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鄭剛知道顧英河和樑宇翔不對付,誰知道是不是顧英河故意這麼說,引起他對樑宇翔的仇恨,然後逼他鋌而走險的去找樑宇翔報仇呢。
鄭剛現在是希望顧英河能拉他一把,但是他卻不敢再隨便得罪人了。顧英河毫無證據,就讓他一頭扎進去對付省委副書記,他一個小小副主編,哪裡會有這份能耐。
難道讓他連副主編也不做,爲了顧英河而去跟樑宇翔同歸於盡嗎?
看着鄭剛雙目無神的呆傻模樣,顧英河就知道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根本沒進到他心裡去。
於是顧英河嘆息一聲,看來鄭剛現在這種狀態,跟他說什麼都白說了。而且自己也確實沒證據,如果有證據也不用跟鄭剛在這浪費時間,直接捅到華慶彪那裡就行了。
和鄭剛談完話,顧英河就把孫家學喊來,和他談了話。
看着對方忍不住露出的喜悅之情,顧英河就知道這傢伙還有點嫩,聽到要去做省委書記秘書了,便喜不自禁。
不過,高興也是應該的,讓誰做省委書記的秘書會不高興呢。那可是近臣啊,只要乾的好,日後飛黃騰達是肯定的。
“好好幹,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顧英河說的好像孫家學的秘書職位是他爭取來的似得。
孫家學也不傻,他知道顧英河這句話是想收買他。但是,他也知道他的這個秘書職位是怎麼來的,自然不會被顧英河一句話給糊弄了。
而孫家學確實太年輕了,也有點興奮過頭了,於是出了顧英河的辦公室後。便跑到了徐巖峰的辦公室向他報喜。
敲門進去,關上門,興奮的道:“徐主任,秘書長已經找我談話了,讓我去做華書記的秘書。真是太謝謝您了。”
徐巖峰先是笑着說了聲恭喜。然後臉色一變,說道:“秘書長什麼時候找你談的話。”
“就在剛纔。”孫家學道:“怎麼了?”
徐巖峰眼一眯,說道:“估計你來我這的事,秘書長已經知道了。”
以前孫家學只是辦公廳非常卑微的小人物,他去見了誰,和誰說了話。那根本沒人會注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孫家學已經是華慶彪的秘書了。即便別人現在還不知道,但顧英河已經知道了,而且他也一定開始關注孫家學的行動了。
這次孫家學當秘書的事,顧英河肯定會懷疑有人在背後運作。而孫家學剛被確定爲華慶彪的秘書,就馬上跑到了徐巖峰的辦公室裡。這就等於告訴別人,他孫家學是徐巖峰的人,這是要給徐巖峰報喜來了。
以顧英河在辦公廳的關係,孫家學來見徐巖峰絕對瞞不住他。
“那怎麼辦?”孫家學也有點慌張了。
徐巖峰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最多就是被秘書長知道你來我這後,讓他知道你是我的人,然後更加恨我罷了。”
“徐主任。對……對不起。”孫家學道。
“沒什麼對不起的。”徐巖峰道:“秘書長知道就知道了,但千萬不能讓人傳到華書記的耳中。你一會從我這出去後,就去下費主任辦公室,把你當華書記秘書的事告訴他。如果別人問你爲什麼去他那,你就說想表示下感謝,說如果不是他幫你發了那篇文章,估計你也沒這麼好運。順便再告訴他們,你來我這是你去找費主任的時候,我正好碰上了你,對你寫的文章感興趣。所以就叫你進來了解下情況。”
孫家學進了徐巖峰辦公室的事,肯定是瞞不住人的。但究竟是孫家學主動進去的,還是徐巖峰把他叫進去的,這可就有很大差別了。
“好的,徐主任。”孫家學道。
出了徐巖峰的辦公室。孫家學就進了費金水的辦公室,然後對他再次表示了感謝。
費金水憨厚的笑道:“華書記是個好官,你跟着他好好幹吧,今後前途無量。”
孫家學連忙說着是,是,我會謹記。
剛從費金水辦公室出來沒多久,顧英河就給他打了手機,問他在哪,讓他趕緊過來。
顧英河沒在自己辦公室,而是在秘書一處。
把孫家學叫過來後,顧英河便當着一處所有人的面問:“我來一處找你,沒找到你,你跑哪了?有人看你去督查室那邊了,你去那裡做什麼了?”
