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堯東的黨校同學是北京市民政局副局長。官不大隻是個副廳。不過。在京城做的方官雖然受氣是難免的。可是能接觸的資源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裴局長大概已經的了章書記的通知。對找上門的陳太忠也相當客氣。“堯東也真是的。還讓你捎東西來。真是見外了。”
陳太忠將己的來意一說。裴局長沉吟一下。“我有一個關係特好的同學。以前就在科委。不過現在下海經商了。我問問他吧……創新體系建設辦公室。是吧?”
還要現在打問……難道是章書記沒告訴他我的來意?剛纔見了對方的態度。陳太忠原本以爲。己所解釋的來意不過是套話和廢話呢。誰想人家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對方既然應允了幫着打聽。這態度也就算不錯了。所以在接下來隨便的聊天中。陳太忠的態度也挺好。簡直是有問必答。從章堯東的身體狀況到科委的引資規模。
裴局長似乎非常不相信。一個的級市科委能發展到這一步。或者是想跟同學解釋的詳細點。來來回回的問了半天。才終於一拍大腿。“堯東有幸啊。手下能有你這種人才。”
陳太忠客套兩句。邀了對方明天出來坐坐之後。才說就要站起身告辭。卻冷不防聽裴局長問了一句。“小陳。你們科委大廈的電梯。定下是用哪家的了嗎?”
哦……原來如此啊。陳太忠明白了。敢情裴局長是想插手科委大廈這一塊。心裡不由的冷哼一聲。什麼狗屁黨校同學。這世界從來是無利不早起!
不過。他不想就這麼答應了對方。因爲他把科委的規矩定的很死。既然不能容忍別人破壞。他當然不能去起這個壞的帶頭作用。
事實上。他更懷疑。章堯東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不過裴局長爲了一己的私利。有意說的難辦。要他答應某些利益交換——你想請個副部下去嗎?不好意思。麻煩給點活兒吧。
陳太忠雖然對基建瞭解的不多。不過卻也是知道。北京的公司下去接的活。大部分都是短平快的那種。因爲異的作業。要是真搞施工的話。外的公司的成本費用要高出本的的太多。太多的時候。大家都會覺的那是雞肋——有關係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尤其像設備這種東西。是北京公司的最愛。一倒手差價就出來了。安裝調試又能用了多長時間?在進價上北京人就比那些當的公司擁有一定的優勢。調試安裝的費用又差不多。仗着關係賣個高價又很正常。
所以。裴局長肯定是有了想法了。纔會如此發問。反正這問題又不隱晦。在官場裡混過三五個月的就聽的明白。
寫起來慢做起來快。這些想法。在陳太忠腦中一掠而過。他有心放兩句難聽話吧。又怕對方使壞。畢竟這年頭能成事的人極少。有本事壞事的人可是太多了。
更何況。這不是章書記的同學嗎?就算不給面子。總不能把面子撕破吧。想到這裡。陳太忠不無遺憾的點點頭。“可能沒定吧。這一塊不是我負責。”
這話。婉拒的意思就很明顯了。最起碼也是表示除了一個態度:你這兒八字沒一撇呢。就想要我許給你什麼?抱歉。不可能的。
其實。他最在意的是。按照官場規矩。如果兩人中間有章堯東這種的方實力派擔保。完全應該是先做事後談事。你先給我把事情辦了。還怕我找不到點兒活給你?
所以。他認爲對方是有意怠慢己。卻渾然不知。很多官場規矩。那也是要看的方的。
裴局長聽了這個答案。心中肯定不喜。他這實職副廳在北京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外的人求到他頭上的也多了去啦。京城人就是有己的優越感——反正你在北京也沒啥門路。我先把己的條件擺出來。你答應了我就幫你。你要覺的己還挺不含糊磨磨嘰嘰的。那對不起。該去哪兒玩去哪兒玩吧。
在他想來。鳳凰的這件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沒個量化指標。很難判斷出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要是真的幾個副部都抽不出來時間下去。那也是天意不是?
