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布加雷爾郊區的夜空繁星點點,凱特山莊四周的密林顯得幽深而又精密,彷彿是隨時可以嗜血食人的惡魔一般。
談判桌上的氣氛十分激烈,但是進展卻十分緩慢。在談了三個小時之後,已經是晚上9點左右了,奧斯諾伍德揉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哈內斯特苦笑着說道:“哈內斯特先生,我看今天晚上我們的談判就進行到這裡吧,我這身體有些吃不消了。我們明天在接着談吧。”
哈內斯特輕輕點點頭說道:“好吧,我也有些累了。”說道這裡,哈內斯特看向劉飛說道:“劉飛團長,我看今天我們就到此爲止吧?”
劉飛點點頭說道:“好吧,那就到此爲止吧?”
劉飛其實也早就看出來了,雙方的人員都疲憊不堪,沒有多少往下談的願望了。
走出談判會議室,奧斯諾伍德笑着看向劉飛說道:“尊敬的劉飛先生,你看你們今天晚上是在這山莊裡過夜還是回市區內過夜?在這山莊內過夜的話,這裡空氣質量比較好,各種設施也非常完善,服務也不比市區的差,但是在市區內過夜的話夜生活和各種娛樂項目比這裡要多一些,而且相對來說市區也要安全一些。”說道這裡,奧斯諾伍德頓了一下,然後又近乎於自問自答的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據我所知,你們華夏的官員天生比較謹慎,對於自己的性命非常愛惜,而且你們又喜歡歌舞昇平,喜歡過夜生活,所以你們肯定會選擇去市區內的。而且就你們所帶着的這幾個護衛,恐怕也無法保護你們的安全。”說完,奧斯諾伍德看向戈登說道:“戈登,安排車把劉飛團長他們送回市區吧?”
劉飛自然明白奧斯諾伍德這是在玩激將法,不過他還是淡淡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啊,奧斯諾伍德先生,你還真是猜錯了,我們今天晚上就住在這凱特山莊內了,就像你所說的,這裡山清水秀的,空氣質量非常不錯,非常難得啊。我早就聽說你們莫里斯這邊的局勢不太安全,不過我想你們這國家級的凱特山莊總歸是比較安全的吧。”
聽到劉飛竟然真的中了對方的激將法,肖建輝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出面阻止劉飛的。
這時,奧斯諾伍德笑着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我猜錯了,不過這樣吧,劉飛先生,我們留下一個司機和一輛汽車隨時待命,如果你們要是到後面反悔的話依然可以讓司機載着你們去市區。我這邊因爲家裡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說完,奧斯諾伍德上了自己的汽車離開了。
隨後,等把劉飛他們全都安頓好之後,哈內斯特和戈登也先後離開。畢竟他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市區距離郊區也就是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所以他們都選擇了回家。
等劉飛他們回到客房的時候,肖建輝皺着眉頭看向劉飛說道:“劉書記,我認爲您應該選擇住在市區,而不是這裡裡,很明顯奧斯諾伍德這是在用激將法啊,我認爲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
劉飛只是淡淡一笑說道:“肖建輝啊,你想想看,你能想到奧斯諾伍德在玩激將法,我能想不到嗎?奧斯諾伍德今天詭異的行動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從上午的故意搗亂,到下午的處處配合,在到提議晚上繼續討論,你認爲奧斯諾伍德是那樣的一個人嗎?他可能會爲我們代表團考慮嗎?絕對不可能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奧斯諾伍德今天上午和下午以及晚上的一切行動都表明,奧斯諾伍德他是非常希望能夠把我們留在這凱特山莊內。那麼你在換個角度想一想?他爲什麼要把我們留在凱特山莊呢?肯定是想要配合某些人或者他自己的人採取一些行動啊?”
肖建輝皺着眉頭說道:“既然劉書記您能想到這些東西,爲什麼不回市區呢?難道市區不是更安全嗎?”
