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北崇第二屆苧麻文化節在萬衆矚目中,緩緩地拉開了帷幕,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原定於晚上舉辦的國慶晚會,提前到了下午。
現場氣氛相當熱烈,晚會一開始,身穿苧麻長裙的琳達公主走上臺,當大家聽說,這是瑞典王室的公主,也是歐洲最美的公主,登時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
倒是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也不知道擦了多少粉,唉。”
接下來的演出精彩紛呈,自是不表,尤其是怕瓦落地上臺的時候,很多人極度地興奮——要知道,小禮堂裡一千多號人,超過三分之二都是外地人,這些人裡,不少人都有相當的鑑賞水平。
晚會開的時間非常長,超過了五個小時,不過拖時間的,主要還是地方曲目——這個東西,北崇的中老年觀衆還是很認可的,不演不行。
當天晚上的恆北電視臺,爲此播出了一個長達五分鐘的消息,有琳達公主和科齊薩,也有怕瓦落地、理查德克萊德曼和凱特溫絲萊特,以及一些港臺和國內知名藝人的演出。
這個消息,真的是太給北崇面子了,要知道這可是堂堂的省臺,是上星頻道,等閒都很少播地市的新聞,超過十五秒,那就是長消息了。
而北崇的消息,足足播了五分鐘,還是九月三十號的五分鐘,這一天,爲了慶祝國慶,省領導們都要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這個時候能騰出五分鐘,播放一個縣區的新聞,真的是再怎麼形容都不爲過。
尤爲有意思的是,朝田教育電視臺爲了增加收視率,轉播了來自北崇的錄像,因爲事先就有宣傳,當天晚上教育電視臺的收視率,竟然擊敗了省臺和市臺。
這就太令人尷尬了。省臺本來也預約了轉播,但是打算放到十月一日的下午,以及二套節目的晚上,眼下教育電視臺居然敢提前播出,這讓人情何以堪?
不過,宣教系統想發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須知這教育電視臺對於廣電系統來說,屬於後孃養的。基本享受不到多少撥款,而教育系統能做出的支持,也有限得很。
所以這個電視臺,基本上處於一種半自生自滅的狀態,除了幾個教師講座,原創節目非常少,不是轉播這個就是轉播那個,這次心血來潮了,轉播一下北崇的國慶晚會。倒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此刻的北崇,也處於狂歡中,街邊的攤點燈火通明不說,很多人爲了吸引顧客,還抱出了電視機,調到北崇臺,讓大家一起分享區裡的國慶晚會。
區委和區政府已經放了假。除了值班的領導,可以回家了,不過毫無例外地,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家在陽州的譚勝利沒有回家,家在朝田的紀檢書記靳毓寧也住在了區委小招。
男幹部如此。也就罷了,連羅雅平和暢玉玲這倆朝田的女幹部,都留在了區裡,要不說興奮是會傳染的,這話半點不假。
陳書記自然也不能回鳳凰,事實上,他的女人。今天差不多有一半來到了北崇,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不能去三號院跟凱瑟琳胡天胡帝,因爲肯尼迪小姐在那裡舉辦了一個小型派對。
凱瑟琳一向是有派對情結的,上一次只有惠特妮休斯頓,那也就算了,這次不但有怕瓦落地、理查德克萊德曼和凱特溫絲萊特,更有瑞典王室的公主和科齊薩這政界人物,再加上首都奧組委的官員,夠她小小折騰一下了。
像林瑩這種海潮小公主,也不得不呆在那裡作陪,但是姜麗質、田甜這些,就不得不逃離了那個院子,真的是太不自由了。
於是大家來到了丁小寧的凱斯鮑爾豪華大巴上,這幾個月裡,丁小寧又對大巴做出了改進,其中餐飲環境就做出了很大的調整。
在姜麗質等人上車之前,葛瑞絲和貝拉就已經來到了車上,她倆跟模特隊在北崇走動一番之後,發現實在沒什麼意思,倒不如來大巴上看電視上網。
董飛燕和劉望男也在車上,她倆都是草莽的性子,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將就,不過有意思的是,雷蕾居然丟下兒子來北崇了,她在陪着張梅聊天。
這兩天來北崇的豪車和古怪車輛特別多,但是不管怎麼說,凱斯鮑爾豪華大巴也是挺引人注目,大家上車之後,就想着要開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場所。
陳太忠是八點半纔上來的,他的應酬也是相當地多,上車之後他發話,“去清陽河好不好?那裡挺清淨的。”
旁人自是無可無不可,於是丁小寧親自駕車向武水開去,陳書記一把拽過了張梅,解開了她的警服,伸手在她身上恣意地摸着,“近距離看怕瓦落地,感覺好嗎?”