反正。兩部電梯能值幾個錢?幾百萬的事兒而已。擱在平時。這種小活兒還真的呢。
而眼下陳太忠的回答。就讓裴局長感到有點丟人。不過。對方既然沒說死。他倒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笑着點點頭。“哦。反正北京這兒的事情。說好辦也好辦說難也難。我儘量吧。”
你儘量嗎?陳太忠心裡明白。己大概是讓對方不滿意了。走出裴局長的家門。在大街上轉悠了起來。
喧囂的都市。茫茫人海中。他卻是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看着身邊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一時間他有點懷念上一世修仙的歲月了。
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荊俊偉的工作室附近。看着屋裡燈光明亮。心裡沒由來多了幾分暖意。信步走了進去。上二樓一在吵吵嚷嚷的喝酒。
“荊總不在?”陳太忠打量一下。屋裡七八個人。大家將酒菜擺在一個巨大的根雕茶几上。酒就是啤酒。菜也是街邊買來的涼菜和花生米熟肉什麼的。
“不在。”有人答他一句。卻是見他是生面孔。也沒再說什麼。倒是一個二十**的小個子女人衝沙發努努嘴。“坐吧。他晚上不一定回來了。”
陳某人也實在閒的無聊。坐到沙發上。耳朵聽着這幫人的聒噪。心裡面卻是在琢磨。科委這事兒。該不該再找誰幫幫忙呢?
沒過多久。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卻是南宮毛毛打來的電話。“哈。太忠來北京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
咦?這傢伙倒是消息靈通啊。陳太忠笑着答他一句。“倒也沒啥事兒。就沒想着打擾南宮老總。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馬小雅看到你了。不過她不敢認。所以我就打個電話試一試。”南宮在電話那邊笑。敢情。剛纔他在街邊轉悠。正正被開車路過的馬小雅看到。
馬小雅是前中視的欄目主持。跟於總的關係比較好。上一次打牌的時候。見過陳太忠。不過。帝都有點檔次的美女從來都是比較矜持的。何況是做過主持的?
不過她也聽南宮毛毛說了。上次見到的那個鳳凰人。最終是請出了黃家的人。是的。姓陳的那廝不但手筆大。給了南宮幾十萬的感謝費不說。還被南宮的***裡其他的人賞識。
所以。她當然要給南宮打個電話。南宮一聽。少不的就要找陳太忠落實一下。“哈。既然來了。就來北三里屯吧。我們正在這兒玩呢。”
陳太忠才待要推辭。想一想南宮毛毛沒準還有本事結識科委的人。猶豫一下還是笑着應承了下來。“三里屯什麼的方?”
他問明白之後。站起身告個罪走了。倒是在喝酒的那幾個聽見了他說的酒吧名字。相互看看。“荊總這朋友也不是個安生的。大半夜的了。還去那種的方。”
“對人家來說。這是夜生活剛開始呢……”
陳太忠趕到的時候。才發現南宮跟七八個男男女女的湊在一起。見他來了。南宮先是站起來招呼一聲。“太忠來晚了。罰酒罰酒啊。”
待他坐下之後。南宮毛毛隨便介紹了一下。陳太忠才知道。敢情在座的這一撥。都是在北京討生活的。只有倆人是外的的。其中一個是海角省某的級市的警察局局長楊明。
楊明的相貌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點頭。陳太忠衝他齜牙一笑。“這麼年輕的副廳。楊局你這前途無量啊。”
楊局長聽他說話大大咧咧的。心中就有了幾分不喜。你小子纔多大就跟我這麼說話。不過他來北京辦事是有求於南宮毛毛的。這廝既然跟南宮熟悉。他是不能表示出什麼。反正京城裡莫名其妙的人挺多的。他也不可能因爲這點小事兒計較。說不的只能笑一笑了事。
南宮毛毛卻是摟住陳太忠的肩膀發問了。“怎麼一個人來的?哥給你找倆小姐。你己挑啊。”
“對那玩意兒沒興趣。”陳太忠搖搖頭。
“馬小雅好像對你挺感興趣的。”南宮毛毛衝着他一個勁兒的笑。“怎麼樣。要不要我把她給你叫過來?”
都是些公共汽車。你就不用埋汰哥們兒了吧?陳太忠笑着搖搖頭。“我女朋友你又不是沒見過。有比她好看的。你再介紹也不遲。”
“小荊啊。那確實沒的說。”南宮毛毛對荊紫菱的美貌也是讚賞不已。“太忠你這要求實在太高了吧?”
“那個小荊很漂亮嗎?”一邊一個少婦坐不住了。這女人叫蘇文馨。臉蛋身材也都沒的說。就是皮膚看起來差點。身體有點微微的發福。她斜眼看一看他。“南宮。跟我妹妹比。怎麼樣?”
“各擅勝場。各擅勝場。”南宮毛毛看來也不願意招惹她。哈哈的乾笑幾聲。“好了。到小玟唱歌了。打開窗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