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馬謹竹雖心生不滿,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女警站在鐵窗外罵人,大家紛紛重新躺下,被逼地睡覺。
馬謹竹自然也是跟着照做,那一刻,她只能忍。
明天就可以出去了,絕對不能在這時惹事,等出去後,她理都不會理這些女警一下。
在這裡,她們女警是老大,可,出去後,她們屁都不是。
躺了沒多久後,終於,凌晨12點到了。
原本已經走人的女警,她又再重新過來,往裡瞧了瞧,喊着。
“馬謹竹,誰是馬謹竹?”
聞言,躺下在那睡覺的馬謹竹,她一怔,下意識地坐起,看向了那名女警,疑惑。
“我,怎麼了?”
鐵窗外的女警看着她,也沒多說,只是命令着。
“收拾一下,帶上飯盒、漱口杯的這些,出來。”
頓時,所有的女拘留員齊齊看向馬謹竹,而馬謹竹,她起初怔了怔,不過,反應很快,立馬起來,照做了。
拿過自己的配備東西,馬謹竹出來。
在她跟着女警走人時,留在拘留室內的其她女拘留員,卻像炸開鍋了一般,吱吱喳喳地討論。
“她怎麼回事呀?怎麼現在就出去了?”
因爲,帶上飯盒跟漱口杯的這些,肯定是可以走人的代表,否則,不可能要帶這些東西的。
有人出聲,討論着。
“可能是家裡有急事吧,不然,絕對不可能深更半夜讓她離開,是家裡的老奶奶或者什麼人離世之類的吧。”
這只是其中一個人的想法,還有其她人的想法。
“不一定,說不定是家裡有後臺呢,剛好凌晨12點過去,要按照法律流程走,這個點,也符合流程,說不定,就是走的後臺呢。”
……
然而,她們在討論什麼,馬謹竹卻是聽不到了。
她跟着女警出來後,女警讓她去換掉拘留服,重新穿上她自己那天來時的便服,便帶她出去了。
來到外面,只見,石沉舟靜靜坐在破舊的沙發上抽着煙。
見馬謹竹出來後,石沉舟轉頭看過來,手也垂至沙發的扶手旁,下意識地彈了彈菸灰。
男人緩緩吐霧,看着她一言不發。
這旁,馬謹竹逐漸有些熱淚盈眶,雖然石沉舟不解釋什麼,但,她心裡也明白,肯定是他通過某種後臺關係,將她提前弄出來了。
別不要信,警察的內部,根本沒電視上演得那麼正面乾淨。
否則,這世上,絕對不會出現貪官一詞。
石沉舟緩緩站起,他又再狠抽了一口煙,也沒走過來,只是轉頭看向那旁的警察,示意。
“那我就帶她先走了,你們忙。”
聞言,那警察看看馬謹竹,然後,朝石沉舟點頭。
馬謹竹見石沉舟走去了,她自然是邁步跟上,邁出步子的第一步,她的眼神,散發着狠意。
6天的拘留,讓她體會了很多東西。
她想,自己以後,應該很懂得做人了,因爲,即使是面對警察,以後也絕對不能說實話,一定要將所有的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面去說。
不要怪她
,她說實話時,警察是怎樣對她的?
派單男活像受害者,警察又是送醫院又是溫柔安慰,而她這個,本該是真正的受害者,卻是被冷漠而無情地關進拘留所,囚禁了6天的自由。
出到外面時,馬謹竹拉開車門坐進來。
她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此時,馬謹竹知道,自己的形象一定醜死了,全身散發着臭味,頭髮也結成一塊,足足6天沒洗過澡,沒洗過頭。
男人坐在主駕駛座上,他的菸頭,在上車前已經扔掉了。
石沉舟雙手抓着方向盤,他透過後視鏡,看了馬謹竹一眼,看着她落魄而醜陋的模樣,石沉舟沉默地收回視線,一言不發地將車開去。
而馬謹竹,即使坐上陌生人的車,卻也不問些什麼。
就這樣,男人將她載回了自己的住處。
她跟着他下車,跟着他進門,這時,剛走進大廳的門,石沉舟沒回頭看她一眼,只是語氣淡淡地出聲。
“去洗個澡吧,浴室二樓有。”
聞言,馬謹竹眼眸動動,她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一下,便邁步走去了,此時,她的確需要洗個澡。
站在浴室裡的時候,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馬謹竹靜靜的。
在拘留所的6天裡,她沒怎麼睡好,所以,淡淡的黑眼圈都出來了,這樣醜的她,石沉舟應該是看不上的吧。
想起那個男人,馬謹竹感覺有些想笑。
她不太認識他,不過,卻也想起,他就是她回老家過年時,在草叢裡看到的那名受傷男人吧。
回來的路上,馬謹竹爲什麼不問些什麼?
