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理念衝突1940說情技巧
當一今年長的副市長,想要刻意地討好一今年輕的處級幹部,只要手法得當,真的是太容易拉近彼此的距離了。
陳太忠現在就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怎麼說呢?用一個詞兒來說的話,就是“如沐春風”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老杜這人談吐風趣,沒有絲毫的領導架子。說話是要深度有深度,要廣度有廣度。喝酒又痛快。這種領導,真的太難得了。
說到後面,聽陳太忠說起鳳凰市在英國還有三個友好城市,杜和平猛地拍一下大腿,“這樣吧太忠。再幫我聯繫一下英國,在法國呆一陣兒。我再去英國轉一轉。
“這個好說”陳主任笑着點點頭。可是,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這事兒,是不是該跟老主任說一聲呢?“不過,您要是這麼走了,我這兒也損失一大筆收入。”
“你會在乎這點兒錢嗎?”杜市長聽得就笑,他已經忍了很久。兩人談話的過程中,有很多次他都有機會將話題引到正事上,但是爲了穩重起見,他並沒有那麼做,事實上。他也很享受同小陳談話的感覺,不願輕易地破壞這種氣氛。
可是說到這個地步,他是沒有再忍了,說不得苦笑一聲,“不過,住着就住着吧,我是想着也不能確定啥時候才能回去,纔想着去一趟英國。”
那話兒還是來了啊,陳太忠酒醉心明,才琢磨這麼好的感覺,我假裝聽不見這句話,是不是有點煞風景?不成想杜市長略略停頓一下,又重重地嘆口氣,“你這兒還有什麼消費是比較高的?跟你聊得投機,趁我簽字還管用的時候,你儘管說。”
這話說得簡直”真的沒治了。杜市長先是暗示自己有困惑,在陳主任沉吟的一剎那,又適時地拋出一個人情來:我是不行了,看你順眼照顧一點是的,他沒說我想請你如何如何,他只是說實話罷了。
按說這只是小伎倆,在官場起不到多大的用,體制裡講究的是陣營。抑或者是實實在在的利益,指望空口白話打動人,那雙方最起碼有一方是傻的。
然而事情也不能完全這麼看。陌生人之間的交往,最是看交際的功力這就是所謂的第一印象很重要,陳太忠和杜和平確實是第一次見面。
事實上,通過秦連成的電話。陳主任原本對杜市長已經有了一點粗略的認識。可是兩人接觸之後,杜市長硬是用自己誠意,換來了一個比較好的印象。
當然,這也跟陳太忠和秦連成的關係不是特別密切有關,秦主任在任上其實並沒有怎麼玄意地照顧過他。要換了是蒙藝或者吳言的電話,想喝白酒?對不起了,就是紅酒你愛不喝!不管怎麼說,杜和平這麼大年紀的人,又是這麼大的幹部,說出這樣的話來,酒意上頭的陳主任實在有點不好假裝聽不到,只得微微一笑。“行了,你那事兒不是還沒個,定論的嗎?”
這話,按說也不是那麼走風漏氣。總還是持平之言,真要是有定論的話,也輪不到杜家人公費出國了,克費咖啡倒是估計能敞開喝。
可是他這麼一說,就算是把某張窗戶小眼,開了口子,此事能討論了,至於這口子破的快不快。就看杜和平怎麼把握了。
不過,喝酒喝到這個份兒上了。陳太忠有別的選擇嗎?
“沒定性,呵呵,是沒定性。”杜和平卻不着急要對方幫忙,而是苦笑一聲,又拿起啤酒來灌兩口。長長地打個酒嗝,也不注意什麼市長的風度了,“太忠你也是明白人,到了我這今年紀,遇到這種事,後面這八年
一邊說,杜市長一邊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大大地撇開,做個,“八”的形狀出來,“這八年,,就看到頭啦!”
你本來也就到頭了,陳太忠差點就要張嘴蹦出這話來,這一屆副市長幹完,了不得你再幹一屆,事實上提前去搞政治協商或者人大的工作的可能性更大,就這麼窄窄的一條路了。又沒人保,你還想升到哪兒呢?
