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9 3230舉手之勞(求月票)
“我要,”冷豔的蔣君蓉可憐巴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可一不可再,我真的無能爲力,”陳太忠面無表情地發話。
“你倆這個對話……有意思哈,”韋明河在旁近聽得笑個不停,“太忠,男人在女人面前,怎麼能說沒能力呢?”
發生這一幕的原因,那自然不用說了,蔣主任聽說陳主任能左右如此大事,而且能影響阿爾卡特高層的人士,她就要求他幫着引資。
陳太忠當然不可能答應她,他解釋得很明白,因爲我幫忙說話,法國人已經做出了巨大的讓步,人家不可能再賣我類似的面子了。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蔣主任的下一句話,依舊是歧義叢生,她直勾勾地盯着陳太忠,“寧可頂了不要誤了……這也是法國人的做事理念,太忠你肯定知道。”
“我就,……”陳太忠怪怪地看她一眼,沉吟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我就奇怪了,蔣主任,我要真的想試,也是往鳳凰引資,我真的欠你很多嗎?”
“要是別的項目,你往鳳凰引沒有問題,但是阿爾卡特真的不可能,就算科委的手冇機項目沒搬到素波,結果都是一樣,”蔣君蓉眼睛微微一眯,淡淡地看着他,“素波在通訊製造行業,領先鳳凰不止一條街,太忠你別說不知道這個……會讓我小看你的。”
要不說蔣主任這人,雖然人很傲氣毛病也多,但她絕對不是花瓶,很多話能一語中的,素波通訊製造業的基礎,還真的是很強大,有通訊配件廠、電冇話機廠,也有通信電纜廠,還有電子部三個研究所,幾所大學裡,電子方面的研究也獲得了很多成果。
尤其是宵瑞遠在耶魯大學的友人王泰信在素波開了一個光接入終端設備的廠子,這個廠子的科技含量可不算低,雖然只是半成品的加工,可也投資了五千多萬。
當年陳太忠尊重投資者的選擇,沒有跟素波爭,嚴格來說,是當初他搶單子搶得太厲害,不但搶下了甯家這天南第一大單,更是因爲引入英國投資,搞得連朱秉鬆都對他不滿意了,所以他不能肆無忌憚地搶單子。
“早知道,當年就把王秦信留在鳳凰了,”想到這裡,陳太忠禁不住哼一聲,“想試的話你自已去試,我又不端你素波的飯碗。”
兒……好吧”蔣君蓉沉吟一下終於是點點頭,看得出來,她也是有點惱火了,“那你告訴我,繆加先生,是阿爾卡特的什麼人?”
“我憑啥跟你說呢,你能給我生個兒子?”陳太忠臉上笑意大盛,他有點忍無可忍了。
“生兒子……也不是不能商量,那荊紫菱怎麼辦?”蔣君蓉微微一笑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很有點身經百戰的沉穩,再配上她那冷豔和傲氣只要是個男人,就很容易生出……逼着她給自己生個兒子的念頭一——你真的欠收拾。
不過這話說完,蔣主任又將話題一轉,掀出一張牌,“你知道……明天段市長要來剪綵,”蔣某人能將無數男人玩弄於掌心,確實是有幾分道行的。
你這傢伙要是個男人,還真的不得了,陳太忠淡淡地看她一眼,說實話,這一劃他都有點佩服她了,有人說蔣圭任是靠着美色和背景才走到這一步的,這麼說的人,真的有點不負責任,起碼在他看來,這女人自身的能力就很強。
會流利使用法語的國家幹部,能有多少?更別說她抓機會的水平了,陳某人爲官這麼些年,頭上大大小小的領導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但是細數起來,能讓他心甘情願出手幫忙的,不會超過一個巴掌,而其中絕對有段衛華。
憑良心說,段衛華跟陳太忠的關係不是很近,其弟段爲民更是個色中惡魔,可是老段做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肯爲老百姓着想一這一點從段衛華對素紡的處置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得出來。
若是說蒙藝對陳太忠有知遇之恩,秦連成對陳太忠是賞識其能力,黃漢祥對陳太忠是意氣相投,那麼段衛華跟陳太忠的認可,是基於兩人對底層民衆,有着相同的態度。
這是執政理念上的統一,這樣的認同是最難得的,擱在古代,段衛華要死了,陳太忠有摔琴的義務,還得長嘆一句,“寓山流水兮,俱往矣……”
