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工作,進行得不太順利。
龔亮聽說陳太忠出來了,雖然不敢跟表哥說明白真相,可馬上就提高了幾分警覺----陳某人兇名在外,真的是惹不得的。
不過,龔亮的警惕,也僅僅維持在一般的水平上,五毒書記好色之名,江湖皆知,想那劉望男,不過是個老鴇的角色,又能得了陳書記多少歡
前期龔老闆對煤礦地騷擾,就沒引得陳太忠出來,那就說明劉老鴇在陳主任面前,說話地力道也很一般,而那劉思維不過是劉望男的堂弟,差得就更遠了。
至於那女人,也不是劉思維地老婆,只是姘頭,姘頭誒……她是有老公的。
所以,陳太忠出來的消息。雖然嚇得周無名直接跑路了,但是龔亮想的是,那廝仇人無數,輪到我的時候,不知道就是猴年馬月了,再說了。省政府的張匯秘書長,那可也不是外人呢。
等到再過一陣事情冷冷,火氣消消,或者那傢伙放出口風之後,我再想辦法求人溝通就是了。
不過,陳太忠在縣委門口當街打人地消息一傳出,龔亮心裡登時就是一個激靈:壞了,媽逼的事情大條了,時風表哥在縣委門口就被姓陳的揍了。不行,不跑路不行了。
陳某人的眼光實在太高了,一出馬就直指他的表哥。這裡面騰騰的殺氣,龔亮又怎麼可能看不明白?換句話說,縣委副書記都捱揍了,等待他龔某人地會是什麼,那簡直不言而喻。
他得到消息早,跑了,不過跟着他混的那幫人,以及被他邀請的混混,雖然也得了龔老闆的警告。卻是有那反應不夠快的,就沒跑得了。
總之,案發時的在場的二十多個混混,跑了一多半,有七八個被捉了,繳獲獵槍兩支,土製火藥槍三支,彈藥和管制刀具若干,其中三人曾經參與了**。
其餘參與圍攻煤礦的民工。也被捉了四五個領頭的進去,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些人地主要作用就是火拼,既然沒打起架來,隨便問問就是了,他們被弄進進去,更大的意義是揭露龔亮或者那些混混們的其他違法犯罪行爲。
抓捕行動是鳳凰市刑警大隊和防暴大隊共同完成地,捉了七八個人,倒出動了八十多警力。這是王宏偉在知道案情後親自佈置的。
這種令人髮指的罪行。苦主又是陳太忠的朋友,王書記可不想任由那愣頭青把事情搞大。
人被捉進去之後。馬上安排突擊審查,當天晚上就有人招供了,將兩個煤礦之間的恩怨道得明明白白,至於那一起**,倒還真沒幾個人當回事,那女人不過是個舊貨,連孩子都生過了,無非就是玩了以後沒給錢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負責突審的警察也知道,陳太忠的目標是薛時風和龔亮,將話題引到那倆身上纔是正經,至於說**該判什麼罪,刑法上早有規定了----當然,既然是陳太忠出頭了,法院量刑肯定是朝着最重去的。
這幫混混還真是沒白跟着龔亮混,沒多長時間,就道出了長長短短一大堆無關緊要地事情,其中就有這次**案的背景,“龔總說了,李家窯子的礦的靠山陳太忠被省紀檢委的抓了,再也回不來了。”
再多的話,混混們也不敢說了,不過,有這句已經足夠了,剩下的時間,就是慢慢地撬開他們的嘴巴了。
章堯東終於也在晚些時候知道了事情的起緣,哼一聲嘆口氣,“一羣混蛋,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話是這麼說地,他心裡想的卻是,以你薛時風的消息渠道,也有膽子打陳太忠的主意?真是人要找死,攔都攔不住。
省政府副秘書長張匯一下班,就發現家裡多了兩人,是自己的老泰山和丈母孃,妻子正坐在一邊陪着她母親抹眼淚。
“等會兒我還有個會,”張匯只當沒看見幾個人的表情,衝着三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爸、媽,你們來了?”
老泰山緩緩開口發話了,“張匯,你姐夫那兒,你能幫就幫一下吧,聽說要雙規他呢。”
“你要是想讓我也被雙規,那我沒得說,”張秘書長清癯的臉上,多了一絲無奈,“你知道他惹了誰?又犯了什麼樣的事兒嗎?”
“可是你是省政府秘書長啊,”丈母孃的老臉上,涕淚橫流,“咱出錢,花多少都好說,就是求個家人平安。”
“別人家也想平安呢,他表弟仗着他地權勢,光天化日**婦女,這種忙,你要我怎麼幫?”張匯冷着臉,也不給岳父和岳母留什麼面子。
不過,他終究不能對這些親情視而不見,說不得嘆口氣,“朱秉鬆和蔡莉都栽在那人手上了,你們知道不?我一個小小地秘書長。還是副的,有資格跟人家打對臺嗎?”
