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任務量在同期當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和第二位有着接近一倍的差距。這個組裡自然也都是資歷更久的老隊員。但有點意外的是,當他和幾人碰面後,居然還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李航很是驚喜地拍着他的肩:“厲害啊,這纔多長時間就能做這種等級的任務了?這次都是一個組的,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多互相擔待擔待。”
“好。”江樺卻只回了一個字。他是真不知道還能多說些什麼。
從之前的事來看,李航在狼巢應該也算是一線的老隊員了。能和他一隊的人,素質都不會差。那麼,這個隊還真算是精英隊了。
另外兩個隊友見李航忽然滿臉喜色地迎上去,都面露疑色。那個揹着長槍的人出聲問道:“老李,你認識他?”
李航這才反應過來,馬上當起了牽線人,向兩個隊友道:“對,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江樺,今年的新人。資歷雖然少了點,但能力絕對過關!”
隨即又向江樺介紹:“這位是老趙,趙子騰,精英狙擊手,槍法很牛的;他是馬福來,各項能力都不錯,算是這裡的領頭人了。我們仨在一組配合很久了,都算老隊友,不用客氣。”
江樺點頭示意:“你好。”
趙子騰和馬福來聽了李航的說法,嘴上客氣地寒暄了幾句,眼中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馬福來頓了頓,還是有些不相信地道:“今年這波新人進來也才幾個月吧,這麼短時間,任務量就夠做這個等級的委託了?”
“應該吧。”江樺說。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慣常那副沒有波瀾的樣子,沒有天才常見的趾高氣揚,但也同樣看不見多少新人對前輩的尊敬。身形健碩的趙子騰看在眼裡不禁皺了皺眉,出聲道:“是第一次做乙級麼?”
“是。”
“看過任務內容了?”
“看過了。”
趙子騰深吸一口氣:“先得說好,這可和你以前做的那些小打小鬧不一樣。乙級意思就是‘傷亡可能大,依情況會有生命危險’,隨時要與原獸正面交鋒。”他說着,振了振背上的長槍,“而且這種任務很吃反應和配合的。如果經驗不足,哪怕無所作爲也不要強出頭瞎折騰。一個不留神,不僅是自己,連隊友都可能搭進去。”
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所謂一顆老鼠屎能壞一鍋湯,獵人幹着和特/警相似的工作,工資卻高得多,絕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些隊員說到底還是爲自己拼殺,沒有體制也沒有最低保障,幹多少活拿多少錢。說嚴重點,出了什麼重大意外也都是自己的事,沒有什麼保險。也正是這種近乎嚴酷的規則讓不少人望而卻步。
趙子騰心裡估算着以他們三個老隊員的能力和配合,乙級任務應該都不會出什麼幺蛾子,這次混進來一個江樺就算是帶新人了。也因此下意識就擺出了前輩諄諄教誨的架勢,好好教育一番。新人多欠缺意識,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也很正常。
結果就見江樺點了點頭:“知道了。”
趙子騰嘴角抽了抽,但也不知道還能多說些什麼,只能有些不爽地別過頭去。李航見狀也只得出來打幾個哈哈圓場。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會向什麼情景發展時,負責監測情況的馬福來卻是猛一擡頭:“別說了!離這裡兩公里發現原獸,現在在下沉運動場!”
幾個人同時一愣,隨後趕緊整理一下裝備,就連忙向指定地點趕去。李航匆忙將一把手槍扔給江樺,很是激動地道:“運氣不錯啊,這都一個多月沒搶到過原獸任務了,這把能撈回來了。”
江樺沒有迴應,他從眼前這些人的臉上,看到的盡是獵手發現獵物般的驚喜。雖然他已經提前知道對於獵人而言,狩獵原獸是性價比最高、收入也不菲的委託,但他的確沒有想到——現在的人已經完全將這些視爲生意了麼?
“快點快點,去晚了就來不及了!”馬福來說着已經打着了汽車,載着三名隊友急速而去。獵人們都不再廢話,專心調試着手上的裝備。
“還需要麼?”李航說着從裝備盒裡拿了一串子彈遞給江樺。
江樺略作思索,還是婉拒道:“不用了。”
他拒絕了最常見的槍彈,卻是探出手,把裝備盒裡剩下的那把戰術刀給取出來,別在了腰側。這動作看得李航一愣一愣的:“你用刀…難道是想拼近戰?”
“嗯。”江樺點頭。
李航無話可說,這挺奇怪的一個事怎麼被這人表述的這麼正常呢??
旁邊的趙子騰摸着狙擊槍的槍桿,見狀又是哼了一聲:“新人之前沒見過原獸吧?還拼近戰…待會見着原獸,別腿軟就不錯了。”
“老趙你就專心擦槍吧啊。”李航瞪了他一眼,心裡卻也是犯起了嘀咕。心說還是得稍微提醒一句,不能讓這人亂了配合。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車子已經到了下沉運動場了。就像名字一樣,這運動場是從地面挖下一塊,就像盆地一眼,把綠茵場建在中央的。幾個人一下車,就看見了那匍匐在場地中央的黑色身影——那是一隻直徑足有六七米的蜘蛛,八隻毛腿上帶着黃色的條紋。周圍的普通人早已撤光,那蜘蛛便借這個地形張開了幾十米寬的大網,黏連在看臺的座位之間,就像普通的蜘蛛那樣紋絲不動地等待着獵物上鉤。
只可惜獵物沒來,卻等來了獵人。
“是個大傢伙!目標大,好打!”馬福來摩拳擦掌。
趙子騰也已端起了槍,向李航道:“你來說說,怎麼配合?”
“還是按老規矩,四面包圍,輪流開槍,不要讓他的注意力放在同一人身上。”李航對着場外的分佈圖指指點點,“老趙你守高處,我和老馬去地面,至於江樺兄弟…你就打游擊,從場中看情況開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