因爲,她感覺自己不需要問,6天的拘留,對她的影響挺大的,不管他是幹什麼的,從他救自己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是她的恩人了。
馬謹竹開始脫衣服,開始洗澡。
頭髮,她清楚地記得,一共洗了4次,因爲長時間不洗頭的緣故,第一次洗的時候,洗髮水居然洗不起泡泡來。
是第二次洗的時候,纔開始有一些白色泡泡能搓起來的。
誇張吧?
可,這就是事實。
牙齒,馬謹竹刷了兩次,第一次刷的時候,牙齒不知是出血還是太髒,刷出來的泡泡,居然是淡淡的黃色。
等刷第二次的時候,泡泡的顏色,才恢復正常的白色。
至於身體,馬謹竹倒沒洗兩次那麼誇張,不過,沐浴露的用量,倒是比平常的一倍還要多。
不這樣,馬謹竹感覺自己的身體太晦氣。
對,就是晦氣。
她會這樣洗,完全就是想洗去這一身的晦氣,這種略微封建的迷信思想,馬謹竹發現自己居然也有。
還有身上穿的衣服,馬謹竹是直接扔掉了。
太髒了,她覺得它們實在太髒了,一點也不想再穿在身上,省得睹物思人,再次想起那派單男醜惡的嘴臉來。
等馬謹竹真正弄完這些後,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沒有自己的衣服,馬謹竹只能穿他的睡袍,睡袍底下的身子裡,連底褲都沒有穿,總不可能穿他的男士底褲吧?
吹乾頭髮後,馬謹竹下樓了。
下方,石沉
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几上,一碗剛做好的麪條放在那,見此,馬謹竹靜靜的,眼眶卻是有些紅。
他對她有恩,這是肯定的,所以,馬謹竹決定做一件事。
走下來時,馬謹竹一聲不吭,直到來到他身旁,然後坐下,開始拿起筷子吃麪條,而石沉舟,全程也不發一聲。
兩人就像陌生人,卻又比陌生人要交心。
等吃完麪條後,馬謹竹也吃飽了,她放下筷子,轉頭看向他,也在這時,終於開口。
“謝謝你。”
說着,馬謹竹伸手解開自己的睡袍,然後,她站起,睡袍跟着滑落在地,整個人,就那麼光光地站在他身旁。
男人察覺到動靜,他轉頭看來。
見她這樣做,石沉舟似乎明白她是想獻身報恩,可,他不需要她這樣,視線便看向她的眼睛,直視。
“你不需要這樣,我會出手拉你一把,相信你自己也心裡清楚,我正是那天的那個受傷男人,是爲感謝你替我打了那個電話。”
然而,他不瞭解馬謹竹的心情。
馬謹竹搖頭了,紅了眼眶,見他不肯接受自己的報恩,她一下撲過來,就那麼犯賤地光着身子坐入他懷中,雙手纏上他的脖頸,主動吻他的脣。
這旁,石沉舟挑了挑眉,他一下閉眼,將馬謹竹壓倒了。
既然是別人主動,那麼,對於奉上眼前的美食,他也不會真那麼君子地拒絕。
在車裡,他真覺得她醜極了,像個醜八怪。
可,當她洗簌一番,身體變香了,頭髮變飄逸了,他突然發現,她其實長得不錯,看來,人的確需要靠裝扮。
沙發上,兩人糾纏在一起。
一旁的電視機,還在播放着電視,聲音從那旁傳來,但,仍然掩蓋不住這旁沙發上的急促喘氣聲。
看着天花板時,馬謹竹的心頭有些悲涼。
她所珍惜的那片貞潔,爲了報這份恩情,愣是奉獻給了這個男人,不過,她不後悔。
因爲,除此之外,馬謹竹真的找不到其它報恩的辦法了。
給錢嗎?
可,她沒錢呀。
給別的好處?
問題是,只有他給她好處的份,根本沒她給他好處的份,所以,要想報恩,馬謹竹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這個了。
或許他不會珍惜,因爲他不缺女人。
可,她心裡無愧就行了,因爲,這是她所珍惜的東西,她已經將自己最珍惜的東西奉獻給他,兩人再不相欠。
夜色深邃,這一晚,是馬謹竹畢生難忘的。
外頭,寒風呼呼地吹着,白天雖然出了太陽,但,入了夜後,依舊還是會冷,晝夜溫差真的很大。
也不知做了多少次後,馬謹竹安靜地躺在那。
男人壓在她身上,他似乎累了,一點也不想起來,沉重的身體,就那麼壓在她身上,伏在她耳旁咬着低語。
“真想不到,你還是處。”
剛纔看她作風大膽,他以爲,她該是已經開過苞的了,沒想到,卻是個沒開過苞的,就這點,讓他真心驚訝。
聞言,馬謹竹一言不發,如果不珍貴,她纔不會選此來報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