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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只剩下吳輝和王思婷兩個人,王思婷低頭翻看着資料,吳輝則坐在那裡,動也不動,像是在想事情。
沒有想到兩個人再見面會這麼尷尬,吳輝還沒有想好怎麼和王思婷解釋這件事情。
王思婷是一個極爲聰明的人,她在吳輝沒有接她出院時便已經知道,吳輝有事瞞着她。
“對不起。”通過王思婷反常表現,吳輝明白,雖然她不說,但是他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從口裡說出的,除了道歉,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到吳輝的道歉,王思婷身子輕輕顫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穩定自己的情緒,擡起頭,微笑着看着吳輝,“什麼對不起,好朋友之間,何必說那麼多對不起,是不是太見外了?”
王思婷說這話時雖然是笑着,即便吳輝不懂心理,不懂肢體語言,他也能夠看得出,在王思婷微笑後面,隱藏着傷心,“給我點時間。”
聽到吳輝的話,王思婷想也沒有想便答應,“好!”
在兩人再次陷入尷尬時,郭一寧幾人回來了,“資料傳過來了。”
原來吳輝猜的沒有錯,那個酒館是兩姐妹開的,姐姐離婚,帶着一個孩子,妹妹則未婚,但是收養了一個男孩,男孩叫藤田一郎,跟媽媽的姓。
藤田一郎今年32歲,在日本東京大學畢業後,便去了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就讀內科醫學專業,2009年在校期間因爲打架鬥毆,被學校退學,之後便沒有了蹤影。
“第一起案件發生的地址是哪裡?”如果第一起案件發生的時間是2006年,那時藤田一郎還在學校。
方有回答道:“馬里蘭州。”
“那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所在地,難道真的是他?”楊蓉驚呼道。
“看來我們要去拜訪一下孫文。”要想知道藤田一郎詳細資料。只有通過孫文。
郭一寧說道:“好,我陪你去。”
吳輝覺得今年和醫院特別有緣,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次來這個醫院,他們在主任辦公室找到孫文。說明來意後,孫文馬上否認。
來的事情吳輝便想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畢竟孫文現在是有頭有臉的人,現在事業家庭都令人羨慕,如果此刻傳出他有私生子的事情。對他將是沉重的打擊。
“既然孫主任不願意談起,那麼我們就去問問你妻子,我想她應該也會知道一些。”郭一寧收起筆錄本,作勢要離開。
聽到郭一寧的話,孫文臉上馬上露出怒意,他妻子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是他這一生都要隱瞞的事情,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妻子知道,“慢着,我妻子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去打擾她。”
郭一寧並未理會孫文,同吳輝一起走出辦公室,“她知不知道不是你說了算,我們問過之後才能確定。”
郭一寧和吳輝站在電梯口等電梯,這時一個小護士走了過來,“您好,孫主任說有些事情想要對二位說,請跟我來。”
郭一寧和吳輝相視一笑,早知道這樣,何必如此。害他演戲這麼辛苦。
兩人再次來到辦公室,孫文示意護士出去,“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就是。但是我有一個要求,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我的家人知道,我妻子現在身體很不好,受不了打擊。”
“放心,和案子無關的人,我們不會去打擾。和案子無關的事,我們也不會去說,說說吧。”郭一寧和吳輝坐在孫文對面的椅子上。
“那個女人叫藤田美惠子,是我在日本認識的,她很美而且很溫柔,後來我們就好上了,她知道我在中國有家庭,也沒有要求我對她做什麼承諾,她也是這樣,我便越離不開她,每次趁着出差的機會,我就去看她,後來……”想到之後發生的事情,孫文有些痛苦。
郭一寧看着孫文,“後來怎麼樣?”
過了一會,孫文繼續說道:“後來美惠子懷孕了,我當時又高興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美惠子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她一直祈求我,後來我答應了。”
想起那段時光,孫文覺得真的很幸福,“是個男孩,美惠子因爲沒有結婚便生下孩子,我擔心她會被人嘲笑,便想着讓她辦一個領養手續,這樣在外人看來,那孩子只是美惠子收養的孩子。”
郭一寧問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一郎,藤田一郎,他跟美惠子的姓。”說起那個孩子,孫文臉上露出幸福的模樣。“他真的很乖,很聰明,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他留在身邊,可是不行。”
“你喜歡他,是不是因爲他在醫學上的天賦,而你現在的兒子,讓你很失望,是嗎?”藤田一郎雖然是私生子,但是卻繼承孫文的職業,這是他希望看到的,而他身邊這個兒子,天天不務正業,讓他傷心透了。
孫文看了吳輝一眼,他感覺吳輝的眼睛能透他心裡的陰暗面,“你說的沒錯,每次看到我現在的兒子,就會想到一郎,要是一郎的話,他會怎麼做,他肯定不會做讓我失望的事情。”
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郭一寧明白孫文的想法,“之後呢,你和他們母子怎麼樣?”
想起那年發生的事情,孫文至今都無法釋懷,“之後,2006年的時候,我的妻子查出得了乳腺癌,我要陪在她身邊,不能經常出國,後來我去找了美惠子,告訴她,我以後可能不會再去找她,她並沒有怪我,說我給了他一郎,她不怪我。”
“從2006年之後,你就再也沒去看過他們母子二人?”
“沒有,已經十年過去了,我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孫文這才反應過來。警察一直在問美惠子的事情,難道她出事了?
吳輝猜測,當年藤田一郎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被勸退,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做出這麼大反差的事情,大概是發現了自己的身世,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孫文,那麼他一定回來找他,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他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中國,“這個暫時還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邊出現什麼奇怪的人,或者說奇怪的事情?”
