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忱匆匆趕回葉宅,季美英已經被警察帶走。他看到警察還在地毯式搜找兇器,他快步走過去,冷聲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來葉宅撒野?”
刑警隊長出示了搜查令。鐵面無私道:“葉先生,這是上面批下來的搜查令,請你不要妨礙我們辦公。”
顧惜跟在葉忱身後,她拉了拉葉忱,就看到葉念桐和韓沉從後院過來,她連忙喊道:“桐桐。韓沉,你們也在?”
葉念桐也看到了他們,她快步迎上去,“小叔,顧惜,你們也來了?”
葉忱眉目清冷地看着葉念桐身後的韓沉,他皺眉道:“韓隊。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他們爲什麼在這裡?”
韓沉雙手滑入西褲口袋裡,他看了葉念桐一眼,瞧她心虛的表情,他頓時瞭然,這丫頭只怕連葉忱都不相信,所以沒有告訴葉忱葉老爺子被謀殺的事情。
他說:“看來你不知道,我們懷疑葉老爺子四年前的死,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謀殺。”
“謀殺?”葉忱聲音拔高,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了一般,“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爸爸是被謀殺的?”
韓沉從容不迫道:“據我們調查,葉老爺子被火化前,曾有目擊證人看到屍身流血,壽服被血液染紅,其次。我們在葉老爺子生前的牀角發現了可疑血跡,經檢測,血液裡含有鐵鏽,還有一種慢性毒物成分。所以我有理由懷疑,葉老爺子是被人蓄意謀殺。”
葉忱渾身一震,他目光銳利地盯着韓沉,“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但是請相信證據,證據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違法犯罪的兇手。另外,葉先生,請你跟我們去趟警局,協助調查。”韓沉說道。
葉忱看向葉念桐,他眯了眯眼睛,問道:“你也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小叔,韓沉沒有胡言亂語,爺爺確實是被人謀殺的。”葉念桐迎視葉忱的目光。
葉忱冷笑一聲,“當時是我親自送爸爸去的醫院,你這麼說,是覺得兇手就是我了?”
“小叔,兇手是誰現在無法斷定,但是爺爺是被謀殺的這是事實,請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爺爺一個公道。”葉念桐對事不對人道。
葉忱怒而轉身,葉念桐看着他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聲。顧惜聽見他們爭吵,她沒有馬上去追葉忱,而是擔心的問道:“桐桐,這是真的嗎?葉爺爺是真的被人謀殺的嗎?”
“是的,顧惜,小叔可能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這是真的。”葉念桐沒想到小叔會是這種反應,知道爺爺是被謀殺的,他應該跟她一樣同仇敵愷纔是啊。
顧惜點了點頭,“桐桐,如果你需要人安慰,我隨傳隨到。你不要把事情憋在心裡,一個人承受。”
“謝謝你,顧惜,我沒事。現在更需要人關心的是小叔,你好好陪陪他吧。”葉念桐摟了摟顧惜的肩,然後放開她,跟韓沉往別墅裡走去。
顧惜站在前院,看着葉忱坐進警車,她心裡十分沉重。她忽然想起四年前,葉忱與季美英的對話,那時候季美英想要桐桐死,但是葉忱沒有阻止,所以她才駭然逃離他身邊。
如今他對葉老爺子的死亡真相反應這麼激烈,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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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御行鼻端被沾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他腦海裡警鈴大作,說時遲那時快,他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折,只聽“咯”一聲脆響,身後傳來痛呼聲,捂住他鼻子的手帕落了地。
他退開的同時,一腳踢到對方的心窩處,那人摔倒在地,捂着心口,痛得險些暈過去。厲御行腦子有些昏沉,他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光線照射進來,他伸手推開窗戶,讓新鮮空氣灌了進來。他轉身,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她穿着火紅半透明情趣睡衣,表情痛苦,不是季媛媛是誰?
剛纔季媛媛撲上來時,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一來是氣味,葉念桐身上的味道帶着一種果香,她從來不會往身上噴香水;二來感覺不對,他的身體對葉念桐有記憶,所以這幾年纔會格外抗拒季媛媛的接近。
因此,當手帕捂上他鼻子時,他直覺這不是桐桐的惡作劇,而是有心人的算計。所以他纔會下手不留情,直接折了對方的手臂。
季媛媛怎麼也沒想到,她算計失敗了,厲御行要再遲疑一下,沾了乙醚的手帕就能將他迷倒,但是他的反應極快,快到這能迷倒一頭大象的劑量,竟讓他逃脫了。
她痛苦地望着厲御行,他踹在她心窩上那一腳,足以讓她內傷,再加上她被折了的手臂,她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她痛得滿頭是汗,“御、御行,好、好痛……”
厲御行沒有絲毫憐惜,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季媛媛,冷笑道:“季媛媛,我倒是小看你了,你不遺餘力的刷新你下賤的下限,真是至賤無敵!”