不過想是這麼想,話可不能這麼說,說不得他笑一笑,“我去年也被省紀檢委調查過,還不是沒事兒?咱沒做那些事兒就不怕。”
“真要查的話,哪兒查不出來點事情?”杜和平這可真是豁出去了。死死地盯着他看,“只有不做事,纔可能不犯錯”你認爲我這話有錯嗎?”
擱在往日的話,就算是市長。這麼咄咄逼人地問陳太忠,他也要大爲光火,可是眼下他偏偏地覺得這話正經是說到心窩裡去了,哥們兒就是幹得越多錯得越多的典型啊,於是他苦笑着搖搖頭,“這有什麼稀奇的?”
“是啊,沒什麼稀奇的”杜市長端起酒來,咕咚咕咚地幹完一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得休息一會兒了,太忠,跟你喝酒挺痛快的。晚上咱們繼續,”不過你要不行就歇一歇,改天也成。”
切,不就是想拉近關係讓我幫你說話嗎?陳太忠心裡是明鏡兒一般地清楚,可偏偏地就是這股氣兒不順。我不行?我到是要看看誰喝酒不行。
其實這就是對了緣分,換個他不對眼的主兒,那他心裡想的肯定是
兒尖,哥們兒能不能的着向你證明嗎。你配我飢叨嗎。
閒話少說,有了這個開頭,那接下來的溝通,必然是順暢無比的,在晚上喝酒的時候,杜市長終於向年輕自己三十歲的駐歐辦主任吐露了事情經過事實上,這也是家人好奇心發作,想了解一下,別以爲副市長就牛逼,這不在他想不想說。而是在於年輕人想不想聽。
事情並不複雜,用黃漢祥的話說就是。“其實政府裡也就那麼點破事兒”杜市長一直分管工業。前文說過,正林這幾年民營企業發展的很紅火,尤其是小紙箱廠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成了一個擁有產供銷一條龍服務的行業,而且影響力輻射周邊幾省。
什麼產品都是怕上規模,紙箱包裝雖然是個勞動密集型產業,技術含量低利潤也不高,但是隻要上了規模,形成了產業鏈細化了分工,所有環節的成本都可以降到最低,這就是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正林是個以農副產品爲主的偏僻山區,正是因爲如此,它也是革命老區,“正林縱隊”那可是赫赫有名凰的天下正林的黨,那話也不是白講的。
除了三線建設的兩個測帶編號的廠子。以前正林的工業,不管是輕工業還是重工業,都是慘不忍睹,現在自發地形成了這麼個產業,那也真的是矮子裡面拔將軍了,當然,這跟杜市長的重視和大力支持是分不開的。
憑良心說。這個產業擱到別的地區,真的不算什麼,擱到鳳凰的話。利潤未必及得上金烏或者陰平這麼一個小縣區的工業生產的利潤一這倆縣區一個有鋁一個有煤,都是很了不得的。
可是對正林而言,這就是刮時代的創舉了,杜和平也可以自豪地大叫一聲,我這分管工業的副市長。終於搞出來一個,天南省的龍頭產業
不但如此,我自己的手頭也寬鬆了一點。
他覺得這都是自己的功勞,可那時的常務副市長葛某並不這麼看,麻痹的你姓杜的你不要貪天之功。要不是市政府給你優惠政策,又對那些污染產生的問題視而不見,你覺得這個產業能發展到這一步嗎?
葛市長是正林的老人,而且是如假包換的正林系人馬,論淵源的話。能扯到現在正林系實際的老大蔡莉身上,不過實際上,蔡主席對此人評價不是很高小葛能當上常務副市長,已經是和平年代的奇蹟了。
正林窮,那是真的窮,杜和平分管的口子居然手頭比較寬鬆了葛市長就想插一槓子,這民營企業,它也可以歸經濟口兒管的嘛。
所以,針對發展得趟來越壯大的紙箱包裝行業,他提出了一些看法。一個是要規範行業,將這些企業集中起來管理,不但能降低生產中的運輸成本,也能有效地防止偷稅漏稅等現象的發生。
另一點就是有利於對污染的治理。紙箱廠對環境的破壞,那真的是令人髮指的,葛市長想統一建個污水處理廠,也積極地聯繫了相關的廠家一總之一句話,要建個紙箱生產工業園,還要花四千萬到五千萬,上一套進口的污水處理設備。
多少私心雜念,都是通過引經據典的理論,舉着名正言順的大旗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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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葛市長的建議,杜和平登時就跳腳了,這些廠子,加起來一年的利潤也到不了五千萬,能不能到兩千萬都很成問題,你讓人家花三年的利潤,來搞這個什麼狗屁污水處理線?
