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舊是陰天,天在五點多才微微放亮,陳太忠悠悠醒轉,一時都有點迷糊了:我這是在哪兒啊?
他側頭向兩邊看看,鍾韻秋和張巧梅一人抱着他一條胳膊,睡得正香,張巧梅不怎麼怕冷,薄薄的毛巾被下,整個人就那麼赤條條地一絲不掛,一條腿也極不老實地搭在他的身上,恥骨間的毛髮觸碰着他的胯骨。
倒是鍾韻秋身上還穿着睡衣,不過她睡得正香,前襟大開着,跟沒穿也差不了許多,這丫頭昨天玩得極瘋,這讓陳太忠隱隱覺得,平日裡她跟他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時的羞澀,或者是因爲相互不夠熟悉吧?
可是,縱是如此,她還是沒有張巧梅玩得瘋,音像店小老闆還真不是蓋的,花式、體位極多,什麼東西也都敢吃——最初的羞澀過後,三人酣戰之際,徹底地顯出了她放浪的一面。
就在張巧梅最後一次登頂雲端之後,雖然整個人都已經如爛泥一般癱在了那裡,卻是兀自不忘叮囑一句,“太忠,以後要常來曲陽哦……”
聯想一下張梅的人前端莊,她的羞怯青澀也就好理解了,越是內斂的女人,在牀上多半越是風騷,人的七情六慾總是要釋放,無非就是釋放的場合不同。
當然,陳太忠並沒有應允張巧梅,這只是個很簡單的交換而已,而且這荒唐的人情,真要算的話,他要算到鍾韻秋身上,是的,這是鍾韻秋想刻意討好他而已。卻是跟這音像店小老闆沒什麼關係。
權勢,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東西呢?就是夢醒時不知身在何處,身邊永遠有陌生或者熟悉的女人相陪?抑或者,還有下面人地膽戰和觳觫嗎?
算了,不想了,陳太忠搖搖頭,將這些糾結拋在了腦後,反正,能讓政府辦的女人心甘情願地做老鴇。想方設法地討他的歡心,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由此可見,權勢確實是個好東西,嗯,將來到了仙界,我也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小弟們得小甜頭,哥們兒得大甜頭。有了權勢的話。操蛋一點就無所謂了……
向陽鎮離區政府所在地差不多有六十公里,只是,由於這些天一直在斷斷續續地下雨,路十分地難走,陳太忠是八點半動身的,到了向陽鎮卻是已經接近十點了。
鍾韻秋同他一起前往了,對於她這個行爲。他有點不解,“你不怕別人說你什麼嗎?還是說……你指望我不顧大局,當場給李躍華一個大難堪?”
“我好歹也是個幹部呢,怎麼會那麼不懂戍?”鍾韻秋白他一眼,“反正咱倆的事情。也瞞不過別人……”
曲陽這裡雖說相對比較封閉,但是很奇怪的是,大家對官員們有情人卻是習以爲常,而且,這個縣區說大夠大,但是論起這個,說小也是極小地,誰誰和某某不對付,或者是oo和xx有私情,只要是當事者其中一方級別夠。在一天之內。小道消息絕對能傳遍整個。
像寧建中對鍾韻秋的垂涎,就是在很短的時間傳開的。那時候李躍華的大兒子正騷擾鍾韻秋騷擾得起勁兒,結果在之間,他就再也不見了蹤跡。
至於說鍾韻秋終於要來了一直卡着不放的經費,自然也有那無聊者去細細琢磨,不久之後,就有傳言說,她傍上了招商辦的陳太忠——可見防民之口,真的是勝於防川,廣大人民羣衆地智慧和想象力,那真地不是蓋的。
作爲當事人的鐘韻秋,肯定也聽到了這個傳言,既然消息傳出去是不可避免的,大家對領導們的風流韻事忍耐力又是奇高,她當然沒必要遮着掩着。
“這種事真的是太多了,你看看市委組織部和團市委,裡面有多少漂亮女孩?”鍾韻秋對陳太忠的大驚小怪,頗有點不以爲然地意思,“知道爲什麼嗎?”