“不是杜省長挺欣賞你地?”老泰山真不甘心。
“杜省長也欣賞他呢,”張匯覺得,實在沒辦法跟家裡人交流,徑自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低頭劃拉報紙。“而且,你們以爲,杜省長就能動得了他?”
“說到底,還是不長眼,太貪了,什麼人的主意,他都敢打,這次算好的了,沒生命危險。”張匯嘆口氣,翻起了報紙,不再看客廳裡的其他人……
薛時風是真慌了。仔細琢磨一下,順着陳太忠的關係網一路找,找了好幾個人,比如說縣科委地李主任,開發區街道辦的張新華,紅山的王小虎,副市長喬小樹,不過對方一聽說是這種事,直接就拒絕了。沒有任何人表示出任何的猶豫。
只有張新華,稍微提了一個聽起來比較寬厚的建議,“時風書記,這種事,既然小陳是爲了劉大堂出頭,那你得找她身份差不多的人來幫你說話啊。”
對啊,我簡直是一隻豬嘛,薛書記馬上反應過來了,陳太忠地女人那麼多。總有個得寵或者不得寵的,劉望男吹得了枕頭風,別的女人,自然也吹得。
哪怕是枕頭風不頂什麼用,搗搗亂也是好的,後宮一旦亂了,陳某人難免就要進退失措上一些,沒準就有了機會了。
薛書記可是沒想到,他的電話才掛下。張新華就將電話打到了陳太忠那兒。張書記不想招惹金烏的常務副書記,可是他跟陳太忠的關係更近一點。
區裡現在位子很多啊。張新華心裡盤算着,嘴上卻是笑嘻嘻地跟陳太忠打招呼,“太忠啊,好久也不見你過來坐坐了,現在在哪兒呢?”
陳太忠心裡有點納悶,心說這新華書記怎麼回事?又有事情了?“老書記,不瞞您說,現在我是真忙啊,前一陣讓省紀檢委拎走了,這個點兒背啊……什麼?薛時風四處找關係?哦,隨便他吧,老書記您的關心,小陳我心領了,改天,改天再去向您彙報思想……”
薛時風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丁小寧,這女孩青春靚麗,又得杜省長的賞識----他真是越打聽越怕,連陳太忠地女人都這麼厲害啊?
不過,丁小寧的社交***實在太小了,也只有些親戚關係可循,鄭在富一接電話就頭大了,我找陳太忠說話,那不是貓舔虎鼻樑----找死嗎?
“小寧和那個幻夢城的大堂經理關係很好啊,”沒辦法,鄭主任做人,沒有張新華那麼滑頭,只能硬着頭皮頂上了。
連後宮都這麼和諧,這世道還真是沒天理了!薛時風氣得摔了電話----讓我找荊以遠地孫女兒,我攀得上嗎?
接下來,薛書記越發地發現了陳太忠的陰毒之處,由於這廝是先在縣委鬧事的,跑了一部分混混,龔亮也跑了----這簡直實在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相關人等一天落不了案,這案子就一天結不了,案子多一天結不了,薛時風就多一天不安生,影響也就越大!
我怎麼遇到了這麼個操蛋的對手呢?
這當然是陳太忠的算計,他是借鑑了範如霜對付張永慶的法子,想跑的,那就跑吧,我倒要看看這姓薛的大名,最後能頂風臭到多遠。
上門吧,薛書記實在沒別的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找劉望男去了----解鈴還須繫鈴人,敞開了說吧。
對陳太忠地瞭解越多,他就越心驚,也就越不敢直接找人了----他真的想不到,連喬小樹這主管領導,聽說了陳太忠這副主任的名頭,都不敢伸手攬事。劉望男本來是笑意盈盈地安排客人呢,一聽說薛時風的來意,登時臉就沉下來了,“我的煤礦的損失,那不算什麼,送人都行,但是在陳主任落難的時候,落井下石……你也不用說錢不錢的了,我沒臉向陳主任開這個口。”
一月後,龔亮在潛回家時被布控的警方抓獲,銀窩派出所地所長齊仁和指導員王鐵漢雙雙落馬,倒是薛副書記,由於主動去向秦小方交待了問題,同犯罪分子劃清了界限,所以就是平調到鳳凰市檔案局任副書記。
是強*奸罪加重情節,強*奸本來就最高可判處死刑,“不能以被害婦女作風好壞來劃分”----其他人的下場,也就不用贅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