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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言才走出章肖東的辦公室,就街道了陳太忠的電話,“吳書記隨手將車鑰匙仍給鍾韻秋,鍾主任現在也學了本,不但是秘書還兼做她的司機,不過開車不算太老練——區委書記沒專職司機而縣委書記就有,這也是縣區差別所致。
聽吳言把大致情況一說,陳太忠就咂一咂嘴巴,接着又嘆一口氣,”嘖,可惜了,你要是能晚點去就好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吳書記正琢磨呢,就聽他又說了,“小才四點鐘,這麼着吧,你趕緊去甯家工業園視察一下,等一會兒有人要過去。”
“嘿,什麼時候輪到你調派我了?”吳言聽得有點哭笑不得,她剛纔算是被章書記婉拒了一半,心情不是很好,“說好要去區文聯走一趟的……有什麼話直說嘛。”
“不跟你扯了,快區啊,”陳太忠簡單的吩咐了一句,隨即就壓電話,搞得吳書記一頭霧水莫不着頭腦,猶豫了一下才吩咐鍾韻秋:“小鐘,區甯家工業園轉一轉。”
陳主任才掛了電話,許純良就從他身後走了過來,“這是給誰打電話呢,偷偷摸摸的?”
“落實一下吳言的去向,”陳太忠笑着揣起手機來,隨手拍一拍他的肩膀,“純良,這事兒可就交給你了啊,一定得幫我這個忙。”
“這我就奇怪了,你個吳言到底什麼關係啊?”許純良皺着眉頭上下大量他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莫不成你跟她……”
“嘖,扯什麼呢,我說你不要想像力那麼豐富好不好?”陳太忠白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解釋,“我是欠了別人人情,現在鳳凰可能有個副市長的位子……”
許純良怎麼會來鳳凰呢?當然是陳某人喊過來的,一大早他就打電話聯繫許處長,說是鳳凰科委這邊要改動科委大廈的方案,要他趕緊趕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許純良這個納悶啊,心說我還沒決定要區鳳凰科委呢,八字沒一瞥的事情,你現在要我區鳳凰科委瞭解情況?“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嘛,上午有會呢,改天吧,成不成?”
“那就下午啊,快點,我還有點別的事情麻煩你呢,”陳太忠電話裡不明說,就是要他過來,許處長一琢磨,那就去一趟吧反正自己也麻煩太忠不少事情了,“咱兄弟倆,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能辦的事兒我儘量幫你。”
這就是許純良的性格,他跟人關係再好,也從不說滿話,不過也不會序言推辭,真正符合了他名字的“純良”二字。
陳太忠昨天就盤算好今天的事情了,心說吳言你不方便背離長相東是吧?那成,我隨便找個人在章書記跟前推你一把算了唉,實在沒辦法,誰讓咱哥們二人員好呢?
他要找肯定就是許純良了,章肖東現在正跟許紹輝打得火熱,許處長下一步又有可能來鳳凰科委任職,這個退守就應該比管用的了。
事實上,他跟許純良良好的個人關係也是他做出如此選擇的重要因素,純良這傢伙太單純了,從某種角度上講,比高雲風可交得多——高公子身上隨時可見的囂張、跋扈、不知輕重和微微的勢利,在許純良身上都看不到。
爲了賣弄一下自己的能力,好給吳言一個驚喜,陳太忠就沒把這事兒說出來,心說,白書記肯定會感動到不行,那麼下次讓小鐘也來我房間?
當然,他也有一點點估計,心說一許純良的性子要是有走不開的事情,肯定就不會答應了,等良田再來的話,不但小白會等得着急,哥們兒豈不是也會很沒面子?
總算還好,許處長確實給面子,上午走不開,下午就來了,結果一來陳太忠就公司他,要讓他在章肖懂面前表示跟吳言跟慣熟——你說她是你的心上人都無所謂。
、“她好像年紀比我打,”許純良實話實說,他隱隱猜到了,太忠是想借着自己老爹的名頭捧一下吳言,誰想他要追着問的時候,陳太忠腳不沾地的出去了,躲起來打電話。
對許處長來說,打着自己老爹的旗號做事,那是不可能答應的,這是原則問題,但是太忠只是想讓自己出面,這件事就可以考慮一下,別人要會錯意,那就不關他的事了不是?
