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週三,離週五只有兩天了。
陳太忠一時有點發懵, 瑞遠這邊還沒搞定呢,要離開的話,萬一出個什麼變故,怎麼辦?
那可就實在太對不起剛到手的“業務二科”科長的頭銜了。
“老謝,看來 瑞遠的事兒,你得多操點心了,”掛了電話,陳太忠開始給謝向南交待工作了,“說不定,嗯,說不定一半天我得出去一趟。”
謝向南有點遲疑,他就算剛來招商辦,也聽說了最近吵得熱熱鬧鬧的 家投資的事兒,對上這麼大CASE,
“這個……你說我該怎麼做吧,我聽你的。”
謝向南的性格在這一點上,還是相當招人待見的,他根本不介意陳太忠比他小多少,行政級別也低他一級,他願意無條件地服從。
“嘖,這個……回頭再說吧,”陳太忠也挺苦惱的,拿起酒杯不停地轉悠,“嗯,不過,按理說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好了,叫主食吧,”看他倆正式地談起了工作,楊倩倩有點意興索然了,“下午咱們還都要上班呢……”
還沒走到招商辦門口,陳太忠遠遠地就看到了丁小寧,她正站在離大門不遠處四下張望着,樓門口的保安則是很好奇地盯着她看。
丁小寧原本就是個美女,她身上還穿着寬大的牛仔服,雖說那個年代牛仔服的花色式樣還比較少,女人也能穿男式的,不過。那衣服穿在她身上,實在太大了一點,這種怪異的美女。別人不看她纔是奇怪呢。
再說,她腳上還穿着拖鞋呢,眼下可是深秋了。
嘖,你這還沒完了?陳太忠眉頭一皺,就想發火了,不過再一想自己馬上需要出去一趟,腦筋登時一動,嗯…… 瑞遠地事兒,讓她幫着搞定?
謝向南也看到了丁小寧,不過。他只是掃了一眼,又同陳太忠繼續說新辦公室的事兒,直到丁小寧來到兩人面前,他纔有點愕然。
“陳……陳書記……”丁小寧的眼睛遊離不定,不敢盯着他看。
“介紹一下。這個是丁小寧,”出乎她地意料,陳某人不但沒發 火。反倒是向她介紹了起來,“這是謝向南,我的同學,現在我倆在一個科。”
謝向南木呆呆地點頭笑笑,“呵呵,你好……”
“老謝,這就是 瑞遠那個表妹,”陳太忠解釋一下,轉頭看看丁小寧,“你穿成這樣子。實在不成個體統,這麼着吧,老謝你上去看他們打掃。我先跟她說兩句話。”
謝向南聽了這話,也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了,不過,到樓門口的時候,他還回一下頭看看,顯然,他也挺奇怪這個怪異的美女同陳太忠的關係。
陳太忠看着丁小寧嘆口氣,隨手抽出一疊錢來,“沒錢吧?去,拿這錢買點衣服,真有什麼事的話,穿得合適點再來找我,我在間。”
這疊錢,足有兩千多,說完這話,他也轉身走了,只留下丁小寧一個人站在那裡發呆。
當天下午,陳太忠和謝向南忙着準備辦公用品,又要監督別人打掃和擺放傢俱,直到將近六點,纔算是閒了下來。
“估計以後很長時間,咱科裡就咱倆,”陳太忠向謝向南解釋辦公桌爲什麼要這麼擺,“外面這個房間比裡面的還大,你先在這兒吧。”
話是這麼說的,可對套間而言,裡面的房間雖然小點,不過一般而言,領導的辦公室纔會在套間地裡進,這是大家都清楚的。
謝向南作爲個副職,能說什麼?而且他本來也是拙於言辭的主。
正說着呢,丁小寧走了進來,這次她可是大變樣了,不但買了一身白領穿的套裝,裡面的衣服也是鼓鼓囊囊地,居然還穿了件薄薄的羊毛衫,看來昨天……她凍得不輕?
還好,她的身材原本就苗條,穿了這許多也不顯臃腫,而且她地頭髮還帶點溼氣,緊緊地貼在她的頸側和肩上,估計還洗了個澡。
謝向南看得有點傻眼,丁小寧雖然是素面朝天,不過,她原本就是那種氣質極其清純的美女,眼下不施脂粉,反倒顯得越發地動人。
“陳書記……”
“我是科長,”陳太忠搖搖頭,拉着她往裡間走去,“老謝,我倆說點事兒,你先等等。”
謝向南默默點頭,坐
張屬於他的大班椅上,手上在收拾擺放物品,心裡卻 磨一下這二人的關係。
這隻姓陳的兔子……真的不吃窩邊草?
