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強這話,王浩波登時無語。
他不是水利專業畢業的,在設計院也只任了一個書記,但是他不是拒絕學習的人,設計院跟陳太忠的科委類似,書呆子多,所以他對這些原理,多少還掌握了一點。
一個小小的水庫,被漫壩了,在內外壓差加沖刷的作用下,壩內外水面居然四天都沒有平齊,這簡直是建築史上的奇蹟了,“你的壩基打了些什麼樁子啊?我怎麼覺得你這大壩……是不鏽鋼做的呢?”
“堤壩外側引壩部分,我讓他們用沙袋堆了一個斜坡,”陳太忠笑嘻嘻地插話了,當時他在壩上沒命地釋放仙力,見其他人無所事事,心裡頗爲不爽,於是很蠻橫地下了這麼一個命令,原本是有備無患的意思,不過他抓得緊,下面還真的鋪了點沙袋,“這個會不會是原因?”
“沙袋算什麼?一個水花兒就捲走了,”王浩波看他一眼,猛地想起點什麼來,“要不……回去我查查白鳳溪的資料,真是奇怪了。”
你要知道那沙袋和壩體都是我特殊處理過的,就不會這麼說了,陳太忠笑着點點頭,纔想接口,猛地想起……不對,“河道水位高了那麼多,那下游怎麼辦啊?完蛋了……”
“倒沒事,還好,”呂強笑着搖頭,“下游是水道窄點,蓄水能力不強,擋洪水可沒問題,就是……就是河道邊上種的莊稼都完了。”
幾句話下來,就十二點了,張國俊已經在韓忠的陪同下來了,大家找個地方坐下,邊吃邊聊,說得大抵都是些相見恨晚的話。倒是張廳長對丁小寧小小年紀就有了家酒店,有點略略地奇怪,心說這陳太忠怪不得吃人整呢,弄個小蜜都這麼捨得投資,囂張得有點過了。
等到酒席散去,大家還是談興正濃。不過張國俊是不敢再喝酒了,“咱喝茶吧,防汛形勢太嚴峻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緊急情況了,讓杜省長或者蒙書記聞到我的酒味兒,當場就能摘了我的帽子。”
“蒙老大估計不至於,”韓忠笑着接話了,這裡面也就他和呂強,說話隨便點。誰想張國俊看他一眼,“你話正好說反了,朱市長的前車之鑑在哪兒擺着呢。雖然太忠能幫着求情,不過蒙書記就算想放過我都不行,真要那麼做,就叫自打耳光了。”
我靠。這老傢伙。陳太忠心裡這個彆扭。我幫你求情?我跟你有那份兒交情嗎?他當然知道。這麼說話。也是人家張廳長地一種交際手段。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話裡。有點怪怪地味道。
琢磨了好半天。他才琢磨出來。張國俊有點小看我。同時呢又知道我地能量。想表現得親近點。所以就說出來這麼冒昧地話了----換個跟這廝身份差不多地。丫肯定就不會這麼說話了。
總之。只有不相交集地***。又有各擅所長地能力。纔可以採用這種說話方式。陳太忠默默地總結着。不過兩人地關係實在有點生疏。這個張國俊這麼說話。總是有小瞧我地意思。
“想什麼呢。太忠?”呂強見他不做聲。笑嘻嘻地發問了。
哎。正好哥們兒現學現用啊。陳太忠聽到這話靈機一動。笑嘻嘻地回答他。“我是說你擔心那個水庫。張廳不就在這兒坐着呢?請張老闆派倆人過去看看。不就完了?”
呀哈……聽到這話。張國俊笑嘻嘻地看陳太忠一眼。心說沒看出來啊小夥子。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吃。這性子真叫個硬了。
偏偏地,陳太忠覺得力道還有欠缺,見張國俊看自己,也還個笑容過去,“呵呵,是吧?張老闆?”
嗯,加上這句,就隱隱大他一頭了。
“小事兒嘛,”張廳長笑着點點頭,他久經戰陣考驗地,自然不會跟這年輕人叫真,心裡雖然隱隱有點不爽,可是想想對方身後的人物,也就釋然了,吃點口舌上的小虧,順利地搭上一條線兒,划得來的,這位身後起碼兩個省委常委啊,其中一個還是最大個兒的---要築通天路,不付出點代價怎麼可能?
