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官證是真的?”李易晨有些難以置信地向葉開求證道。
李易晨這麼一問,屋子裡的人們頓時都愣住了。
雖然說李易晨在老葉家裡面不算是最有權勢的那一羣人,但是論起見多識廣來,身爲外交部副部長的李易晨,絕對是靠得住的,他此時詢問這軍官證的真僞,很顯然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多半兒這證件是真的了。
難道說,老葉家真的出了一個十九歲的少將?!
身爲當事人的葉開卻輕描淡寫地表示道,“這證件是真的,這事兒也是真的,至少這個少將是可以在軍委查到的,不過要說有多大的用處,卻也就是那麼回事兒,我總不能真的去中警局上班吧?”
“中警局的副局長……”李易晨一琢磨,就明白這件事情了。
葉開說的不錯,這個少將的身份雖然是真的,但是等閒情況下,確實不方便露出來。
老葉家的孫子,也不可能真的去中警局當副局長去,這也是一個原則問題。
身爲京城有數的大政豪門,老葉家的嫡孫,第三代繼承人葉開,肯定是要走仕途的,現在已經是副廳級了,將來是要沿着這條路,一步一步走上神壇的。
中警局算是什麼地方?雖然在老百姓的眼睛裡面,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但是在高層的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擁有暴力機關的強大力量的服務機構,大家的保鏢。
若是葉開真的去了中警局當副局長,其實也就跟保鏢頭子差不多,這份兒“榮耀”,老葉家是消受不起的,丟不起那個人啊!
所以,儘管中警局給葉開保留着辦公室,但是葉開也不可能去上班,甚至沒事兒的情況下,都不會去參與中警局的活動,只有在有需要的時候,纔會過去轉一圈兒。
他這個中警局副局長的身份,只是爲了給他的少將軍銜尋找一個比較合適的職務而已,這個職務作爲專職是不好說的,但是作爲他的兼職,就比較合適了。
尤其是葉開這個少將,如果是在外地發生了一些不大方便的事情,中警局的副局長身份,可是要比一個少將的身份管用多了,這是直接爲中央層級的領導人服務的機構,可以說他們是享受司法豁免權的一羣特殊人物,辦起事情來,確實非常趁手。
“這下子,你二伯就沒話說了。”小姑葉子蓉看了葉開的軍官證之後,就感慨着說道,“他天天說你們這一輩兒沒有個參軍的,讓老葉家的傳統都丟了,如今你直接弄一個少將出來,嚇都嚇死他!”
其實葉開知道,小姑對於二伯葉子初是有一些不忿的,尤其是二伯跟大姑葉子玉的關係比較好一些,認爲老葉家不分男女都應該從軍,他對葉子平沒有走上從軍這條路,都有些看不上的,認爲好男兒就要當兵,對於葉子蓉跳出了這個圈子,也感到有些不能理解。
“二哥就是一根筋,不理他就是了。”提起了二伯葉子初,大姑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打斷了小姑的牢騷。
葉開看了,心中就是一動,黎叔在跟葉開說這一次老爺子的病情的時候,就提到了兩件事情,一個是彭定康大放厥詞的事情,一個是二伯葉子初在遼東那邊兒的事情,這兩件事情對葉老爺子的影響比較大,而看到了報紙上詆譭總理的言論,導致葉老爺子勃然動怒,其實只是這一次生病的誘因而已。
按照黎叔的說法,葉老爺子的病根兒是在前面兩件事情上的。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二伯葉子初在遼東那邊兒惹出了麻煩,葉開的心裡面也很好奇,不過此時卻不是很方便問起,畢竟病房裡面這幾位長輩,跟葉開的關係並不是很隨便,不像是在葉老爺子或者二老爺子的面前,自己什麼話都能說,什麼問題都能問。
最多,葉老爺子說一句,這件事情不是你應該問的,也就算了。
倒是大姑父羅華對李易晨和葉開說道,“讓他們在這邊兒看着,咱們三個人去隔壁說說話。”
葉開和李易晨兩人點頭應允,於是三個人就到了隔壁房間,然後坐下來說話。
葉開看到旁邊兒有飲水機,就倒了三杯熱水,在白瓷杯子裡面衝了袋裝的小花茶,然後端給了兩位姑父。
大姑父羅華看着葉開的動作熟練,氣度沉穩,當下也不由得讚了一句,比起自己兒子來,只大了不到一個月的葉開,顯然要成熟多了,也難怪他會變得如此耀眼。
現在就連國務院裡面的高層們,也都對於葉開這個老葉家的嫡孫感到非常驚歎,不知道他這麼年輕,怎麼會經營出這麼一個繁盛的局面來?