所以蔣君蓉搬出段衛華來,這效果比搬出蔣省長還好,某人的操蛋脾氣上來,省長也就是那麼回事,但是段市長的話,他得認一——這還不包括段市長乾女兒的面子。
“那是阿爾卡特的董事長,你也聽到了,過兩天的文化節他要來,”陳太忠無可奈何地回答,“至於說這次機會抓得住抓不住,你別跟我說,自己努力。”
“你不幫我嗎?”蔣主任眼波流轉,冷豔中帶有說不出的媚意。
“喝酒吧,”陳太忠端起了酒杯,他能因爲段衛華而忍讓,但不代表要給這個女人多少面子,“看起來,蔣主任你今天還沒喝好。”
“那你跟我說一下,阿爾卡特有什麼項目,可以落在素波,”蔣君蓉再是能幹,終究是女人,黨得自己佔了上風,順手就要佔點小便宜,“你告訴我,我就陪你喝……”
說到這裡,她嘴角微微一翹,對着陳太忠意味深長地笑一笑,語氣也放得異常地溫柔,“你要覺得不過癮,咱倆換個地方單獨喝。”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也不看事明河和趙民一眼,只當周圍的人都是空氣了。
“你可以問繆加,好了……我說你能不能喝?”陳太忠不耐煩地看她一眼,“能喝就喝,不能喝就走人你這一進來……”
他的話沒說完,手冇機就又響了,郭建陽拿起來看一眼,遞給了領導,“井部長的……”
“哈,井部長您好,”陳太忠接過電冇話來微微一笑阿爾卡特那邊成事了,老井打過來個電冇話太正常了,而桌上這些人也都知道此事了,他不需要避諱,“請問有什麼指示?”
“指示沒有,你要是福將,”一井泓說話做本,”有點中冇國傳統官僚的味道,相信簡意賅地表示,“阿爾卡特的事兒成了我也去塊心病,什麼時候來北京,跟我說一聲。”
部長就是部長,說完這話就掛了電冇話陳太忠擡起頭來的時候一桌子人都看着他,好半天韋明河才發話,“井泓?”
“嗯”陳太忠點點頭,心說這明河不愧是混北京的,井泓不過是個信產部的副部長,自己接個電冇話稱呼個井部長,丫挺的就猜出是誰了,再想一想前面說點法語都被人破譯他真是有一點無力感一——尼瑪
我怎麼就沒發現,身邊都是一幫挑通眉眼的主兒呢?
還好,蔣君蓉適時地幫他撿回了點信心,她插口問道,“井泓是誰?”
“那個……很扯淡的一個主兒,”韋明河也覺得自己賣弄得有點過了,又似乎違反了一點點保密原則,於是他笑着發話,“我家樓下小賣部的店主,我和太忠跟他都很熟,給他起個外號,叫部長……小賣部部長,跟傳達室主任是一個意思。”
“小賣部部長,敢給陳主任指示?”蔣君蓉嘴角微微一撇,那是一個很不屑的冷笑,“你倆,能來點新花樣嗎?”
“我懂的花樣很多,一定有你沒見識過的,”韋明河一本正經地回答,“不過太忠在這一方面,要差我很多……我不能因爲想賣弄,讓兄弟下不來臺。”
“明河,有種的晚上比一下?”這連番的調戲之下,陳太忠快要氣死了。
“井泓,信產部的副部長,當我不知道?”蔣君蓉冷哼一聲,得意地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阿爾卡特和上海貝爾……這是信產部的事情,我沒說錯吧?”
陳太忠聞言,和韋明河對視一眼,彼此都能感覺出那份驚訝和無奈一——尼瑪,這種女人太可怕了……誰敢娶回家?
“頭兒,下午荊總來電冇話了,說摩根想注資易網,”關鍵時劃,郭建陽發話了,他本是沒能力摻乎此事的小人物,但是誰要黨得,他聽不懂這些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Wωω☢т tκa n☢¢O 郭處長真的聽得懂這些話,不是百分之百全懂,全懂是不可能的,但是大致因果是聽得明白的,於是就知道,領導在被蔣君蓉壓着打。
蔣君蓉是誰,郭建陽當然也知道,但是跖犬吠堯各爲其主,他的富貴不是來自於蔣世方,所以他就要提醒一下、,老扳,蔣主任是很厲害,但是……你的女朋友比她厲害啊。
事實上,這個電冇話的內容,在下午的時候,陳主任就知曉了,他只不過是沒有太關注,眼下郭處長又一次提出來,自然有目的。
“這個……”陳太忠略略沉吟一下,方始皺一皺眉頭,然後狠狠地清一清嗓子,“這不是胡鬧嗎?注資……誰求他們注資了,好好的民族品牌,不能就這麼毀了。
這個易網,誕生不過兩三年,還算不上民族品牌吧?郭建陽知道自家老闆做事不靠譜,但是能把不靠譜的精神發揚到如此的地步,那也真是罕見。
碼。章舉手之勞(下)
見他們談到荊紫菱,蔣君蓉終於站起身走人,看到她離開,韋明河才感觸頗深地搖搖頭,“極品啊,太忠你就憋得住?”
