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命能種子快速朝着四面八方逸散開去,血色仔細搜尋着四周的所有區域。
十公里,二十公里……五十公里,一百公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血色始終沒有傳來找到詭異魔童的消息。
“難道消息是假的?”林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隨即搖頭將這個可能性排除在外。自己與黑市那個女人那天一次做了三筆交易,後面還有獸屍的買賣往來,那個女人不會拿假消息來糊弄自己。
不過仔細想了想,女人提供的那條座標消息,已經是兩個多月之前別人提供的,有可能詭異魔童在這兩個月裡遭遇了其他強大的怪物,被逼迫離開,又或者已經被其他怪物或者人類獵殺。
如果是前一種可能,自己就要花點時間才能重新找到他了。如果是後一種可能,那自己這一趟斷界深淵之行就變成了白來的。
“千萬不要被人殺了……”林煌心裡默默道,他可不希望這次空手而歸。畢竟能找到一隻合適的命火怪物並不容易,這次要是失敗了,自己必須回去重新再做篩選。實在沒有合適的,自己只能等黑市那邊新的怪物消息傳來,等上幾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找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後,血色的聲音突然傳來。
“距離這裡很遠?”林煌連忙問道。
“也不算遠,一千五百多公里吧。”血色回答道,“不過……我們想要斬殺他可能不是那麼容易。”
“他的戰力提升了?”林煌連忙問道,這隻詭異魔童一開始資料裡顯示的是六步長生境,如果戰力提升到七步長生境,就超出了林煌的應對範疇,他就不得不使用變身卡牌來提升戰力了。
“不是戰力的問題,他被一隻羅剎鬼母抓走了。”血色語氣頗爲無奈道。
“羅剎鬼母?!”林煌並不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怪物的名字。
羅剎鬼母,屬於惡魔種,是一種天生便是長生境的類人怪物,成年之後自動晉升帝宮境。這種怪物很喜歡孩童,特別是男孩。傳說,她遇見十六歲以下的男孩,就會將孩子抓回自己的巢穴,飼養起來。天生的母性,會讓她將這些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但如果孩子一直長大,到成年就會被她殺掉。所以一些孩童形態的怪物,被她抓走之後乾脆投靠了她,一輩子都會受到她的庇護。
當然,這種傳說中的怪物,林煌也只是聽說過,甚至連怪物圖鑑上都只有幾句簡單的介紹,沒有明確的記載,他沒想到自己能真的遇到。
“她真的會抓其他孩童類怪物回去養?”林煌有些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真的。”血色說着,投影出了自己剛剛通過寄生種子拍到的畫面。
那是一個光線陰暗的建築物裡,林煌不僅看到了自己想要獵殺的詭異魔童,還有兩隻另外的魔童怪物和一隻嬰兒形態的怪物。
不過那隻羅剎鬼母並不在宮殿裡。
“看來確實有點麻煩了……”林煌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詭異魔童被羅剎鬼母抓去當了養子,這讓獵殺詭異魔童的難度一下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血色,有沒有什麼好主意?”林煌覺得有些頭疼。
“想要獵殺這隻詭異魔童,有三個辦法。”血色說出了自己的建議,“第一,擊殺羅剎鬼母。第二,趁羅剎鬼母不在,潛入進這棟建築,擊殺詭異魔童。第三,想辦法將詭異魔童引出來,單獨擊殺。”
“第一種方法,可以免除後患,但是代價太大。第二種方法,在潛入的過程中如何保證不被羅剎鬼母發現,也是一個難點,她肯定在那棟建築裡留下了監控的手段。第三種方法是最安全的,但怎麼將詭異魔童引出來,還要另外想辦法。”