孫文好像想起什麼事情十分激動的說道:“是一郎,肯定是一郎出事了,幾天前我在醫院樓下看到一個人,他長得很像一郎,已經十年過去我不確定是不是他,我有些害怕,便假裝沒有看到。現在想起來,那人肯定是一郎,他來找我了?”
郭一寧拿出之前學校傳來的藤田一郎的照片,讓孫文看,孫文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的兒子藤田一郎。
吳輝和郭一寧來到醫院樓下,發現監控後,再次回到監控室,調取當天監控,果然看到藤田一郎的身影。
吳輝讓郭一寧查一下近幾年藤田一郎的蹤跡,最好是和案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做對比調查。
雖然藤田一郎每次出入境用的是不同的護照。但是通過逐一調查發現,他出現的地方都和案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重合,而他離開的時間,也是當地犯案人死亡的時間。只是這次,還沒有發現他離開的痕跡。
“他爲什麼還沒有離開,難道是因爲孫文?”吳輝猜測,這次他不像之前那樣快速撤離,是因爲這裡有他暫時不能離開的原因。
楊蓉猜測,“難道他想和孫文相認?”
吳輝從藤田一郎在學校轉變分析。“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們試想一下,當初他在知道自己親生父親的事情後,便發生了第一次案件,從此之後,他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還被學校勸退,可見這件事情在他心理上產生了多麼大的波動,我想他對孫文的感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方有覺得藤田一郎的目標不是孫文,“你的意思是,藤田一郎是來報復孫文?可是他來了這麼長時間,除了孫文發現的那一次,他便沒有再出現過。”
吳輝說道:“當年孫文是因爲什麼原因放棄美惠子和一郎,從這裡我們也許可以分析出來。”
方有之前調查過孫文的妻子,“根據孫文所說,當年是因爲他妻子被查出換了乳腺癌,所以才離開他們母子,經過十年治療,孫文的妻子雖然一直在化療,據我調查,她已經嚴重惡化,怕是沒多少日子,藤田一郎的目標應該不是她。”
“沒錯。”郭一寧也認爲孫文的妻子不是目標,“除了他的妻子,他最重視的應該是獲得的榮譽,難道藤田一郎想讓別人知道,孫文有一個私生子,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會暴露在公衆視野中,這對他來說是很危險的事情。”
王華一拍桌子,他明白了,“孫奇,孫文的兒子孫奇啊,他們同樣是孫文的兒子,憑什麼孫奇可以留在孫文身邊,藤田一郎肯定會把怨氣撒到孫奇身上,而且孫奇死亡的話,對孫文來說,可是老年喪子,最大的打擊。”
“方有,查一下孫奇畫室地點,其他人跟我出發。”郭一寧覺得王華分析的很對,他們現在必須馬上找到孫奇。
方有一邊查找孫奇的地點,一邊和衆人衝進警車。
孫奇說是一個畫家,其實就是一個不被人重視的畫畫的人而已,他所在的圈子裡,大多都是做着畫家夢的人,但是水平嘛,一般般啦。
這些人有一個聚集的地方,那個地方是一個城中村,村子裡面住着的有一半以上都是搞藝術的,當然都是一些落魄的所謂藝術家們。
他們聚集在一起,以藝術家自居,覺得只有他們才最懂自己,各種瞧不上那些不懂藝術的人。
這些人之所以聚集在這裡,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房屋便宜,都是民房改造,然後被他們那麼一弄,顯得藝術氛圍很濃重,他們也給這個地方起了一個名字,叫做“藝術村”。
郭一寧他們把車子停在村口,因爲這個藝術村大街小巷裡全都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車子根本開不進去,幾人下車後,徒步前行。
“方有,你確定找對了地方,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啊,亂七八糟。”楊蓉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舊貨市場,剛纔她還看到一個破舊的模特站在那裡,身上披着幾塊破布,上面還掛着牌子,寫着什麼“愛情的泡沫”,泡麪還差不多,什麼泡沫啊。
“地址顯示的就是這裡啊,這麼多地方,怎麼找啊?”方有看了看地址,確實是這裡,只是這裡這麼多房子,上面也沒有門牌號,怎麼找。
“是不是那個?”吳輝指了指前面一個叫做“奇人畫館”的地方。
“好像是吧,地址上說的是叫這個名字。”方有也不確定,這個地方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既然走進畫館,畫館裡很亂,掛着幾幅畫,也許是他們真的不懂藝術,完全看不懂這胡亂的塗鴉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畫館開着門,但是卻沒有看到人,這個地方不大,也就一百多平,一眼便能看清楚全貌,“這裡有個臥室,進去看看吧。”
幾人跟着方有走了進去,楊蓉一進去,馬上又退了出來,“這都是什麼味啊。”
這個臥室十幾平米,裡面放着一張牀墊,連牀都沒有,牀墊上堆滿了各種垃圾,還有吃剩的泡麪盒,裡面的東西都已經酸掉。
在牀墊旁邊有一個衣櫥,說是衣櫥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衣架,上面搭滿了染着顏料的衣服,然後用一塊畫布擋住。
“奇怪,怎麼沒有人?”王華看了看四周,大門敞開着,怎麼看不到人。
“看來他應該是有幾天沒有在這裡了。”吳輝看了看菸灰缸,裡面堆滿了菸頭,孫奇應該是一個煙癮很大的人,從他剛纔進來時便發現,這些菸頭都不是新的,因爲孫奇有咬菸嘴的習慣,這些菸嘴已經幹了,不像是最近才熄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