紙箱廠污染大不大?大!問題嚴重不嚴重?確實很嚴重,葛市長的關心正確不正確?確實很正確,杜市長對這些是一一認可的。
但是這個問題要辯證地看,就像討論岳飛是不是民族英雄一樣,想要做出客觀的評價,要把這個問題放到當時的歷史背景下去看,脫離開大背景,單單地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說姓岳的是阻礙國家統一民族融合的千古罪人這也就是那些叫獸之流說得出口了。
杜市長認爲,這是發展過程中必須要經歷的,必須要再對的,正林的財力就在那兒擺着的,你要啥都不想犧牲,憑什麼去追趕別的地區發展的腳步?
做爲分管工業的副市長,杜和平對三廢污染的認識,要遠超過旁人。就拿廢水來說,大名鼎鼎的英國毒唔士河污染了一百五十年,六十年代還是人掉進去沒淹死先毒死了。
可是不過短短的二十年的治理。從泰晤士河裡面能釣上維魚了,第一個重新釣上雛魚的那廝還獲得了什麼獎其實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每個工業發達國家,都經歷過這樣對環境造成巨大破壞的階段,美國沒有過,還是法國沒有過?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杜市長接下來也幹不了多久了,要對環境進行治理,爲眼下的快速發展買單,也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
但是他認爲,自己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問題是正林就是那底子。太忠,,我要是在鳳凰,也會堅持原則不是?”
總而言之,杜和平認爲,葛市長髮起這件事情動機不純。非但是不純,簡直是殺雞取卵的行爲,且不說那污水處理線怎麼就能用了五千萬。只說那生產線聽說每年的運營和維川…滬用,就得四五百用得起啊。是的,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這些。姓葛的以前這種顧頭不顧腚的事情沒少做,出風頭撈油水的時候有他,出了事兒就不見人了。
前兩年,正林招商辦有個很能幹的年輕的副主任,談好了一個兩千多萬的大項目,協議要簽了,年輕人不知道有什麼小事惡了葛市長,老葛將人一擼到底籤協議誰不會啊?正好我出面拿下來,還能跟那投資商好好合計合計別的事兒。
誰想那投資商看重的就是那副主任。見把人撤了,幫着說了兩句,發現沒效果,不動聲色地轉身拍拍走人了,結果市裡前期投入的兩百多萬也晾到那兒了。
最後市裡眼見不行,甲長出面,把年輕人官職恢復了,要他去追回來投資,那投資商說成啥都不回來。年輕的副主任也懶得再回來,經那投資商介紹,直接下海到香港發展去了。
投資商忌憚的就是葛市長一錢沒投下去可以走人,投下去想收回來可就難了,按說這個時候老葛出一下面,事情也未始沒有轉機,但是他就是不出面!