“那裡機會升遷機會多嘛,漲級別的地方,”陳太忠笑着隨口一答,不過下一刻,他的眉毛就皺了起來,“你是說…“每個漂亮女孩的背後,都有最少一個大人物,”鍾韻秋瞥他一眼,輕輕一笑,雪白的貝齒在陰鬱地天色中顯得越發地潔白,“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你說的是這個啊,我還以爲你說什麼呢,這很正常啊,”陳太忠笑着點點頭,心裡卻是在齜牙咧嘴,哥們兒還真沒注意過呢。
“市裡的要注意一點,不過這世界上也沒什麼不透風的牆,”鍾韻秋苦笑一聲,“漂亮女人在,多半都是這種結果,數遍鳳凰市,可能……可能也只有吳言是例外了。
“吳書記確實……確實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陳太忠繃着臉,凝重地點點頭,下一刻將話題轉移了開去,“嗯,向陽鎮到了。”
“那是她遇到了章堯東這個怪胎,”鍾韻秋輕聲嘀咕一句,經過昨天的事情,兩人的關係越發度親密了,她居然敢當着他編排市委書記的不是了。
簽約儀式在鎮子上的小禮堂裡舉行,陳太忠到了的時候,禮堂外已經停了大大小小二十多輛車,能容納五百多人地禮堂裡已經有兩百多人了。
常務副區長洪峰已經到達了禮堂,洪區長是本地人熟悉路況,一路又有警車開道,到得早點實屬正常,不過,讓陳太忠奇怪地是,他在會場還碰到了熟人,曲陽科委的主任趙永傑。
“哈,陳主任來了,”趙主任隔着老遠就打了招呼過來,瘦高地身子也擠了過來,“聽說你要來,我一大早就趕過來了。”
“你來這兒……有什麼戍啊?”陳太忠有點撓頭。“我來,因爲我是招商辦的啊。”
“這酒廠規模挺大,要做礦物質含量、酒精含量這些鑑定的嘛,”趙永傑笑眯眯地答他,“在他們的化驗室建起來之前,這個工作總得有人來做不是?”
兩人正說着話呢,楊曉陽走了過來,“主任,來。坐前面吧……這位是?”
陳太忠笑着將趙永傑引見一下,至於他身邊的鐘韻秋,倒是沒有介紹,不過趙永傑偏生又認識鍾韻秋——曲陽區政府裡大名鼎鼎地美女,又有幾個不知道的?
小禮堂的主席臺上,擺放了一張長條桌,上蓋紅布,還有兩把椅子。大概這就是簽字儀式現場了。常務副區長洪峰和幾個人坐在臺下臨時擺放的沙發處,正在說笑。
“洪區長,”楊曉陽招呼一聲,將自己身後的陳太忠引見一下,“這是我們招商辦的陳主任,專程趕來,參加咱們這個簽字儀式來了。”
“陳主任?”洪峰笑眯眯地站起了身子。伸出了手,“幸會幸會,感謝招商辦對曲陽經濟發展的大力支持啊。”
陳太忠也伸手相握,洪區長長得又高又壯,穿着筆挺的西服。雖然外面持續地下着雨,身上卻是不見半點狼籍,連腳上的皮鞋都是鋥光瓦亮,一看就是一個極其注意儀表地人。
“這是鎮裡的書記李躍華,這位是鎮長遊傑,”楊曉陽還真的深諳其中三味了,介紹副區長就是隻稱呼姓,介紹這鎮長和書記,就是連名帶姓,火候掌握得極佳。
李書記的氣質跟文化局任局長類似。一副老實巴交的農民模樣。初見之下,任是誰也想不到。這就是在向陽鎮橫行了十數年的“鎮黨委”。
遊鎮長也長得滿有特色,尖下巴金絲邊眼鏡,格子西服,頭豐理得油光,銷瘦的身材加上那雙未語先笑的眼睛,給人感覺像是電影裡鬼子地翻譯官那種。
兩人同時向陳太忠伸出了手,不過有意無意間,李書記微微地側出了小半個身子來,手離得他就近一些,遊鎮長似是習慣了李躍華地強勢,倒也不去爭搶。
陳太忠卻是不理那隻近在咫尺的手,胳膊前伸,握住了遊傑的瘦長的手,“呵呵,遊鎮長,今天是你主持儀式還是洪區長主持啊?”
李書記的手懸在空中,臉在一瞬間就漲得鐵青,他在鎮裡橫行慣了,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掃過面子?尤其是,還當着洪區長的面。
遊鎮長的眼中,卻是有異彩一閃而過,抓住了陳太忠地手輕輕搖着,握得卻是極緊,長長的四指緊緊地包容住了陳太忠大手的掌緣後側,很難想像,那麼銷瘦的手指,居然能有鋼鉤一般沉穩。
他顯然是不想蜻蜓點水一般簡單地握一下,遊傑是想讓整個禮堂的人都看到,李躍華吃癟了,我跟市裡地陳主任先握手呢,這鎮長和書記的關係,通過一個小小的動作,展現得淋漓盡致。
“鎮裡想要洪區長主持,不過區長有意替我們向陽鎮打牌子,就讓我主持了,”當然,遊鎮長不可能只握手不說話,他眉開眼笑地笑着解釋,“有陳主任和洪區長這麼強大的後盾的支持,是向陽鎮的幸運啊……”
李躍華見遊傑僞作不知自己的手還在懸空,居然叨叨個沒完,心裡一時不由得大怒,悻悻地將手放下來,不管不顧地又坐了下去。
第九百八十八章這字不簽了
李躍華這個動作,就極爲不禮貌了,甚至比陳太忠表現得還要過火,洪峰看在眼裡,眼皮都要禁不住地跳一跳,老李你是瘋了?