幸虧徐巖峰已經教好孫家學如何應對了,不然他忽然被顧英河這麼問,肯定要心裡害怕。到時一個答的不好,就可能被顧英河說出他去了徐巖峰辦公室的事。
顧英河目的就是這個,他已經知道孫家學從他那離開後,就去了徐巖峰的辦公室。但是,這是他找人監視出來的,要是說出來肯定不太光彩。
所以,顧英河必須把這件事由暗轉明,那就要直接質問孫家學。到時他答不好,不小心吐露出他去了徐巖峰的辦公室,那顧英河就能把這事炒起來。
只要讓辦公廳的人都知道“孫家學從顧英河辦公室離開後,去了徐巖峰的辦公室”,那辦公廳的人就知道孫家學是徐巖峰的人。
到時候,不需要顧英河告訴華慶彪,那華慶彪也會慢慢聽到此事的。如此,勢必有可能會影響到徐巖峰。
怕是顧英河萬沒想到,徐巖峰太聰明,做事太周全了,他已經教會了孫家學如何答覆這個問題。
“我去找費主任了,我主要是想感謝他。如果不是他幫我在日報上發了文章,我估計華書記也不會認識我,也不會讓我去做他的秘書。耽誤的時間長,主要我去找費主任的時候,正好碰上徐主任,他對我寫的文章很感興趣,就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問了我幾個問題。”孫家學不卑不亢的道。
顧英河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死。
本來顧英河覺得孫家學這老實人,忽然被自己質問,一定會嚇一跳,並且會撒謊不說出他去了徐巖峰的辦公室。
因爲他再老實也知道這事不能說。傻子都知道,秘書長剛給他談話,他就跑去找徐巖峰,這肯定是個事兒。
然後顧英河只要再進行揭穿,說有人見他去了徐巖峰的辦公室,隨後孫家學傻乎乎的不知道如何解釋。那秘書一處的人就會相信,孫家學確實去了徐巖峰那。
這便更能證明孫家學和徐巖峰的關係不一般。不然,孫家學爲什麼不敢直接說出他去了徐巖峰的辦公室呢。
可尼瑪的現在全變了,孫家學解釋的頭頭是道兒,而且這話一聽就是有人告訴孫家學的。因爲顧英河太清楚了,孫家學是主動去的徐巖峰辦公室,哪裡像他說的那樣,是被徐巖峰叫進去的。
而且以孫家學的老實,他也不會有這種急才,在自己問他後,他馬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編了個讓人聽起來非常相信的謊話。所以,肯定是有人教他這麼說的。
那這個給孫家學編謊話的人是誰,完全可以呼之欲出,那就是徐巖峰。
沒想到姓徐的小子腦子這麼好使,不僅想到了孫家學找他會出問題,還幫孫家學編了個完美的謊言。
顧英河真是越來越佩服徐巖峰了,但在佩服的同時,他也越來越恨對方。很明顯,這次的秘書之爭徐巖峰也參與了,並且他還推出了孫家學。
再加上之前徐巖峰對顧英河計劃的破壞,以及給他造成的損失,這讓顧英河已經恨不得撕碎了徐巖峰。
雖然心中氣的厲害,但多年的政治生涯還是讓顧英河面色保持平靜的道:“你跟我來下,和鄭剛把工作交接一下。”
孫家學點頭說了聲好,然後隨着顧英河走出秘書一處。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回頭望了眼自己的辦公室,只見屋內幾人全都一副對他獻媚的模樣。
這讓孫家學再次認清了這個社會。之前他在秘書一處完全就是默默無聞,一處的同事對他也是不冷不熱。可今天他剛當上華慶彪的秘書,一處的同事就對他馬上變了臉色。
在認清這個社會的同時,孫家學也對自己的仕途生涯開始保持更高度的警惕。
以前他只是個卑微人物,沒幾個人會和他有競爭,所以他也不必太在意一言一行。但現在不同了,就看他去了趟徐巖峰的辦公室都差點出事,那就知道仕途有多險惡了。如果他還像以前那樣,早晚會出事。
心中一邊想着,孫家學一邊跟着顧英河來到華慶彪辦公室對面的秘書辦。
鄭剛正一臉鐵青的在這裡收拾着自己的東西,顧英河來到後,說道:“小鄭,你把工作跟小孫交接一下。”
鄭剛嗯了一聲,把華慶彪列在計劃裡的工作跟孫家學說了一下。
秘書這工作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好在孫家學在秘書一處工作過幾年,雖然沒直接服務過領導,但那套程序他還是懂的。
和鄭剛做好交接後,鄭剛便繼續收拾着東西。而且孫家學從這一刻起,也正式成爲華慶彪的秘書了。
當然,他沒忘了他的秘書是怎麼來的,他在心中不僅感謝徐巖峰,也非常敬佩徐巖峰如此運籌帷幄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