那麼,像這污水處理廠,很可能也是這種結果,投資下去了,但是經營舉步維艱,甚至可能是生產線根本就不啓動。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杜市長都不能接受,我這手頭才稍微寬裕了一點。你打算讓我一夜回到解放前嗎?而且他也無法面對那麼多的小紙箱廠的業主,你姓葛的不要臉,我還得要臉呢。
人在官場,口碑要是壞了,做事肯定不會那麼順,別人都提防着你呢。
由於有這個認識,他對葛市長的建議強烈地反對,當然,那些細細碎碎的因果就不要提了,他就是一個態度這個產業還是個幼苗,我們要做的是保護。
真想上污水處理線?成啊,市裡全額出這個錢吧,這麼稚嫩的產業經不起折騰。
可是杜和平這麼一表態,惡的可就不是一個人了,姑且不說葛市長的動機是不是他想的那樣,也不說他力頂常務副市長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就說這個污水處理項目,涉及到的領導不會只有一個正林窮啊。
於是兩邊就頂上牛了,葛市長大義在手。又是常委,就是壓着杜和平打呢,可是杜市長心說別說蔡主席去了政協,就她還是紀檢書記,也未必就肯支持你。
事實上,他也有大義在手,發展纔是硬道理,你這個建議,會活生生地讓這個產業崩潰要走出了問題,給凹造成損失,你負責嗎?你負責我就同意。
怕犯錯就不做事了?葛市長針鋒相對。兩邊吵得不可開交,結果也正是這個原因,有些上規模的紙箱廠就想搬遷大家不看好杜市長能頂得過葛市長。前文說過,鳳凰招商辦的楊曉陽都接觸過兩個想搬遷的廠家,不過由於吉科長的反對拖了一陣,最後陳主任拍板,咱鳳凰不上這污染大戶。
就在杜市長堪堪扛不住的時候,平地一表雷,財稅系統出事了,葛市長被牽連,按說他就該鬆口氣了。不成想,有人又盯上他了。
他被調查,肯定有被調查的原因。但是杜和平自認還是經得住查的。不過,爲什麼會查他,這纔是橫亙在他心頭的一根刺沒人整你。有問題都沒事,要是有人整你,沒問題也有了問題。
有小道消息說,有人懷疑,葛市長被調整,可能跟杜某某告了黑狀有關,畢竟這倆市長矛盾挺尖銳的。杜市長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要是正林系策戈小的反撲,估計我扛這一關就不容易了蔡莉不待見葛市長。卻不見得就會看着她的人馬被人打壓而無動於衷。
蔡主席是不行了,但好歹也是個正省級幹部,常委會上有一票,而秦連成那些得了利的外來戶,沒有道理去維護他杜家人。
這些因果,杜和平根本不怕告訴陳太忠,大家投緣嘛事實上也是他別無選擇了,又覺得自己佔了理。就要說道一下。
“這個污染企業”不好”。陳太忠聽完。先是搖搖頭。把大方向定了下來,“老杜不是我說你,你不能因爲你不用承擔污染的後果。就坐視不管”反正造成影響的時候,估計你也不奐責這個口兒了。是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這個我比你清楚”。杜和平不管他叫自己妾杜。反倒是說話也直接,“我不知道該留給子孫後代一片碧水藍天?就他們有孫子了,我杜家絕戶不成?”
“嘖”陳太忠聽得嘆口氣,這個矛盾真的無解,他是喜歡山清水秀的環境,但是環保和發展,實在不能兩者兼顧,這是理念問題,是現實和理想的碰撞。
猶豫好一陣,他才擡頭看看杜市長。“老杜,我們秦頭兒跟你說啥了沒有?”
“沒有,秦市長很穩重的”。杜和平笑一笑,臉上也沒啥表情。“他那今年紀挺不錯,據歲的常務副市長,前途遠大啊。”
“秦頭兒也說了,對你要熱情。同時保持距離”陳太忠也笑一笑。端起啤酒來喝,卻是不再說話了。
陳家人的嘴嚴,那是有口皆碑的。眼下能說出這話來,也就是一個。意思,我這就算是跟你交底兒了一雖則叭底兒估計是你早知道了。那麼,你是怎麼想的,照直識照一
“其實,我挺願意配合秦市長的工作。”杜和平哪裡會聽不出這點來?說不得長嘆一聲,端起啤酒咕咚咕咚灌兩口,“唉,關鍵是連成市長太穩重了。”
我有心投靠秦連成有許紹輝支持。我杜家人不傻,但是。我拎着豬頭找不到廟門啊,太忠,這話總聽得明白吧?