在座的,可都是眼裡不揉沙子的,除了丁小寧有點矇昧,其他人都聽出來了,陳太忠的氣勢微微壓了張廳長一頭。
“那可正好,回頭我讓區裡發邀請函,”呂強直接扯走了話題,“呵呵,我這小老闆可比不上韓總財大氣粗,能不花的錢,絕對不花。”
“你拉倒吧你,”韓忠瞪他一眼,配合着將話題扯遠了,“我倒是想上天南新聞呢,估計得下輩子了,哪像你還混個特
陳太忠已經陷入分析中了,當然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二位地用意,卻是又有點感觸,這商場中人確實是官場中人最好的潤滑劑啊----什麼東西都不是單獨存在的。
“那是,”王浩波連連點頭,他聽到自家老闆跟陳太忠槓起來了,要不是屋裡冷氣夠足,估計馬上汗就下來了,想起剛聽說地那事兒,說不得再撤得遠一點,“下一步估計小寧也要上電視了吧?”
嗯?張國俊聽得心裡納悶,斜眼瞟一眼丁小寧,心說這丫頭就要混進演藝圈了?陳太忠還真是不怕折騰啊。
“我不上電視,跟省政府說好了,”丁小寧在酒桌上,真的低調得很,聽到這話,很乾脆地搖搖頭,“下午去辦手續。”
“跟省政府說好了?”張廳長心裡這個納悶,就沒辦法說了,“呵呵,小丁你去省政府辦什麼手續啊?”
“給他們投點錢,”丁小寧不肯多說。
王浩波心說,這話陳太忠雖然不讓說,不過眼下也沒什麼太大的保密的必要,關鍵是不能惹得張老闆不高興不是?“通張高速路資金緊張,小寧送錢來了。”
我靠!張廳長側頭看看丁小寧,這位是……是給高速路送錢的主兒。不是陳太忠的小蜜?呀呀,怠慢了,怠慢了,合着今天這桌上,真的沒一個閒人啊。
不過,他心裡的好奇。是不可遏制地勾了起來,“真沒想到小丁這麼能幹,走眼了,呵呵……你這次送多少錢?”
“一億多吧,本來更多的……不過,太忠哥受委屈了,就這麼多了,”丁小寧回答得很簡單。
“呵呵,”張廳長笑着點點頭。端起面前地小茶杯,將工夫茶一飲而盡,卻是沒防着裡面有個茶葉梗子卡嗓子裡了。禁不住清清喉嚨,“咳咳,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小丁你真厲害,我們可是老了。”
韓忠可是沒聽說過這事兒,聽到禁不住訝然發問了,“不是吧?你這投資怎麼收回啊?借錢給省政府,那可是得有點膽量,一換班子,說沒就沒了……是用高速路的收費做抵押嗎?這話誹謗之意相當明顯。也就是他合適說。
“本來不想要抵押地,不過現在得要了,”丁小寧是不敢多說,因爲她懂得就不多,不過她這神態看在別人眼裡,那就是一股淡淡的傲氣了。
當然,以她現在說的這些話,也當得起這份傲氣不是?年輕貌美又多金,除了呂強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其他人禁不住側頭看看陳太忠,搞得陳主任有點撓頭,你們看我幹什麼啊?
“下午去省政府,那咱們散了吧,”張國俊沉吟一下,轉頭看看陳太忠,“陳主任,有空多來水利廳坐坐啊。”
“一定一定,”陳太忠笑着點點頭。都一點半了。照顧一下嘛……哥們兒憋了十來天了。
這次總算是沒有人打擾了,“請勿打擾”的牌子一掛。陳太忠都等不得進臥室,就抱着丁小寧吻了起來。
“你的肋骨……”丁小寧可是一直惦記着呢。
“切,那幾苗鳥人,動得了我的肋骨?”陳太忠冷哼一聲,摟着她向臥室內走去,“你忘了我是做什麼地了?”
“我是擔心你嘛,”丁小寧衝着他噘噘小嘴,“還是你躺着,我來……”
“你來什麼來?”陳太忠將她攔腰一抱,就扔到了大牀上,掀起她地牛仔套裙,將她的小內褲一把擼到了腿彎,又看到了自家熟悉的風景……
下一刻,兩個人就緊緊地匯合到了一起,甚至沒來得及褪去身上的衣物,一個是心懷疼愛,一個卻是擔心受怕了好多天,再也壓抑不住那份孤寂後的重逢的喜悅。
半個小時之後,戰鬥告一段落,只是兩個人依舊緊緊地相擁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太忠才哼了一聲,“這個還款的事情,還是要琢磨一下,你看,連韓忠都知道,這錢很危險。”
“你看着辦吧,這種事我又不熟悉,”丁小寧的聲音,異常地慵懶,“能緊緊地抱着你,我就什麼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