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聽着外面激烈的槍聲,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輕輕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們被包圍了。”說道這裡,劉飛立刻接着說道:“所有人都聽着,從現在開始,我們這個小隊人馬所有人包括我和肖建輝在內,都聽周劍雷指揮。所有決策由他做出。”
肖建輝聽到劉飛這樣說立刻一皺眉頭,看向劉飛說道:“劉書記,對於你的意見我不太贊同,周劍雷又沒有打過仗,要不還是讓我來吧,我好歹也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雖然只是趕上了一個尾巴,也沒有上過前線,但是好歹我在軍中受訓多年。”
劉飛對於此時肖建輝的爭權行爲倒是沒有訓斥於他,因爲他非常清楚,指揮官的工作並不好當,甚至有時候還要冒着比其他人更大的風險。但是對於肖建輝的意見他卻並不認可,臉色嚴肅的說道:“肖建輝同志,請你相信我所做出的抉擇,周劍雷雖然是我的司機和保鏢,但是他的閱歷絕對不是普通保鏢那麼簡單,我可以告訴你,他是從槍林彈雨之中生存下來的人,他所接受的軍事訓練比你所接受的要嚴格的多的多,所以讓他來當這個指揮官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肖建輝還要在說話。
周劍雷卻突然沉聲說道:“老大,現在聽外面的槍聲應該是美國特戰部隊常用的M4A1自動步槍發出來的,而且是全體統一配置,所以,外面這隻部隊戰鬥實力不容小覷,而且從槍聲的密度、頻率、射擊方式上來看,對方絕對是一隻身經百戰的部隊,而對方的射擊精度非常之高,幾乎每一次交火之後,凱特山莊的槍聲就會稀薄一些,至少有四五人死於對方的強下,而到現在爲止,對方卻沒有一個傷亡,從他們現有的槍聲來看,除了沒有開槍的人之外,已經開槍的人總共有47人,分成東南西三個方向包抄而來,而北方則暫時沒有槍聲,而北方則是屬於大門口所對應着的方向,外面是一條直通山口外面的公路。”
肖建輝一聽,立刻說道:“那正好,我們趁着那些武裝勢力還沒有衝進來的機會趕快向外突圍,這或許是一線生機。”
周劍雷苦笑着搖搖頭說道:“非也,如果我們真的要是向着北方突圍,對我們來說才真正是死路一條。大家想想看,對方至少有47個人參與了本次戰鬥,那麼假設對方一共只來了這47個人,那麼只要每個方向分配11到12人左右便可以將整個山莊包圍起來,而且以對方這種活力配置以及精銳程度,絕對是一隻可以媲美美國海豹特種部隊的強悍存在,他們即便是四個方向全面突擊也可以做到對山莊守衛力量的全面壓制。但是對方明明可以這樣做,卻偏偏預留出了北面沒有進行攻擊,難道對方的指揮官是傻子嗎?答案絕對是否則的,能夠帶領這樣一隻部隊的指揮官,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那麼既然是精英,就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那麼我們可以肯定,對方是故意這樣做的,而對方這樣做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是故意誘導我們向北面突擊,而他們的人馬則在外面某個地方等候伏擊。到時候我們真的突圍出去了,那麼他們其他方向的人在從其他三個方向重新包圍上來,到那個時候,失去了掩護,在加上前有伏兵,後有追兵,而我們的武器和彈藥又有限,就憑藉我們這幾個人,很快就會被對方給包了餃子,一個都別想活着出去。”
此刻,外面的槍聲越來越近了,也越來越密集了。不時有一顆流彈飛來打碎了窗戶,射進室內,發出啪啪啪的聲音。而隔着窗戶也可以看到外面各種掩體的後面不時的有火光發出,那是子彈發射之時的火光以及子彈劃破夜空和空氣摩擦所產生的筆直的光線。
黑暗之中的肖建輝看到這種情況,在聽完周劍雷的分析之後,他的腦門上刷的一下就冒汗了,他的心臟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此刻,他突然意識到,劉飛爲什麼要把指揮權交給周劍雷了。如果自己真的要是所有人的指揮官的話,恐怕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喪命在外面那密集的槍聲之中了。而此刻,他也才明白,劉飛身邊平日裡看起來很普通的司機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槍聲如此密集、環境如此危險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準確的判斷出整個戰場的形勢,這種冷靜的頭腦,絕對不是一般沒有經歷過戰場洗禮的軍人多能具有的,但是現在的華夏可是一片歌舞昇平,那麼這位周劍雷到底有什麼閱歷呢?何以面對這種層次的戰爭依然顯得那樣淡然自若呢,甚至還能夠聽出這槍聲是由什麼槍來發出的,聽出有多少人開槍了,這需要多麼敏銳的聽力和洞察力啊。想到這些問題,肖建輝便不再說話了,他徹底服氣了。