不得不承認,陳太忠真的摸透了許純良的脾氣,純良者遇到草蛋者,多半都是這種下場,不過,草但的那廝也有自己的道理。
陳太忠非常清楚,章肖懂手上的副市長候選人不會少了,吳言只是其中之一還未必靠前——對這一點,吳書記自己都有清醒的認識,她的資歷真的有點淺。
不郭,她既然是候選人之一,微微的推一把,那就可能上去了,所以他才把許純良喊來,好給吳言加上那麼一點點籌碼,有些事情用力過猛不是好事,沒準會激起章肖懂的逆反心理,適可而止纔是王道。
許處長是來了,真的很夠意思,那麼接下來,陳太忠就要謀劃兩個人是如何“巧遇”的了,章肖懂的權力慾望實在是太強了,丫是要知道,吳言爲了上位居然揹着他拉來了許紹輝的兒子,那結果真的不問而知——就算答應了,心理也要有老大一個疙瘩。
所以,“巧遇”的性質是必須的,這也是陳太忠讓吳言去甯家工業園考察的緣故,工業園本來就在橫山區,而許純良跟甯瑞遠的私人關係,大概鳳凰官場相關的幹部都清楚。
這就是陳太忠全部的算盤,爲了讓這個偶遇表現的自然一點,也爲了讓吳言的驚喜更打一點,他甚至沒有跟吳書記把事情點透——路邊說話,草窩裡還有人聽呢,章肖懂做爲鳳凰的市委書記,真要想知道良人見面時的反應,很容易打聽到的,人在官場不得不防啊。
許純良聽陳太忠解說完因果,不由得苦笑着搖一搖透,“敢情你這傢伙叫我來,是專門挺吳言的啊,那還說科委的什麼事,真是過分。”
純良真是厚道人,陳某人說丫跟吳言沒關係,知是還人情,他就信了,就算是心裡有所懷疑,也不會就這個話題再說什麼。
“我這不是怕你不來嘛?那就勾你過來,”陳太忠笑着解釋,“反正你現在已經來了,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把?”
“那你跟着去嗎?”許純良只是實在,人可一點都不傻,“你要是去了,吳言可就加上蒙老闆的背景了。”
“唉,”陳太忠長嘆一聲,又笑着點一點頭,“不瞞你說啊純良,哥們兒我就是傳說的幕後英雄啊》”
“嗤,”許純良不屑地哼一聲,上下大量他半天,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話,“我看呀,你是打上吳言的主意了,對不對?”
打上她主意?我都不知道強姦過她多少回了,陳太忠臉一翻,“純良,我怎麼就沒現,你這人也是這麼俗呢?”
“我是是總覺得……你用心不簡單,”許純良死死的盯着他,眼種滿是狐疑,“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我只能在章肖懂面前表現出來欣賞她,副市長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的。”
“就算你想說,我還不答應呢,”陳太忠對這個回答倒是不意外,猛然間,他想起自己幫楊新崗背黑鍋的事情了,“要不……你說你在追求她?”
“我爸會打斷我的腿的,”許純良哼一聲,心裡狐疑多少去了一點,心說吳言要是太忠的人,丫估計沒這麼大方,不過這個建議委實讓他有點哭笑不得,“你要再給我扣這種屎盆子,我可着的不幫忙了。”
屎盆子嗎?陳太忠聽得有淚流滿面的衝動,是啊,你潔身自好,就不喜歡朋友給你扣屎盆子,哥們兒我聲名狼籍,所以連下面的人都敢跟我商量這屎盆子該怎麼扣。
閒話少說,吳言去了甯家工業園,甯瑞遠正跟地稅局的局長趙永剛坐着聊天呢,聽說吳書記駕到,那就趕緊歡迎了,按說他對區委書記這種小官無需這麼客氣的,不過吳言雖然官不打卻是工業園的父母官,黨政一肩挑,也不是個含糊的主兒。
再加上吳書記又是打美人一個,甯瑞遠就算不想打她主意,但是看着養養眼也是不錯的嘛,誰不喜歡看美女?
倒是趙局長對吳言挺巴結,他沒什麼固定的陣營,跟以前的常務副市長方進才關係不錯,算起來應該屬於蔡莉一系的人馬,靠秦系近一點,但是眼下章系勢大,他又是政府口上的,只能小心謹慎地做人,那麼,對上章系當紅大將吳書記,必然要恭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