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楊爍。”
“年齡。”
“27。”
“職業。”
“收租的。”
“實話實說……”
“那個，收保護費的……”
“嗯？”
“也不算保護費，就是路邊攤位還有一些商鋪，我們收些抽成，對了，一些平房拆遷的時候，我們也過去。”
“社團的？”
“可以這麼說。”
“砍過人沒有？”
“沒有，不過我打過架，常打。”
“……”
“什麼文化，有專門什麼特長嗎？比如格鬥、搏擊，烹飪也算……”
“呃，我初三就不念了，在家坐了兩年，讀了一年技校，那什麼……軍體拳算嗎，不過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
範黎放下了筆，用手揉捏了幾下眉心，雖然不想承認，但他收服的第一個僕從，似乎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模樣唬人，號稱從事涉黑組織的……小混混？
不過，這也有一些好處，那就是如果某天對方真背叛自己的話，也不會發狠在背後捅刀子，不是沒有那個心，而是沒有那個膽。
看着範黎合上了筆記本，楊爍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處境，所以纔會第一時間回答對方所提出的問題，不過從對方的表情來看，似乎……不是特別滿意自己的回答？
“他是在嫌棄我嗎？”楊爍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你那裡有沒有切割機？不……沒有電切割機也運用不起來，你那裡有某些大一點的武器嗎，例如鐵錘、鋼筋撬棍之類的東西？”
“嗯？沒有啊，要那些幹什麼？”楊爍搖了搖頭，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這棟樓還有幾戶沒有探索，那些住戶安裝着防盜門，敲門也無人應答，所以我只能借助一些大型工具才能撬開。”
範黎平靜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果然！
楊爍一副早已想到的表情。
看看周圍這些堆放的物資吧，光是大米就足足有三袋，白麪也有不少，除此之外，擺放完全可以用堆形容的調味劑，對方果然就是這段時間製造噪音的罪魁禍首。
範黎陷入沉思，每一戶家中的物資，都意味着能夠增加自己活下去的機率，不能就這麼放棄，沒有鐵錘、撬棍這樣的東西，只能藉助於艾莉的能力了！
“對了！召喚的時候不能讓楊爍跟着，要不然，艾莉會將其視爲自己給它準備的食物，雖然對方用處不大，但總比沒有要強。”
“那個，如果你想開門的話，我倒是有些辦法。”楊爍忽然毛遂自薦起來。
所以，你剛纔是在逗我嗎？
範黎擡起頭，眼神幽暗而冰冷地望向對面的楊爍。
楊爍的身體僵硬了一秒，泛起苦澀的笑容，低聲說道：“不不不……我沒有大型工具，不過，我有這個。”
說着，楊爍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鑰匙，不，那並不是鑰匙，而是長短不一，被掰成不同彎曲度的鐵絲。
“開門的話，我可以用這個嘗試一下，我對這個有一些研究。”
範黎的表情有些怪異起來，看向楊爍的目光中，有了些許懷疑。
楊爍像是讀懂了什麼，急忙擺了擺手：“你知道的，收租那點錢不夠分的，我只能兼職其它工作，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光顧過這棟樓，畢竟我自己還要在這住。”
這時候，範黎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彼此陷入了一種微妙的靜音之中。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優秀一些。”範黎給了對方一個評價。
“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不要以爲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損我！”
楊爍一陣惱怒，險些脫口罵出聲來。
不過，他臉上還是露出笑容：“我總不能白吃你的東西。”
說到吃的，範黎的臉色變得正視起來，然後說道：“聽着，雖然房間的食物還有不少，但這些全是我的，而不是你的，想要填飽肚子，你必須學會自己找吃的，我要的是幫手，而不是需要伺候對方起居的巨嬰。”
“光說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讓我看看你這個開鎖的特長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會分你一些戰利品，但你如果在騙我，黑夜你只能吃狗糧充飢了。”
楊爍早已見識了範黎冰冷的一面，因此對方說出這種話來，他倒是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隨即點了點頭。
不過，雖然是話糙理不糙，但楊爍還是總有一些奇怪的感覺。
“很好，那麼先把碗洗了，我們就出門行動！”
楊爍也清楚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也不好反駁什麼，不敢過多思緒，拿起桌上的碗便走向了清洗池。
…………………………
六樓。
瘋女人的對面住戶，範黎之前過來的時候，因爲房門緊鎖，而沒有打開。
而現在，範黎再次回到了這裡，而且身邊還帶着一個幫手。
瘋女人把自己囚禁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除非自家房門響起，像是其它動靜，似乎根本引起不了她的注意。
範黎眼神有些複雜，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轉而來到了對面的房門前。
“爲什麼要穿成這樣？”
楊爍聲音有些悶悶的說道，現在還是九月份，可他此時卻穿着厚重的羽絨服，至於嘴上，同樣被範黎強迫纏上了一圈圍巾。
“不要廢話，快點開門！”
範黎拿着武士刀站在楊爍的身後，他刀身傾斜，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因爲他清楚，在這門後藏匿着恐怖的敵人。
楊爍撇了撇嘴，不敢多說什麼，掏出鐵絲便捅進了防盜門中。
鐵絲觸碰門鎖聲音引起了裡面的注意，就在楊爍完全投入的時候，鐵門忽然被巨力撞擊了一些，做這種事難免會有一些壓力，因此楊爍受到驚嚇，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擡頭對範黎說道：“有人……這屋裡有人……”
還有什麼比盜竊的時候，房屋主人忽然開門還驚心動魄的事情嗎？
不過，就在楊爍等待着對方把房門打開，斥責自己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繼續開門，裡面的那些東西，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