其實,此刻,不光是肖建輝對周劍雷服氣了。就連劉飛剛剛從黑子那裡要過來的郎俊清也服氣了。平時在黑子軍中,郎俊清也是一名非常高傲的軍人,在特戰軍中,不管是各項科目的訓練他都是最優秀的,所以深得黑子喜愛。但是當他真正感受到現場那激烈的槍聲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一刻,自己的心緒依然難以平靜。他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混亂。雖然很快他便鎮定了下來,但是他捫心自問,卻沒有能夠做到周劍雷那種明確的判斷。不過郎俊清畢竟是黑子所看重的精英中的精英,當他靜下心來之後,他很快便進入了狀態,整個人也興奮起來。他微微閉着眼睛聽了一會之後沉聲說道:“東邊有15個人,南邊有16個人,北面有16個人。北面有一個人的槍法特別準,他從來不連發,甚至連點擊都沒有點擊過,每次只開一槍,沒槍都有一個山莊守衛力量啞火,應該是被一槍爆掉了。我認爲北面這個小隊裡那個人應該是指揮官。因爲他整個小隊的槍聲幾乎是隨着他槍聲移動的方向而移動打擊範圍。厲害,這隻小隊的實力真的非常厲害。”
聽到郎俊清說完這番話之後,周劍雷看向郎俊清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之色。說實在的,在一開始看的郎俊清神態有些失常之後,他對郎俊清還是挺失望的,他認爲黑子的眼光有些差,但是隨後郎俊清的表現卻讓周劍雷認識到了郎俊清此人的優點。可能這個人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戰爭,所以纔會有如此表現,但是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調整自己的狀態,甚至判斷出對方指揮官的位置,這種分析、判斷能力絕對是一個優秀指揮官的潛質,如果要是多經歷一些實戰的磨礪,恐怕這個年輕人的成長速度將會是極其驚人的,到現在他真的有些佩服黑子的眼光了,因爲郎俊清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天生指揮官的材料,他所欠缺的只是磨礪而已。這小子的天賦比起自己來只強不弱。現在,他也明白爲什麼黑子要把這小子丟給自己了,看來黑子是意識到他們此次莫里斯之旅絕對不會一帆風順,所以想要通過這一次隨團之旅讓郎俊清好好磨礪一下,將來好擔當大任。
而此刻,和周劍雷想到一起的人還有劉飛。在郎俊清說出他的判斷之後,再看到周劍雷那充滿欣賞的目光,劉飛便意識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黑子送給自己的一個重禮。像這樣的充滿了天賦、又肯努力、不怕危險的軍人,一旦經過血與火的磨礪之後成長起來,其成長空間將會是無比巨大的。這樣的年輕俊才如果能夠在其年輕的時候就拉攏到自己麾下,對於自己將來擴大自己派系的實力是非常重要的。劉飛心中暗道:“黑子啊黑子,你真是用心良苦啊,兄弟,咱們兩個之間我就不說謝謝了。”
此刻,雖然面臨着生死一線的關頭,但是劉飛和周劍雷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之舉,他們表現得相當從容。
這時,肖建輝也看出了郎俊清的不凡,心中暗道:“劉飛身邊這都是一些什麼人啊,怎麼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竟然都這麼厲害?”
不過很快的,隨着凱特山莊這邊槍聲越來越弱,肖建輝的臉色開始有些蒼白起來,他有些焦急的看向周劍雷說道:“周劍雷同志,爲什麼我們現在還不採取行動?對方都快要逼近我們這裡了。”
周劍雷苦笑着說道:“就我們這點力量如果現在衝出去,不管往哪個方向衝都只能是送死。”
肖建輝說道:“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嗎?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周劍雷搖搖頭說道:“誰說我們在等死?我們在等着支援。”
“支援?這裡是山溝裡,怎麼可能有援兵呢?”肖建輝搖着頭說道。
周劍雷說道:“我認爲肯定有援兵的,而且這援兵應該是哈內斯特部署的。作爲莫里斯的總統,如果哈內斯特連這點後手都沒有,那麼他就做得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