不過,李躍華的資格,實在是太老了,老到洪峰都不好說什麼,雖然他是常務副區長,可是對上這種老資格,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人家都不想上進了,他還能拿什麼來卡人?無欲則剛嘛,更何況,向陽鎮被李書記經營多年,威望無人能及。
說不得,洪區長也只能去取茶几上的茶杯,我什麼也沒看見!倒是遊鎮長還在那裡滔滔不絕地白活。“……這個壓力,真的很大,不過我們也有信
陳太忠也有點受不了遊傑地絮叨了,咳嗽一聲,打斷了他地話,“呵呵,壓力大是應該的,侯總可是小楊費盡心思從素波請來地金鳳凰,遊鎮長。說句不客氣地話,侯總要是受了什麼委屈,我們可是不答應的。”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遊傑只當對方在說套話,連連笑着點頭,“誰敢給侯總委屈的話,第一個不答應的是我。”
“我這可不是空口白話。”陳太忠見他如此反應。眼睛有意無意地掃一眼坐在那裡的李躍華,臉上雖然還是掛着燦爛的笑容,可是話裡就多出了幾分涼意,“小楊不會答應,我也不會答應,呵呵,聽說過陰平的下馬鄉嗎?”
“下馬鄉?”遊鎮長覺得他這口風有點不對勁。笑容登時收斂了些許,“那裡有什麼典故嗎?”
陳太忠笑笑不答,不着痕跡地從他手裡收回了自己的手,心說我把該點的已經點出來了,哥們兒不是一年前地愣頭青了。說話也是要講究技巧的不是?
殊不知,他這卻是又把事情弄擰了,他說話的對象若是一個縣長或者區長,這麼說自然是不錯的,可是對了鄉鎮的幹部,其實……大大咧咧地說纔是正理,着了急罵娘都無所謂,層次不同,決定了辦事方式的不同。
坐在一邊的洪峰卻是終於聽明白了,敢情這陳太忠真的是對李躍華有成見。所表現出來地冷淡是有意爲之地啊。
洪區長當然知道下馬鄉是怎麼回事。那裡是一大批亡命徒,動用武警了。還不少,死的人也有幾個,被抓的就海了去啦,據說被抓的裡面最大個的,是個到點下臺的鄉支書。
“好了好了,不說了,快到點了,該各就各位了,”洪峰是聽明白了,可卻不想點破,他笑吟吟地招呼大家,“來,陳主任,咱倆坐第一排去。”
楊曉陽和侯健卻是聽出不對勁兒了,不管不顧地扯了陳太忠到一邊,侯總性子急,“陳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像向陽鎮不太對勁?”
“沒什麼不對勁兒,我就是敲打敲打他們,這兒天高皇帝遠的,保護好你地投資,總是沒錯的吧?”陳太忠笑着搖頭,隨意地推他一把,“上臺去吧,該就座了呢。”
“嘖,好像……好像把廠子設在農業園也不錯哦,”侯健認可陳太忠的解釋,不過一聽“天高皇帝遠”五個字兒,一時又有點猶豫,邁向主席臺的腳步就變得有點遲疑。
“主任,不會像你說的這麼簡單吧?”楊曉陽低聲發問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只衝着小楊同學將陳主任之前地“陳”字去了,該主任就不能敷衍了事地回答,更何況陳某人自打進入,對手下人一向還是比較關注的。
“這個李躍華不是好鳥,土霸王,”他笑着拍拍楊曉陽的肩膀,“不過,你不會怕他,我也不會怕他,你說是不是?”
楊曉陽當然知道,自家主任指的是他身後杜省長的背景,可是,一省之長又哪裡是那麼隨便用的?用杜毅對付一個鎮支書——不帶這麼欺負省長的吧?
“那你不早告我,”他一着急就開始抱怨,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了,“到現在才說。”
“不摔打摔打你,你印象不深刻,呵呵,不過,我這也是防患於未然而已,”陳太忠笑着回答,倒是沒介意這語氣,這個小楊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卻是挺愣,敢這麼跟領導說話——不過,哥們兒喜歡。
“那現在怎麼辦?”楊曉陽有點抓狂了,“電視臺的來了,洪區長也來了,場面這麼大……後悔也來不及了。”
“怎麼叫後悔來不及?”陳太忠側頭看他一眼,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咱業務二科的,想後悔就後悔了,就憑這幾個鳥毛敢攔着咱們嗎?”