林煌聽了微微搖頭,“如果那隻羅剎鬼母只是黑金或者赤金境的帝宮強者,我底牌盡出或許還有勝算,但如果她的戰力在黃金或者白金境界,我送上門去就是找死。況且爲了一顆火種,浪費保命的手段去拼也不值得。至於第二種方案,潛入的風險也太大,我們對羅剎鬼母的能力一無所知,如果她有空間傳送類的能力,只要我觸發她的監控手段,她下一秒鐘就能將我堵死。還是按第三種方案來吧,想辦法把那隻詭異魔童引出來。”
“選擇第三種方案的話,我們可能需要在斷界深淵裡多耽誤幾天時間了。”血色迴應道,“我需要幾天時間觀察他們的行動模式,然後才能制定計劃。”
“行,那就多待幾天。”林煌點頭同意道,“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吧。”
“一百二十公里開外,有一隻人面蜘蛛的洞穴,戰力只有三步長生境。”血色伸出觸角,指向了兩點鐘方向。
幾分鐘過後,林煌出現在了血色指引的那個洞穴入口處。
沒等林煌開口,噬月蛇直接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竄入洞穴,片刻過後它便竄了回來。
林煌將洞穴清理了一番,便搭起了帳篷,既然要在這裡住好幾天,環境就不能將就了。
將衛生搞完,便攜帳篷搭好,差不多到了下午六點,外面的天色開始黑了下來。
林煌召喚出了白和蘭斯洛,坐在洞口吃起了乾糧。
蘭斯洛依舊對蔬菜乾愛不釋手,白自顧自地喝着顏色鮮紅的果汁,對所有固體食物都不屑一顧。血色心情愉悅地吃着糖果,噬月蛇則是小口地咀嚼着肉乾。
接下來的幾天,林煌和幾隻召喚獸在平靜之中度過。
即便在斷界深淵第二層這種危險的地方,他的日子依舊過得怡然自得。
他所居住的這片區域,並沒有強大的怪物,最強的幾隻怪物也只有五步六步長生境。在他佔據了人面蜘蛛的這個洞穴之後,當天晚上白和蘭斯洛就聯手斬殺了一隻六步長生境的入侵者,之後兩人便徹底確立了威信,儼然成了這片區域的霸主之一,讓周圍不少怪物對林煌所在的這個洞穴避而遠之。
如果不是怕一千多公里開外的那隻羅剎鬼母發現,林煌恨不得每天晚上開燒烤大會,接連吃了幾天乾糧,讓他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林煌不知道的是,八荒城的姚歡歡這幾天每天都在找自己家老爹的麻煩。
“爸,這都好幾天過去了,還是沒有林邪的消息嗎?”在知道自己姐姐去斷界深淵找林煌麻煩之後,姚歡歡就一直吵着要去斷界深淵。
姚父姚母自然是不肯讓女兒冒險的,只好答應幫她打聽林煌的消息。
“他這麼多天都沒出來,是不是已經被姐姐殺了?”
“歡歡,你姐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姚父無奈道。
“那他是不是已經被怪物吃了?”姚歡歡又問道。
“這就不好說了,畢竟斷界深淵那個地方……”姚父話還沒說完,又被姚母一眼瞪了回去,立馬改口道,“他還是有可能活着的。”
“可是獵殺命火,就算一天不夠,兩天也肯定夠了,爲什麼他還是沒出來?”
姚父很想說“估計十有八九是死在裡邊了”,但看到自己老婆在旁邊,沒敢把這話說出來。
“他或許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吧。你姐不是也沒出來嗎,等她出來了,咱們再問問,說不定她見過那個林邪呢。”姚母再次出言安慰道。
好不容易打發了姚歡歡,姚父姚母眉頭微皺,他倆擔心的不是林煌,而是姚嵐。
姚嵐已經去了斷界深淵三天了,卻沒有出來。如果只是獵殺任務,短則一天,長則兩天,再怎麼樣都能完成了,但這都已經是第三天了。
至於那個叫林邪的小子,姚父姚母其實並不在意。在他倆的眼裡,一個赤炎境的年輕人,闖進斷界深淵三天未歸,只說明一件事情——他已經不可能活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