“就她?”陳太忠不屑地笑一笑,卻也懶得多說什麼,趙民以後還要跟蔣君蓉打交道,他沒必要影響人家的觀感。
“確實是極品,”不成想,趙民反倒是點頭了,他目光裡有異彩一掠而過,“這種女人當老婆不行,玩一玩絕對沒問題。”
“玩一玩?後果沒準很嚴重,人家要是訛上你呢?”韋明河看一眼自己的姐大,不講理的紈絝子弟,他也見過不少,“她不用跟你結婚
只要求你不許跟別人結婚,就夠頭疼的。”
“誰敢跟她結婚?那是自找綠帽子,”趙民搖搖頭,這郎舅倆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也就是太忠這樣的人,沒準能壓住她。”
“唉,”韋明河長嘆一聲然後拿眼去瞟某人,“不過這女人,真的想騎一騎。”
“想騎你去騎,看我幹什麼?”陳太忠不滿意地哼一聲,“好了,喝完這瓶我就回家,你們想怎麼騎,我不管。”
“着急走什麼?”韋明河眼睛一眯,怪笑着看他,“給你安排兩個小明星?保證乾淨。”
“沒興趣”陳太忠端起酒杯喝酒,心說哥們兒家裡一大票能歌善舞的,今年家裡差點就要搞春節聯歡晚會了,稀罕你說的這倆“乾淨的”?
結果韋處長又看一眼郭建陽,“那算了便宜了建陽了,”他跟郭建陽其實也不熟,但就是能放下冇身段來結識要擱給邵國立,絕對不會多看郭處長一眼,有什麼事兒我直接找陳太忠了,何必去找你這個跟班?
爾敢,韋處您別玩我,”郭建陽卻是嚇得連連搖頭,郭處長當年雖然也是才子可終究是窩在一個小縣城裡漂亮女人他是見過不少,也不缺自制力但是要說起小明星,對他的誘冇惑還真的挺大。
然而,領導不開口,他哪裡敢胡來?這可是韋處長給領導安排的女人。
“你倆忒沒意思了,”韋明河僞作惱怒地哼一聲,不過他對郭建陽的客奎,也就是走個形式,自然不會再去硬求,“明天演出,建陽你看上誰的話,跟我說。”
第二天上午九點,光盤廠的開工儀式正式開始,這個廠子的註冊資本是三千萬,蔣君蓉親自主持這個儀式,她熱情洋溢地致辭,段衛華也上臺講了十分鐘。
接下來,段市長、蔣主任和趙民攜手揭開廠址奠基石上的紅布,然後就是鞭炮齊鳴,整整一面包車的鞭炮,響了足有半個小時。
陳太忠雖然也到了現場,不過他還真沒亮相,這是私人交情,就沒必要上臺了,他的身邊站着韋明河、郭建陽、李雲彤等人。
李主任來不來都無所謂,可是陳主任記得她喜歡看錶演,就把她喊過來了。
中午大家還是在新星大酒店吃飯,不過這次都沒進包間,而是在三樓的大廳,”趙民這次微下了血本,”請了佔八個知名共人來表演。
那個年代的藝人,倒還沒有像十年後一般,隨隨便便是個人就能請來,趙總這麼做,固然是他看重這個項目,但是同時也不無賣弄和震懾之意一——諸位看清了,我一次能請來這麼多人,是有根腳的。
臺上載歌載舞,臺下十幾桌是吃吃喝喝,總算是在場的人還算有素質,沒有人大聲喧譁,倒也是其樂融融的樣子。
表演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本來要說結柬了,但是跟趙民一起來天南的人裡,有愛玩的公子哥兒,又現場砸錢點繁,也算湊熱鬧,直折騰到接近一點,那幫藝人才坐下。
吃喝到這個時候,陳太忠就要拔腳走人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微胖帶着眼鏡的中年人,帶着一個女明星走了過來。
“明河,你倒是躲得舒坦”,他先衝韋明河打個招呼,順手拖一把椅子,就坐到了旁邊,笑着看一看桌上的人,“,”不給介紹一下這些貴人?”