“侯總……已經背運好幾年了,”楊曉陽嘆一口氣,不忍之氣十分明顯,“不過。我也知道,不該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去。”
“真要後悔,就上去攔住啊,”陳太忠瞪他一眼,冷冷一哼,“你以爲我在這兒站着,能看你被別人欺負了?”
“我……”楊曉陽胸脯一挺,就想邁腿,不過下一刻。他又停在了那兒,可憐兮兮地看着陳太忠,“主任,我這……我真地不夠資格啊。”
“你真是扶不起來!”陳太忠這次可是真生氣了,轉頭就向主席臺上走去,想想不對勁兒,轉身又走向洪峰,“洪區長。這個。我們改主意了,覺得這個酒廠,可能還是設在農業園比較好。”
洪峰地嘴巴,登時就愕然地張大了,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呆立半天,才嘴角抽動一下。“這個……陳主任,你的意思說,現在停止?”
陳太忠笑着點點頭,“這不是……想徵求一下洪區長地意見嗎?”
他的話是這麼說地,不過既然這麼離譜的戍都打算做出來了。顯然只是爲了照顧洪峰的面子,所謂的相互尊重的意思。
洪區長又怔了一怔,隨即淡淡地一笑,“呵呵,這個無所謂,都在區裡的嘛,不過向陽鎮可能會有點情緒。”
“剛纔李書記就挺有情緒的嘛,”陳太忠齜牙一笑,轉頭衝主席臺上的侯健招招手,“來侯總。下來一下……”
於是。準備得轟轟烈烈的簽字儀式,終於被臨時出現地“特約嘉賓”扼殺在了搖籃裡。陳太忠、楊曉陽同侯健簡單地談了幾句之後,侯總乾脆俐落地決定了:這字兒啊,我不簽了!
這一刻,李躍華和遊傑的臉色,那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
不過兩人裡面若是選個最難過的,當是屬李書記,陳太忠一行四人還沒出禮堂大門呢,遊鎮長就叫了起來,“李躍華你這書記還真牛逼啊,不跟人家陳主任握手,看看,這就是結果……這就是結果,一千萬飛了!”
一聽這話,李躍華恨不得伸手掐死遊傑,可是他還真的發作不得,禮堂裡兩百多號人,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他怠慢了陳太忠,這是事實。
倒是洪區長好城府,似乎沒在意白跑一趟,轉身衝着陳太忠笑嘻嘻地點點頭,“那我就在區裡,恭候陳主任大駕了,呵呵。”
“陳主任,走吧?”鍾韻秋本來已經消失在禮堂中了,卻是在這時神奇地出現了,她衝他甜甜一笑,這次卻是沒有捂嘴,那一刻的萬種風情,令不少人就那麼呆在了那裡,“您不是趕時間的嗎?”
鍾家的閨女!李躍華見狀,登時恍然大悟——敢情是這麼回事啊,小丫頭,行啊,你夠狠,活生生地壞了爺地買賣。
洪區長看了鍾韻秋一眼,眼神煞是古怪,偏偏地,還帶了笑容微微點頭,“呵呵,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小鐘啊。”
鍾韻秋不怕陪着陳太忠來,但是也沒想着不知羞恥地一直陪着他,可是,眼見陳太忠活生生地給了向陽鎮一個響亮地耳光,心中的歡喜,實在是再也按捺不住了:人活一輩子,可不就是爭的這麼一口閒氣嗎?
尤爲重要的是,她還跟農業園的招商掛得上關係,這種場合就算站出來,別人也不能說她什麼,至於那些嚼舌頭的無聊者——哪怕她不站出來,依舊會嚼舌頭。
看着鍾韻秋領着人就那麼離開,李躍華心裡這個氣,真的是到了無以復加地地步:鍾韻秋猜的一點都不錯,他已經存了吞下侯健的心思,甚至相關的手段都設計得差不多了,卻是沒想到,就在大局將定的時候,殺出這麼個傢伙來,令他功敗垂成!
偏偏地,遊鎮長還在一邊聒噪個不停,這讓他越發地生氣了,見過噁心人地,沒見過這麼噁心人的,“這件事絕對不算完,我要告到市裡去,姓陳的小子,他就給我等着好了,李爺我不是好惹的說這話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到,是自家先種了惡果在先,又是存了毒心在後,他想到的,只是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損失,自己的顏面!
“這個陳主任,還真的是囂張得離譜啊,”有人附和着他地口氣,做憤憤不平狀,“不過就是個小小地副處,居然敢因爲點私人感情,就……”
“省省吧,啊?”曲陽科委的趙永傑主任冷哼一聲,他怎麼能容忍別人說陳太忠地壞話?“這對向陽鎮未必是壞事,你們還是打聽一下下馬鄉是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