劉飛冷笑着說道:“市區安全?如果你真的要是那樣認爲的話,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你仔細想一想,如果真的是有人要想對我們不利的話,在哪裡更方便?市區還是凱特山莊?也許你認爲我們在市區更安全,但是你不要忘了,一旦我們住進市區的酒店之後,作爲一家公開營業的酒店,其安保措施怎麼能和這凱特山莊相比呢?而且如果我們住在那個酒店內,如果有人要對我們不利,不管是採取何種方式都是非常方便的。我們可以先做一個假設,假設真的有人要對付我們,那麼我們如果要撤走或者逃跑的話在哪裡更方便?酒店嗎?人家只要把幾個關鍵門口一封鎖,我們就是籠中鳥了。但是在這凱特山莊卻是恰恰相反,這凱特山四面都是山,山上都有樹,如果我們要撤離的話,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可以進行轉移,所以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而且只要我們進入了密林之中,我們就相對來說安全了許多。所以,在這裡看似是死地,其實卻也是活地。奧斯諾伍德他認爲他故意把我們拖延在這凱特山莊內,其實我恰恰也有這個打算,否則我幹嘛要配合他們,下午談判完成之後早就回市區去了。”
這時,周劍雷也輕輕點點頭說道:“肖書記,劉書記說得不錯,從軍事的角度上講,凱特山莊相比於酒店內更容易突圍,也更容易生存下來。”
聽到周劍雷說話了,肖建輝略微思考了一下,最後也輕輕點點頭說道:“嗯,劉書記說得不錯,不過劉書記,我認爲我們的形勢應該沒有那麼嚴峻吧?畢竟我們是華夏代表團啊。難道奧斯諾伍德真的敢對我們動手不成?”
劉飛冷笑着說道:“奧斯諾伍德絕對不敢對我們動手,否則的話,他必死無疑,我們華夏泱泱大國的威嚴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議長能夠挑釁的,但是他不對我們動手不代表美國人不對我們動手,你不要忘了,美國的那些金融財團和財閥勢力爲了能夠控制住美國的貨幣,他們連美國的總統都敢刺殺數次,更何況是我這種人呢?雖然我現在有些地位,但是不要忘了,我畢竟還不到國*家*領*導的身份,雖然殺死我肯定會引起我們華夏高層的震怒,但是美國人認爲即便是我死了,爲了大局,我們華夏方面也不會採取過激的行動,兩國之間的關係也不會產生多大的裂痕的。而且美國人做事一向是畢竟奸猾,他們如果要是出手的話,是絕對不會暴露他們的身份的,所以,即便是把我殺死了,在奧斯諾伍德的配合下,他們也可以說我死於恐*怖*分子的手中,可以輕易的摘清楚莫里斯與美國人的關係。所以,我們代表團這一次的出訪之旅本身就是一次冒險。更何況我還提出了一個使用人民幣作爲結算貨幣的提議呢。這就更加加劇了我們這一次出訪的危險性。”
肖建輝聽完差點沒有暈倒,他苦笑着說道:“劉書記,既然您知道提這個會加劇我們的危險,幹嘛還要提出來呢?”
劉飛淡淡一笑,說道:“人生在世,總是要做些什麼事情。這些年來,整個世界包括我們華夏,都飽受美元霸權的摧殘和傷害,尤其是美國爲了維護他們美元的霸權地位,居然赤*裸*裸的喊出了遏制我們華夏崛起的口號,還在我們華夏四周部署了什麼第一島鏈、第二島鏈等封鎖線,尤其是在我們的東海和南海挑動的烽煙四起,尤其是在釣*魚*島的問題上,他們本身就是始作俑者,現在卻又擺出了一副無恥的偏袒姿態卻又給自己貼上一個不選邊站的標籤,他們已經無恥到這種地步,我們華夏又怎麼能夠容忍呢!我們不能也不應該直接和美國發生衝突,因爲那沒有必要,弄不好還是兩敗俱傷,但是我們卻絕對什麼事情都不做,而我要做的就是在暗中狠狠的砍美國一刀,而這一刀恰恰就是莫里斯。美國人一直在莫里斯採取高壓和掠奪政策,莫里斯人民對美國人早已恨之入骨,在加上哈內斯特上臺,這些都是非常好的反制美國人的機會。所以,只要我們能夠和莫里斯之間建立人民幣結算制度,逐漸在莫里斯讓人民幣取代美元,加快我們人民幣國際化的步伐,這對美國人來講就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可以逐漸挖掘美國人對我們華夏的優勢。以後一旦我們和美國之間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也許我今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壓倒美國這匹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我們會陷入危險,但是作爲代表團的團長,作爲一名華夏人,我總是要爲我們祖國做些什麼,爲我們的人民做些什麼,甚至是莫里斯的人民做些什麼。”
說道這裡,劉飛看向肖建輝說道:“肖建輝啊,我估計今天晚上這凱特山莊內恐怕不太安全,這樣吧,你帶着翻譯和那些商人們先乘車去市區到我們大使館安頓下來,那裡是最安全的。而且只要我不離開這裡,他們應該是不會對你們動手的。他們這一次的根本目標應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