次猛的一肘擊出,正好打在馬三彪的胳膊上,咔嚓一聲脆響,馬三彪的胳膊再次折斷,隨後,周劍雷猛的一腳踢出,正好踢在馬三彪的右腿上,又是咔嚓一聲脆響,馬三彪的右腿再次骨折,隨後,周劍雷又是一腳踢出,將馬三彪踹出了兩三米遠,向着他身後的小弟們身上倒飛而去。整個過程幾乎就在一瞬間發生,周劍雷兔起鶻落的幾個動作連貫而又利索,馬三彪的小弟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三彪已經倒飛出來。
噗通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那是馬三彪落在地上的聲音,這一下摔得非常瓷實,將馬三彪摔得滿眼金星直冒,隨後,他嗷嗚發出一聲慘叫“哎呀媽呀我的胳膊,我的腿。”隨後,這哥們非常乾脆的暈倒了過去。
與此同時,就在馬三彪落地的時候,周劍雷猶如虎入羊羣一般,眨眼之間,馬三彪身後的那些保安們頓時全都被周劍雷打得慘叫不斷,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1分鐘之後,周劍雷輕輕的拍了拍手再次返回劉飛的身後,隱退在劉飛的身後。
此刻,整個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全都被剛纔那短短一分鐘時間內周劍雷的驚豔表現給震驚住了,鄧佳明、譚東亮等人雖然早就聽說過武林高手的存在,但即便是他們這個級別,對於真正的武林高手的認識也僅僅是存在於傳聞之中,但是此刻看到周劍雷的表現之後,他們終於確認,自己的的確確是看到了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在周劍雷動手的整個過程中,雖然面對着十多個保安的聯手攻擊,但是周劍雷卻是一拳一腳都沒有被對方給攻擊到,他的攻擊躲避動作卻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在人羣中左衝右突,遊刃有餘,幾乎每一拳、每一腳攻擊出去之後,都會將一名保安打翻在地。短短一分鐘不到,衆人全部搞定,周劍雷瀟灑收拳。
此刻,謝雨欣邁步走到馬三彪面前,淡淡的看了剛剛從疼痛之中甦醒過來的馬三彪一眼,嫣然一笑,說道:“馬三彪啊,昨天的你和現在的你真是判若兩人啊,真不知道你以前曾經做過多少壞事啊,你記住,夜路走多了,早晚會遇到鬼的,希望你以後好好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說着,謝雨欣直接一腳踩在馬三彪的斷腿位置上,整個人都站了上去,又狠狠的跺了一腳,這才從容離開。而馬三彪乾脆疼得直接再次暈了過去。
現場衆人看完謝雨欣的整個動作之後,全都感覺到頭皮有些發涼,雖然衆人並不認識謝雨欣,但是謝雨欣剛纔的表現卻讓衆人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一開始表現得十分平凡,甚至還有些小女人的氣息,但是就在剛纔,謝雨欣的那一腳和一跺讓衆人意識到,這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熟女絕對是一位狠角色,做完這些事情之後竟然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淡定從容之極。而再看劉飛這位大書記,竟然對於眼前的事情直接視若無睹,直到謝雨欣回到他的身邊之後,劉飛這纔拿出手機撥出去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劉飛沉聲說道:“陳局長,你的人到位了嗎?派人過來吧,另外叫輛救護車過來,這邊有些傷員。”
電話那頭傳來陳偉雄十分鎮定的聲音:“劉書記,我們的人就在附近,我馬上讓他們過去。”
三分鐘之後,6輛警車鳴響着駛入現場,很快的就把馬三彪的手下們給全部控制起來,帶上了一輛早已經準備好的中巴車內,而馬三彪則直接被送上了一輛救護車。而市公安局局長陳偉雄也從一輛警車內走了出來,來到劉飛身邊。
等到現場清淨之後,劉飛掃視了一眼衆人說道:“本來聽了鍾一德同志的建議之後我非常的激動,想要立刻展開雷霆行動的,卻沒有想到突然來了馬三彪這麼一羣人耀武揚威的,讓人煩躁,不過好在他們也全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且市局的人來的也非常及時,我相信我們市公安局的同志們一定會秉公執法,讓這些人受到法律的嚴懲。接下來,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爲今天的事情做一個了斷。”
劉飛剛剛說到這裡,旁邊的謝雨欣突然插口說道:“劉飛,今天的事情如果只到這裡就結束的話,我認爲還不夠圓滿,而你們海明市的問題之嚴重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我想再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等去看完那個地方之後,你在作出部署也許會更好一些。”
謝雨欣說完之後,現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不管是鄧佳明也好,譚東亮也好,包括鍾一德也是滿臉錯愕的看着謝雨欣,誰也沒有想到,整個局勢竟然在這個時候再次發生變化。
劉飛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節奏竟然被謝雨欣給打斷了,他的眉頭已經微微皺了起來,作爲一名市委書記,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講話被打斷,尤其是當着這麼多的手下,被自己的女人給打斷,但是他也知道,謝雨欣並不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女人,所以他皺着眉頭看向謝雨欣說道:“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去看一看?”
看到劉飛有些生氣了,謝雨欣也微微有些緊張,不過她依然臉色沉穩的說道:“劉飛同志,如果你認爲眼前的這一家欒洋造紙廠的問題比較嚴重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就在欒洋造紙廠的旁邊,還有一家企業的問題比欒洋造紙廠更加嚴重。”
謝雨欣的這番話說完之後,劉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謝雨欣的心情卻微微輕視了許多,因爲她看的出來,劉飛這一次皺眉頭和被自己打斷的時候皺眉頭的心態是不一樣的。
果然,劉飛立刻接着問道:“哦?你說的是哪家企業?”
謝雨欣用手一指距離欒洋造紙廠右側不遠處的一家大型企業說道:“劉飛,你看,那是你們海明市的天佑鋁業集團公司,這是去年剛剛上馬的一個大型氧化鋁項目,本來我們這一次我們報社來海明市進行調研主要是針對欒洋造紙廠的,但是在尋找排污口的時候,我們卻發現,這家鋁業集團公司的污染程度比起欒洋造紙廠來要厲害得多,我們從其排污口暗中取樣的污水COD指數送檢之後發現,這家天佑鋁業集團公司的COD污染指數比起欒洋造紙廠的COD指數要高出10倍以上,而這家造紙廠的污染指數比起標準COD數值來要高出300倍以上,而在我們經過一番調查之後卻發現,你們海明市這家天佑鋁業集團公司所上馬的項目竟然是沒有經過任何審批就擅自建設的,而且也沒有經過任何的環評,而天佑鋁業集團作爲你們海明市的一家重點企業,卻偏偏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想一想,這背後到底折射出了什麼樣的問題?如果說欒洋造紙廠所反映的問題屬於一棵大樹的一片樹葉病了的話,那麼天佑鋁業集團的問題所反映的到底是一根樹枝病了還是一根樹杈病了呢?”
謝雨欣說完,鄧佳明感覺自己的心臟狠狠的收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