還好,裡間的門沒關,又傳來低聲的言語,看來太忠真的是有點 事?
他一邊瞎琢磨,一邊收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擡頭,卻發現陳太忠和丁小寧已經走了出來。
“這麼着吧,老謝,”陳太忠臉上地笑容挺輕鬆的,“在我離開的這幾天,讓小丁配合你接待 瑞遠吧,嗯,這下地話,也不怕出什麼問題了。”
陳太忠已經同丁小寧商量好了,他幫她從劉望男那裡拿回來鑰匙,還有身份證那些東西,作爲回報,丁小寧要在這幾天裡幫着謝向南做工作,好讓業務二科拿下這個單子。
丁小寧這時候才知道,敢情陳太忠正是負責將 家投資落實到位的政府工作人員,心中也禁不住有點後怕,要不是經歷了車禍那檔子事,以兩人以前水火不相容地關係,萬一撞見,還真是天大的麻煩呢。
天底下的事兒,怎麼就這麼巧呢?
她還想借着這個機會,說說關志鵬的事兒,誰想陳太忠直接將門關死了,“要不是我最近着急出去一趟,你的鑰匙我都懶得幫你要,明白不?”
這麼一來,丁小寧實在沒有別的選擇,在這句話裡,陳太忠充分地展示出了他的強勢,那是漠視世間凡人瑣事的視角。
不過,越是如此,她心裡反倒是越有點不服氣,我比劉望男那個老女人差在哪裡?怎麼感覺這傢伙根本就對我無視呢?
想歸這麼想,可她還得笑嘻嘻地同謝向南點點頭,雖然這傢伙看起來有點猥瑣,“呵呵,謝副科長別嫌我添亂就行了……”
既然安排好了這些,剩下的時間,陳太忠就只能沒日沒夜地吐納 了,終於,在週五凌晨他上飛機之前,勉強地將體內的仙氣補足到了五成多——沒辦法再快了。
不過,縱然是五成,不胡亂揮霍的的話,對他來說也足夠了,在上午抵達南疆的時候,他甚至在距離機場五百公里的地方,就感應到了狗臉彪和馬瘋子的氣息。
他在這二位身上留下了強大的神識,是的,他不怎麼在乎錢,但借出去的這五百萬,真的被這倆小混混卷跑的話,他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他是個極其好面子的主兒。
狗臉彪和馬瘋子在當地租了兩輛車,兩人各帶了兩個小弟,再加上當地的一箇中間商,在機場等着陳太忠。
接到陳太忠之後,時近中午了,狗臉彪還說要安排飯局呢,被陳太忠冷冷地拒絕了,“咱們先到地方再說,吃飯的話……哼,哪裡不能 吃?”
陳太忠降落的機場,離海邊還有兩百多公里,時間不是很寬裕,而且,他也沒時間多呆,“早去早回,靠,你倆選什麼時間不好?選這個要命的時候,純粹耽誤我事兒嘛。”
“最近只有週五比較方便,”中間商開着車領路,聽到這話,用蹩腳的普通話出聲解釋,“最近海上查得比較嚴,嗯,週五晚上鬆一 點。”
走私的地方,在一個不大的碼頭上,那裡緊鄰着一個漁村,不過碼頭吃水比較深,而且,由於這裡是走私汽車比較多的地方,碼頭上還藏有大噸位起重機,當地的政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經濟掛帥嘛。
等兩輛汽車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陳太忠觸目這個碼頭,心裡不禁有點暗暗咋舌,“我靠,這麼大的規模啊?”
碼頭上熱鬧非凡,不但有大量的小船進進出出,周圍也是一片燈火通明,各色的臨時建築密密麻麻地包圍了整個碼頭,人聲鼎沸。
這哪裡是什麼走私?根本就是走“公”嘛,這絕對是地方政府縱容之下,才能達到如此大的規模。
“嗯,整個大陸,起碼有十分之一的私車,是從這兒進口的,”中間商率先走下了車,不無得意地介紹着,“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放心,在這兒絕對出不了事。”
“出了事也不怕,”陳太忠冷哼一聲,這中間商明顯也是個當地的混混,他非常不喜歡此人身上的那份囂張。
跟我比囂張,沒搞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