“葉一元,我朋友,搞房地產的”,韋明河先介紹一下微胖的身冇份,然後就介紹陳太忠,他們這一桌是朋友性質的,頭面人物就是他和陳主任。
“哎呀,您就是陳主任,久仰久仰”,葉一元站起身,走上前笑着伸出雙手,“早就聽明河和老趙說過您了,真是年輕有爲。”
“什麼有爲,就是個小幹部”,陳太忠也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對這樣的應酬,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搞房地產的,可都是大老闆。”
“哪裡哪裡,就是個小買賣,明河瞎吹呢”,葉一元滿嘴的京腔,熱情到肉麻,“不過您要是有朋友要房子,儘管言語,成本價……鐵鐵的。”
“那先謝謝了”,陳太忠矜持地微笑着,然後又把身邊的人介紹給對方,他要看一看,”這個葉總是不是很勢利。
葉一元確實有點小勢利,招呼別人的時候,遠沒有對上陳太忠熱情,只是泛泛的敷衍,可也挨個笑嘻嘻地握手。
這種恰到好處的勢利,真的不讓人討厭,對於其間的分寸,”他把握得非常好——陳主任本來就是領導,背景又深hou,誰會奢求能得到相同的待遇?
陳太忠心裡也暗暗感慨,在京城裡混的,就沒幾個簡單的,這可是在北京玩房地產的主兒,按理說到了地方上,都該是鼻孔朝天一相信這個葉總對上別人,也是類似的態度,但是偏偏地對上自己,”卻客氣得很,甚至愛屋及烏。
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葉一元坐下來之後,又敬大家一圈酒,”這才發問,”“明河,你跟太忠主任說了沒有?”
“你不是坐在太忠旁邊嗎?自己說”,韋明河微微一笑。
“呀,”這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真是不好意思”,葉一元歉意地笑一笑,手又隨意地擺一下,介紹側坐在他身後女明星,“這是秦晴……聽說咱天南要搞個文化節,”陳主任您負責的,”想請您幫個忙,給安排一下。”
“這個真抱歉,”不歸我管”,陳太忠淡淡地搖頭,“我只是負責協調的。”
這個叫秦晴的女明星,他隱約有點印象,是個比較有名的女演員,走的也是清純玉女路線,後來就演而優又唱,不過歌唱得……似乎不怎麼樣,跟小甜甜沒法比。
“唉,我這也是推不過去……”葉一元也沒生氣,他看一眼韋明河,面露爲難之色,“明河,你給幫着說一說?”
“我還有一個要太忠安排呢”,韋明河不動聲色地發話,“一元,你先去別的桌子敬酒,太忠這兒也爲難着呢,他總得了解一下情況,纔好決定。”
葉一元又敬陳太忠一杯,站起身帶着秦晴走了,陳太忠看着韋明河,律律地一冽嘴,“明河,你這麼搞突然襲龘擊……有點不hou道。”
“太忠,這葉一元跟我姐和我姐大關係不錯”,韋處長苦笑着一攤手,“我實在不好拒絕,不過也說了……只負責引見,成不成要看你的意思。”
“第一屆不行,可以第二屆嘛”,陳太忠真是有點無奈,他也知道明河的性子,錯非不得已,不會跟自己玩這種手段,“不過說實話,這個女人剛纔唱歌……唱得很一般。”
“是啊”,李雲彤點點頭,在一旁附和,“,”秦晴演電影不錯,唱歌還真是差了一點。”
“她也能跳舞”,韋明河雖然說只負責引見,可是到了這個時候,禁不住還是要幫着說一說情,“而且……可以聯唱嘛。”
“我一直都不怎麼插手那個的”,陳太忠很無奈地嘆口氣,事實上,他真的不喜歡干預別人的工作,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是韋明河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好不聞不問,別人苦求而不得的機會,對他來說真的是動一動嘴皮子的事兒。
說不得他拿過來韋處長的手冇機,在上面輸個號碼,“,”這是雙天集團翟銳天翟總的手冇機號,你讓葉一元去找他……同等情況下優先,就說是我說的。”
“那成”,韋明河接過手冇機,將號碼存儲起來,然後笑眯眯地點頭,“這就算有個交待了,多謝了啊,太忠。”
“走了”,陳太忠站起了身,他們這一桌雖然是比較偏遠,但是葉一元領着秦晴過來的時候,動靜有一點大,有個把藝人正默默地看着這裡,這些人眼裡也沒有揉沙子的,他要是再不走,怕是還有人過來關說。
果不其然,他走了還不到五分鐘,又有個男藝人走過來,笑眯眯地同韋明河的跟班小濤打個招呼,“濤龘哥,我來敬您一杯。”
“這話說得,客氣什麼呢?”小濤笑眯眯地站了起來,他也是個幹髒活的,眼皮子駁欒無比,對上三教九流的任何人,都可以客客氣氣,當然,誰要以爲他真的好欺負,那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