若不是怒到極致,厲御行這樣紳士的人,是不會這樣口不擇言的罵人。想到自己剛纔差一點被她迷暈,他就後怕。這女人到底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簡直無恥到一個境界了。
季媛媛臉色一白,被自己愛慕的男人這樣謾罵,她心裡難受極了,她咬着脣,強忍着鑽心的痛楚,道:“御行,我想你,我想見你,想要你,除了這種方式,我想不到別的方式。你說你清醒的時候,對我沒感覺,那你昏迷的時候,一定會對我有感覺的。”
厲御行冷怒交加,指着她身上那遮不住幾兩肉的情趣內衣,“所以,你穿成這樣,是想勾引我?勾引不了,就打算迷暈我?”
“御行,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我們的孩子沒了,你給我一個孩子,我發誓,我再也不會來糾纏你。”季媛媛爬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腿哀求道。
厲御行踢開了她,後退了幾步,他冷聲道:“季媛媛,你真讓我噁心!我們的孩子?我們何時有過孩子?”
季媛媛被厲御行毫不留情的踢開,一不小心碰到了骨折的手臂,她疼得死去活來,冷汗流了下來,她說:“是我們的孩子,御行,你相信我,那真的是我們的孩子。”
厲御行不想在這裡聽她瘋言瘋語,他轉身往房間外走去。
季媛媛顧不上身上的傷,艱難的撲過去,再度抱住他的腿,她泣不成聲道:“御行,求你要了我,求你給我一個孩子。葉念桐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厲御行從未想過,季媛媛會變成今天這樣子,難道愛而不得,真的會讓人變得瘋狂嗎?而季媛媛變成今天這樣子,他卻是始作俑者。
他低頭,憐憫地看着她,“季媛媛,你知道我爲什麼永遠不會愛你嗎?”
季媛媛愣愣地看着他。
厲御行彎腰,掰開她的手,說:“人若學不會自愛,又如何讓別人來愛你?”
季媛媛痛苦的低喃:“御行,只要你愛我,我會自愛,我絕不會作踐自己,你愛我好不好?”
厲御行見她還是冥頑不靈的樣子,他不再浪費脣舌,他冷聲警告:“今天你算計我的事,我不會再追究,若再有下一次,我絕不再念舊情,你好自爲之。”
厲御行說完,大步朝門口走去,身後傳來季媛媛撕心裂肺的咆哮:“爲什麼,御行,爲什麼你不愛我?我爲你了,可以去人工受孕懷上你的孩子,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失去,爲什麼你不愛我?”
厲御行聽到人工受孕四個字,他腳步頓住,轉過身來,看着趴在地上一臉悽絕的季媛媛,“你真的瘋了!”跟一個瘋子,他已經沒法再跟她正常交流了。
他剛要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又走回去,他四處搜尋了一圈,在牀頭櫃上找到了葉念桐的手機,他攥在掌心,轉身往門外走去。
季媛媛看他找手機,她冷笑起來,“厲御行,你知道我怎麼拿到葉念桐的手機嗎?”
厲御行皺眉,腳步未停。
“韓沉找她,她急得連手機都沒拿,就跟韓沉走了。御行,你以爲你在她心目中有多重要?其實你就算個屁。剛纔你捧着紅玫瑰進來時,你知道你有多傻嗎?你掏心掏肺的愛她,她把你當成什麼了?”
“閉嘴!”厲御行轉身,怒瞪着她。估池狂血。
季媛媛笑了起來,結果扯到胸口的痛處,她的笑容變得十分猙獰,“惱羞成怒了?也許,他們正揹着你,在外面偷情呢,否則她爲什麼急得連手機都沒拿?厲御行,你頭上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你知道嗎?”
厲御行捏得拳頭咯吱咯吱響,他沒有再停留,大步離去。
季媛媛看着他的背影,猖狂的大笑起來,厲御行,你真的像你以爲的那麼信任葉念桐嗎?不,你沒有,若是再讓你看到他們躺在一張牀上呢,你對葉念桐的信任會不會徹底崩潰?
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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