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素波市委書記,伍海濱想知道點什麼東西,並不;通記者都能知道的消息,他隨便打聽一下就可以獲知。
聽說只是嫌記者總是打聽閤家歡的進展,衛生局的人就授意精神病院將那記者關了進去,饒是伍書記再想跟趙喜才和平相處,心中也是惱怒不已——姓趙的你還真當這兒是通德了,天高皇帝遠的?
不管怎麼說,外省的報紙都報道了,素波晚報也迎戰了,於情於理伍海濱都必須要過問一下,輿論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外省的報紙敢先報道,誰又能保證這件事背後有沒有推手呢?
反正我堂堂正正地辦事,也不怕蒙老大不滿,而且我找的是祖寶玉,也沒有針對蒙老闆你那一系人馬的意思。
若是祖寶玉受不住壓力,咬出趙喜才和合家歡,伍書記手裡有若干備用手段,視祖寶玉的表現,他可以選擇隔岸觀火、敲山震虎、打草驚蛇等方式,總而言之,就是敲打一下趙喜才,提醒那廝素波除了你這個市長,還有市委書記呢。
要是祖寶玉硬壓力的話,他也有噁心這傢伙的方式,等到輿情實在無法控制,關鍵時刻都可以拿出此人來祭旗,就不信蒙藝會說什麼。
損失個無足輕重的祖寶;保住你的大將趙喜才,這也算可以了吧?最關鍵的是,我要不追究此事,別人得追究我的責任啊。
若是祖寶玉現得軟不硬和稀泥,那伍海濱就打算通過正常途徑來辦事,市委行文、書記辦公會或者民主生活會上,都可以提到這件事。
到底,伍海濱就是想借此壓一壓趙喜才的氣勢,沒錯,你是蒙藝的人,但是我好歹也是副省還是省委常委的這種,小子,做人不可太張揚了。
而,蒙藝不可能就此說什麼書記雖然不是蒙系人馬,但是對蒙老闆的行事風格還是很清楚的,通常情況下老大是比較講理的,雖然也有點護短,不過總沒有護短護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人在官場混。護短其實很常見。關鍵時導不出面迴護小弟。別人憑什麼跟你混?就憑你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嗎——這麼想地人。讓李毅去對付比較合適。
至於說祖寶;那不過是其中一個環節而已需專門去針對。但是真地別無選擇地話。也是個不錯地出氣筒甚至替罪羊。
伍海濱不是沒有想到。祖寶玉可能用假癡不癲等招數來敷衍自己。可是耳聽得對方居然用這種駭人聽聞地消息來偷樑換柱。一時間真地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是說。戒毒中心知法犯法?”
“不是我說是那兩個記者說地。”祖寶玉放完這個大消息之後。又開始中規中矩了。“據羣衆反應。戒毒中心地副主任蔡雲梅跟摔傷地副院長李毅關係很好。”
“我不想聽誰跟誰關係好。我只是想問你據呢?”伍海濱地情緒已經平和了下來。他皺着眉頭看着對方眼中略帶不滿。“你是副市長是居委會地大姐。我要戒毒中心知法犯法地證據!”
“這個情況我已經向政法委田立平書記反應了。”祖寶玉回答得滴水不漏。“覈實那兩個記者提供地情況。是田書記地事情。我只是轉告了他。”
事實上,情況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祖市長手裡有一盤錄音帶,是陳太忠提供給他的,若是田立平敢有意迴護的話,他不介意拿出來帶子來拼一下田書記。
素波市的黨政兩套班子裡,祖寶玉是個相當怪異的存在,相對其他人,祖市長是個實實在在的弱勢市領導,但是除了兩個一把手,其他市領導還真的不敢去輕易招惹此人——反正丫本分得很,不但不亂伸手,一般也挺給大家面子,咱們又何必去欺負一個可能引出蒙老闆的傢伙呢?