在江中那邊兒,羅華也注意到了葉開的聖王新區的建設情況,此時雖然還沒有發展起來,但是各大企業已經紛紛申請入駐了,如今已經入駐的既有從美國回來的芯片產業投資商,又有依託華東神韻基地的技術力量興起的造船業,還有塑鋼產業和鋁塑板生產這些現代建材行業,投資額度都很大,立刻讓小小的聖王新區掀起了巨大的聲勢。
葉開作爲聖王新區的創始人,第一位管委會主任,一手操辦了這一切,當然是令人矚目的,而且羅華自己也很清楚,老葉家在這些方面並沒有什麼優勢,這一切都是葉開自己搗鼓出來的。
尤其如此,才讓羅華對於葉開的事情更多一些關注,覺得這小子像是大神附體了。
“你二伯葉子初的事情,跟遼東的國企改制有些關係。”羅華對葉開說道,“很明顯是有人在利用你二伯爲人耿直的性格,在給他設置圈套,以此來給老葉家制造麻煩。”
羅華身爲國務院智囊團成員,對於遼東的情況還是比較清楚的,所以他來說這件事情,更有權威性。
“遼東省的國企改革問題不小,前一陣子你二伯將其中的一些問題,通過軍委渠道反映上去之後,有些人就坐不住了,想要製造事端把你二伯給拉下馬。”羅華說道。
“難道是,製造了什麼事端?”葉開反問道。
他想得很清楚,這種事情如果不是人爲製造激烈的矛盾衝突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影響到二伯葉子初。
“不錯!”羅華點頭道,“遼東省的一家大型國企要整體打包賣給港島來的投資商,很多老工人告狀無果,去省政府前面抗議,途中遇到了一羣流氓黑惡分子的圍追堵截,打傷羣衆和下崗工人數十人,重傷十餘人。”
“有這種事情?!”葉開聽了,頓時有些驚訝。
在省政府前面抗議,都能被流氓黑惡分子給打成重傷,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有問題的,要說是省政府對此毫不知情,那也太低估暴力機關的辦事能力了。
事實上,估計那邊兒纔有抗議的風吹草動,省政府這邊兒就已經得到消息了,說不知情顯然是在推卸責任。
“我看這件事情,跟遼東省政府是脫不開關係的。”葉開立刻就做出了判斷,“不過,這事兒又跟我二伯有什麼關係了?”
葉子初是遼東軍區參謀長不假,但是軍隊跟地方上的接觸本來就極少,這些地方務怎麼也扯不到他的頭上吧?葉開對此深表疑惑,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的,葉開很清楚,這個年代的官員們,在商人呼風喚雨的刺激下,已經有了將權力變爲金錢的覺悟,尤其是在國有企業改制的過程中,更是將這一手段演繹得無比血腥,往往把淨資產達幾個億的國企,只幾千萬甚至幾百萬就“賣”給了原國企的頭頭。
這麼做的結果,自然就是導致這批空手套白狼的傢伙,一轉眼就由原國企的職工變成了億萬富翁。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受惠的是哪些人?受害的是哪些人?有眼有腦的人都不言自明。
“在追打的過程中,途徑遼東軍區的一處基地。”羅華說道,“當時基地內的一名中校軍官的父親,也在被追打的人羣中,所以駐軍就參戰了,當場就廢了五六個流氓,還抓了十幾個追打羣衆滋事的黑惡分子。”
“這是好事兒嘛。”葉開有些不解地說道,“怎麼也出問題了?”
“按說應該是好事兒,但是隨後麻煩就來了。”羅華說道,“第二天,省政府居然發函,向軍區索要那名中校軍官,說是他率領軍人毆打港島投資商的員工,造成了極爲惡劣的結果。”
“這不是胡扯麼?!顛倒黑白嘛!”葉開聽了之後,頓時覺得遼東省政府方面也夠奇葩了,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看起來,這件事情的內幕很深啊!
“是啊,你二伯也極爲震怒,說這是胡扯!”羅華說道,“不過他又不是軍區一把手,軍區司令和政委同意了省政府的要求,現在已經把那名中校軍官羈押,準備移交地方了。你二伯因爲此時拍了桌子,不歡而散,隨後軍區就將你二伯告到了軍委,說是不團結班子同志,希望將其調離。”
“哼,原來如此。”葉開冷哼了一聲,心裡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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