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你這事兒做得有點兒過分了。”侯老二正在跟他老婆說話。
“我怎麼過分了?”古玉容有些生氣地說道,“你要是做事不過分,我至於這麼做嗎?那小騷狐狸爲什麼別的地方都不去,偏偏跑到海東市來?而且一出手就是大筆的投資,一點五億啊!不是衝着你來的,又是衝着誰來的?!”
“你這是胡鬧嘛,我跟她什麼英系都沒有,無非就是認識而已。”侯老三撓着頭,真是有點兒躺着也中槍的感覺。
“光認識就這麼熱心?!鬼才信呢!”古玉容哼了一聲道,“我看得很清楚,人家的廠子還沒有落成,你就往那邊兒跑了三趟兒,而且別的不說,市政府的優惠政策力度那麼大,沒有你的點頭,他們會辦這事兒?!”
這事兒說來也是巧了,裴購秋剛過來海東市的時候,先登門拜訪了侯老三,表明了自己要投資一點五億,在海東市建設大型的塑鋼型材生產基地,而且以後可能要逐步加大投入資金,在這裡建成國內最大的塑鋼型林基地。
侯老三聽了之後,自然對這事兒非聳感興趣。
實際上,在之前的海東市委發展規劃會上,市委就對乾淨且節能的新型建築材杵非常感興趣,還派人專門去國外轉了一圈兒,瞭解塑鋼型材的應用前景等等。
只是政府部門辦事兒,效率自然高不了,所以這事兒一直都沒有下文。
侯老三現在僅僅是副市長,雖然說要上位市長是必然的,的是也需要一定的政績支持,這一次裴購秋直接上門來,給他送來這麼一份上億元投資的大禮,侯老三的心裡面自然是非常高興的,接待也非常熱情,而且交代了下面一定要大開綠燈,讓裴的秋儘快將廠子給辦起來。
後來在裴鈞秋選定廠址的時候,侯老三也帶人過去看了看,並且跟市裡面要來了稅收優惠政策,大力扶持裴的秋的企業。
沒想到就因爲這事兒,侯老三的現任老婆古玉容醋勁兒大發,認爲侯老三跟裴鈞秋之間有貓膩,兩個人肯定有不正當關係,所以跑到了裴購秋那邊兒,撒潑大鬧了一通兒,雖然說沒有惹出大事兒來,可是卻弄得侯老三跟裴鈞秋的臉上都很不好看,現在海東市這邊兒也有很不好的傳言,說是侯副市長跟新來的女投資商之間關係曖昧。
雖然說侯老三爲此事特意打電話向裴鈞秋道歉,但是這個誤會確實讓人感到比較糾結,尤其是他老婆古玉容抓着此事不放,弄得他精疲力盡,卻又無法自辯。
“我都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城市綠化、亮化和洋化,這是市委集體決定,雖然具體執行大部分是在市政府這邊兒,但這口號可不是我自己提出來的。”侯老三說道,“相關的優惠政策,也是市裡面爲了吸引大資金投入新型建材做出的讓步,跟我個人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你非要把這事兒把我跟裴的秋的私人關係上扯,完全是沒有道理的。
“完全沒有關係?那可很難說……”古玉容哼了一聲道,後半每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實際上,古玉容也是個相當精明的女人,對於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心裡面清楚得很。
只是她對侯老三確實有點兒不放心,侯老三人長得比較英俊,而且又是副省級城市的常務副市長,不久之後就有希望扶正的,到時候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副省部級領堊導,而且以他四十出頭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做事業的時候,想要倒貼上來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呢。
因爲這個古玉容不得不看緊了他,省得他再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來。
畢竟,侯老三是有前科的,他連自己老婆的嫂子都能拐上手,還有什麼事兒做不出來的?
這人一旦有了前科,就很難再得到別人的信任了。
侯老三現在就是這麼一種情況,他就算是全身都是嘴,也沒有辦法跟古玉容講清楚這事兒,因爲古玉容死活不信他說的話,他有什麼辦法?