陳太忠這帶子,得來的煞是偶然,那天他在精神病院四下亂竄找劉曉莉,不小心就聽到了有病人相互用黑話說起“有四號沒有?”之類的話題。
陳某人那“鳳凰市黑道老大”的名頭,可不是白給的,雖然他見不得別人吸毒,甚至還因此幹掉了狗臉彪,但是這種黑話,他還是聽得懂的。
正好,他來得比較早,找到劉曉莉的時候,大多數人還沒有休息,左右是閒得無聊,他就從須彌戒裡摸出dv來,將這兩人的對話以及後來跟管理人員買貨的過程拍了下來。
拍完這一幕,他居然又碰到了兩起同樣的事件,心裡訝異這裡管理混亂的同時,手上的dv卻是將這些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當然,這裡再亂也是精神病院的事情,陳太忠的正義感也沒那麼過剩,只是想着田甜跟自己關係不錯,得抽個
這件事跟她說一說,省得什麼時候事發,田立平受
不過,這個dv錄像是不能交出去,要不然再引起別人的懷疑就慘了,說不得後來他又買個錄音機,只是將聲音轉錄了進去,手上這就算有錄音帶了。
做完這些事,由於白天一直在忙公事,而晚上又跟雷蕾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他還沒有來得及將帶子轉交田甜,結果就收到了祖寶玉的求救,仔細琢磨一下,得……咱就李代桃僵算了,既然救了祖寶玉一次,救第二次也是正常了。
對於陳太忠這個意外爆料,雷蕾和劉曉莉驚得差點沒暈過去,雷記者仔細琢磨一下,“曉莉,這就算最好的結果了,你能借此成名,也算是個完美的收尾。”
劉曉莉倒是想不答應呢,可是想一想閤家歡幕後的人物,心裡也是拔涼拔涼的,她就算很想討回公道,也不敢再冒着“被精神病”的危險去做事了,說得難聽一點,下一次沒準“被精神病”都是一種奢望了,直接被自殺也不是不可能。
“也是,記者圖個麼呢?不就是圖個名氣嗎?”她慘笑一聲,“反正,這是能徹底地把我精神病的帽子摘掉了,也不錯。”
何止是不錯?簡直是很好!;太忠心裡頗不以爲然,“這件事是雷蕾最先發現的,你不過是配合,明白我的意思吧?”
這件事裡,你大便宜了,在一般的領導眼裡,普通記者不算什麼,但是來頭大或者名聲響的記者,通常也是比較受尊重的,對記者來說,名聲就代表了地位,無非就是被精神病了幾天,有這個結果你該知足了。
“忠,不要這樣嘛,”雷蕾柔聲勸他,在劉曉莉面前,她也不遮掩兩人的親暱關係,都是婚姻生活不幸的人,誰也要笑話誰,“曉莉吃了不少苦呢。”
“你爲我用這麼一招,就是那麼輕鬆的?”陳太忠皺着眉頭,不滿意地看她一眼,心說哥們兒都把跟趙喜才的恩怨放下了,不借此扶你起來,豈不是太不划算了?“算了,懶得再說了,我還要給田甜打電話呢,然後還要聯繫祖寶玉……你們還有別的意見嗎?”
對陳太忠的霸道,劉曉莉卻是沒在意,能逃出那個魔窟,簡直就是雷蕾一手促成的,現在又送一個大名氣給她,順便還洗刷了“精神病”的恥辱,她要不知道報恩,那也是枉爲人了。
見陳太忠離去給田甜打電話,她不無羨慕地看一眼雷蕾,又嘆一口氣,“蕾姐,我忽然發現,你的生活比我精彩多了,真的好羨慕你啊。”
她甚至懷疑,那晚突然出現在她身前的黑影,也是這個近乎於無所不能的陳主任派出的,只是兩人身材聲音實在太不像了,所以她纔不敢認作是一個人。
只是,這個惑她現在不方便發問,這不僅是因爲那個黑影提示她不許聲張,更是因爲陳太忠實在太盛氣凌人了,或者,等回頭有空的時候,再旁敲側擊地問一下雷蕾吧……劉曉莉如是想。
當然,她能得到什麼樣的答案,那也是無需贅述了,雷蕾不可能把陳太忠的異常告訴任何一個人。
陳太忠很快就向田甜解釋清了一切,甚至他都說了,自己手裡有些錄音帶,不過是不方便拿出來——確實不方便,這帶子是在劉曉莉“被精神病”之後才錄的,與其拿這帶子去證明劉曉莉的無辜,還不如用來證明戒毒中心確實存在問題。
“只要田書記來一次大搜查,應該能有所獲,”他笑着向田甜說明,“所以這帶子,給不給你也都無所謂了。”
事實上,祖寶玉是這些人中最後知道真相的,當他聽說連田立平那兒的關係,陳太忠都已經打通了,心裡的感激那也不用再說了。
尤其是,陳太忠爲了防止田立平可能的護短甚至不作爲,還塞給他一盤錄音帶,這簡直就是最紮實的護身符了——撇開田甜說情的力道不提,田書記也別無選擇了。
田立平會這傢伙的!聽完祖寶玉的話之後,伍海濱也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祖市長只是弱勢而不是弱智,沒有把握的話,怎麼可能毫無防範地將事情轉告田立平?
“田書記對你反應的情況……怎麼說?”他猶豫一下,終於跟着對方思路走了。
“田書記說,下午調集精兵強將,突擊檢查,”祖寶玉回答的時候,神態有點奇怪,“他說雷記者向他反應過此事,不過,他倒是不知道《商報》記者也摻乎在裡面。”
(更新完畢,例行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