陳太忠嘿然不語,好半天才嘆口氣。“秦頭兒是有遠大的政治抱負的。當初他還想拉我一起去正林呢。只不過,鳳凰這邊,我有一點割捨不下的人和事兒。就沒答應。”
杜和平側頭看他一眼,也不接話,而是拿起桌上的煙,抽一根出來點上,長長地吸一口之後,又重重的吐了出去,看着濃濃的煙霧一點點地消失在空氣中,若有所思。
良久,他才面無表情地發話了。聲音也不高,“給共產黨幹了三十多年,除了一些必要的應酬和交際,我問心無愧。”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陳太忠剛纔那話重點在第一句就是問你到底屁股乾淨不,後面那都是抒情,屬於扯淡的話。
“嗯,秦頭兒纔去正林。肯定也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他笑一笑。終於表態了,“這樣吧,我跟他說一聲,,唉,老主任本來希望我不管這事兒呢,老杜,我這是爲你破倒了。”
他敢這麼說,杜和平的話自然也跟得上去,“成啊,我要真有大問題。不用他說,我自己辭職,我怕的就是有些人小題大做。”
“不一定能成”陳太忠搖搖頭,很直糊兄指出了問題的關鍵,“秦頭兒跟我的關係沒問題,但是,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杜和平張一張嘴,似乎是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苦笑着搖搖頭,又嘆口氣,“這我當然知道了,反正我表一下態,我是願意大力支持秦市長的工作。”
哥們兒總是身不由己地蹼渾水啊,陳太忠見到他的欲言又止了,心裡也明白,估計他還想說一說純良或者許書記,但是最終覺得不合適。纔沒說的。
我還就是找秦頭兒說話,他心裡敞亮着呢,我是幫着把你引見給老秦,不是讓你搭上許家的線兒以後。再跟秦市長這這那那的一肯幫你已經不錯了,你別想着在秦連成面前翻身。
事實果然是他想的那樣。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個電話給秦連成。秦市長在電話那邊聽得就笑,“哈。一天就征服了你,這個老杜的人格魅力挺大啊。”
“這是人家折節下交,我看他是真急了”陳太忠聽得也笑,“那麼大年紀了,我也有點不落忍,而且,我這不是想着老主任你纔去正林。有人幫着搖旗吶喊不是挺好嗎?”
“呵呵,你這傢伙,我都跟你說了,讓你置身事外的”秦連成的笑聲,在了一刻戛然而止,旋即就變得嚴肅了起來,“我自己在正林呢。這事兒我真不好出面,你找純良武者紹輝書記吧,看看他倆願意不願意出面。”
“我是幫您收人心呢,找他倆算怎麼檔子事兒?”陳太忠一聽,估摸這就是老主任試探自己呢,說不得表一下忠心,“而且,他萬一要搭上紹輝書記,在您跟前不怎麼聽話,我這不是幫忙幫成到忙啦?”
“哈,你小子現在的思想,真複雜”秦連成聽得又笑,接着沉吟一下方始開口,“你跟他說,我知道了,組織上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我說太忠,需要找紹輝書記說話的時候,你得幫着敲邊鼓啊,我這可是全看你的面子呢,”
“這都是,,什麼人嘛”陳太忠放下電話,悻悻地嘀咕一句,老秦你想收杜和平,也不能說是看我面子吧?你既要落人情,還要我幫着敲邊鼓,“哥們兒真的發誓,以後再不做好事兒了”
“做什麼好事兒?”杜和平推門進來了,現在才早上七點半,不過他心裡惦記着陳主任一大早要打電話給秦市長,早早地洗漱完畢過來了。
“沒啥”陳太忠看着他強自鎮靜的面孔,猛地惡作劇心起,笑着搖搖頭,“連成幣長讓我問你一句。要是他也想上那個污水處理,你會不會支持?”
“秦市長上那個”絕對沒問題。我雙手支持”杜和平磕絆都不帶打一下,就回答了,“他志向高遠。跟葛市長不能相提並論。”
嘖,老杜你也還是看人下菜啊,陳太忠有點無語,不過人家說得乾脆利落理直氣壯,對秦頭兒來說。這也,算是好事吧?
“呵呵,跟你開玩笑呢”下一刻。他微微一笑,接着又輕咳一聲,“秦頭兒說他知道了,要杜市長你相信組織,組織上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這是標準的套話,但是加上“他知道了”四個字,就截然不同了,再看看他微笑的面孔,杜和平也笑着點頭,“那我就放心了,這次可多虧太忠你了。”
“光謝可不行,多住兩天吧”陳太忠笑嘻嘻地回答他,“我好多賺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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