“真的太棒了,”張警官陶醉地嘆口氣,伸手捂住了他作怪的大手,“太忠,不要這樣啊……我有點不適應,還有外國友人呢。”
外國友人,說的自然是葛瑞絲和貝拉,張梅下午看到怕瓦落地,真的是很來情緒,但是她身爲良家婦女,還從未在外國友人面前,跟他肆意地歡好過——所謂墮落,說難不難,但是也要有個心理歷程。
“張梅你再裝,就不給你了啊,”雷蕾哼一聲,“我都餓了好幾個月了,你看這車上,多少人都空着呢,你真的不要?”
“蕾姐,我真的有點……不習慣,”張梅捂着臉,輕聲地嚶嚀着,很是無助的樣子。
“那我先跟太忠去車後活動了啊,”雷蕾本來就有點流氓潛質,聞言就去拽陳太忠,“這餐廳才改造過,大家喝酒,適應一下,我先去跟太忠收點租子。”
“我也去,”葛瑞絲站了起來,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國話,“他好久……沒有跟我好了。”
“今天早上最後一次,是給了你吧?”陳太忠覺得有點委屈,“到現在也才十幾個小時,你怎麼這樣呢?”
“十幾個小時……很久了,”葛瑞絲很認真地回答,“貝拉,是這樣吧?”
“是這樣的,”貝拉認真地點點頭,同時專心地對付着面前的油炸泥鰍,她吃得滿嘴是油,“真懷念當初在巴黎的時光啊。”
雷蕾並沒有堅持多久,就讓位於半推半就的張梅,美豔的女警官被巨大的快樂衝擊着,很快就迷失了自己,她幸福地尖叫着、索取着、迎合着……
大巴足足折騰到凌晨一點,丁小寧纔打着車,向湯麗萍的水泥廠駛去,車裡的人太多了,後面車身一般寬的大牀,還是小了一點。
一幫人醒轉,就是第二天上午十點了,陳太忠起來得早一點,不過難得的是,葛瑞絲這習慣睡懶覺的女孩兒,居然也早早地起來了。
她要跟他談一談未來的規劃,目前的小貝拉紅得發紫,是多個品牌的代言人,已經突破了T臺,隱隱有全面發展的趨勢——事實上,她已經搬出了陳太忠租的那一套房子,自己租了一套更大更豪華的。
而葛瑞絲就要差很多了,事業一直不上不下的,而今年她已經二十三歲,已經到了考慮後路的時候了。
她在巴黎這些年花錢很節省,又因爲唐?安東尼的照拂,也沒有外人騷擾,所以很是攢了一些錢,她打算等再過一些日子,就從家鄉招些女孩子,自己搞個模特隊。
原本這是她的小算盤,倒也不着急操作,她起碼還能風風光光地吃三四年青春飯,不過此次來北崇,猛地發現了些好玩的事兒。
葛瑞絲來中國不止一次了,各種情況也知道不少,像在一些大城市,有人會向模特提出性交易要求,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就連北崇這種小地方,也有不止一個人有如此的念頭。
中國的服裝設計和理念,在國際上真的不算什麼,葛瑞絲就算開始爲日後打算了,也沒考慮過來此發展,說起時裝來,美國都很一般,一定在巴黎站住腳才行。
不過,如果中國有旺盛需求和強大的購買力的話,她也不介意組織一幫人馬來中國發展——當然,這個需求指的還是模特事業,肉體交易什麼的,那是小女孩們的副業。
所以她就要認真地跟陳太忠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才二十三歲,就考慮退出T臺之後的事了?”陳書記也是有點吃驚。
“模特這個行業,淘汰機制很殘酷,貝拉也許能堅持到三十歲,或者……三十五歲?”葛瑞絲說起這個來,也很是有點不甘心。
“那就來中國發展吧,”陳太忠笑着點點頭,其實他心裡明白,洋模特在中國,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一次兩次圖個稀罕還行,長期做下去,行情也就一般了。
尤其是,靠容貌吃飯的行業,很容易受到別人的擺佈和左右,層次低一點的,會受到道上人物的騷擾,在京城之類的地方,也有雞頭專門介紹外國失足婦女的。
層次高一點的,也要投靠些大勢力,才能做得長久,像馬小雅以前的老闆於總,也做介紹國外模特和演藝人士的活兒,在某些領域,於總不發話,你外國人想接活就是扯淡——除非你名氣大到相當的程度。
不過,葛瑞絲既然是他的女人,那就是陳某人罩着的,不需要考慮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