如果細說起來,這事兒也是有起因的,裴購秋不過是遭受了無妄之災而已。
前一陣子,侯老三的前妻忽然帶着兒子到了海東市,這一來就沒打算要走,據說是準備紮根海東市,打持久戰了。
雖然說侯老三已經跟前妻離婚了,可是兩人之間的戰鬥卻始終沒有結束,他前妻似乎抱定了一條主意,就是要跟侯老三戰鬥到底,他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
關於侯老三離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他前妻過來海東市搞投資房地產,居然也是打着他夫人的旗號,而且有很多幹部都信了,對她大開綠燈,已經賺了不少錢,不但買了海景別野,還買了豪車。
這事兒,雖然說侯老三不願意多管他前妻的事情,可是架不住古玉容聽說了,所以就鬧起來了。
有道是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可惜侯老三這裡是兩隻母老虎,古玉容不是善
茬兒,侯老三的前妻也非等閒之輩,兩個女人碰到了一起,自然是鬧了一個天翻地覆。
就住這個時候,裴鈞秋來了。
對於這位老陳家的前孫媳婦兒,侯老三卻也怠慢不得,畢竟裴購秋帶來了大筆的投資,是要在海東市生根落地的,而侯老三也要在海東市幹出一番事業來,所以兩人就相談愉快,侯老三也不介意從政策上傾斜一些。
可是沒有想到,不知道哪個缺德鬼,竟然又開始製造他跟裴購秋的緋聞,這不是坑人嗎?!
偏偏古玉容就信了,非要來跟他鬧一個明白,這且不說了,還跑到裴購秋那邊兒去攪鬧,弄得社會影響非常不好,讓他這個聳務副市長的臉上沒有光彩。
“我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裴的秋那是什麼人?老陳家以前的孫媳婦兒,身份背景複雜着呢,沒事兒誰願意招惹她?”侯老三撓着頭,有些痛苦地解釋道,“再說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正處在關鍵時候,如果再出砒漏的話,將來的仕途就到頭兒了。”
侯老三一說這話,古玉容頓時也不吭氣兒了。
侯老三作爲老侯家的唯一從政的二代人物,按說應該有很好的發展前途的,可惜因爲跟古玉容的事情,遭到了前老丈人的猛烈打堊壓,併發出了狠話,在老頭兒的有生之年,不許他踏入京城一步。
這麼一來,侯老三的仕途就受到了極大的侷限。
京官難當也好當,尤其像他們這些在京中有靠兒的世家子弟們,隨便塞到部委裡面混幾年,至少一個司長是跑不掉的,有些能力的直接就能上到副部甚至正部級。
可惜的是,侯老三早早地就被攆出了京城,錯過了最好的發展時間,如今還在爲一個副省級而努力奮鬥,而人家老葉家的葉子平,比他還小一歲,卻已經是中政局委員,副國級的黨和國家領堊導人,而且即將出任明珠市委書記一職了。
這麼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要知道,當初侯老的黨內地位,可是要比葉老爺子高,而且年齡也要大上幾歲,就因爲侯老三老丈人發了這麼一句話,侯老也不好就硬跟他到着幹,所以侯老三的仕途,確實有點兒發展得太慢了。
“老爺子已經退下去了,影響力正在慢慢地減弱,而且我也不能總是等着靠老爺子的臉面,去跟別人討人情。”侯老三緩緩地說道,“路子可以讓人鋪好,但是機會總得自己把握,政績更是要大力去發掘的。如今裴的秋帶上上億的資金過來,要在海東市生根,我怎麼能不抓住這個機會,把這事兒給落在實處?況且,就算是裴鈞秋跟老陳家脫離關係了,她依然是裴家的丫頭,老裴家在地方上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呢。”
古玉容聽了,心裡面也有點兒酸溜溜的,按說侯老三也算是天之驕子,京城世家子弟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在仕途上本應大有發展前途,可是因爲和她的事情,遭到了侯老三前妻家的大力打堊壓,現在居然纔是一個正廳級幹部,不能說不是一種悲哀。
如果再因爲其他的一些瑣事,耽誤了他的前程,怕是古玉容自己也會覺得非常憋屈。
“那這也不是你天天往裴的秋那裡跑的藉口,沒事兒少跟人家面前轉悠。”古玉容雖然這麼說,但是聽得出來,口氣已經鬆動了很多。
侯老三見古玉容終於不再鬧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侯老三接起來聽了之後,表情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誰打的?”古玉容立刻非常敏感地追問道。
“裴鈞秋。”侯老三回答道,見古玉容的臉色又變差了,急忙補充道,“她說葉開來了,想要請我們一家子吃飯。”
“葉開,他怎麼來了?”古玉容滿腹狐疑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侯老三也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