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商醉憂舒服地窩在那,她雙手抓着沈君聖的胸口衣服,身子緊緊貼住他的,在聽到沈君聖問後,她淡淡一笑,回答着。
“不冷了。”
安靜的過道里,兩人緊緊相擁着。
因着商醉憂懷孕了,所以,沈君聖不可能再讓她勞累,商醉憂還沒吃晚飯,沈君聖便帶她回去,準備讓她吃頓好的。
商醉憂本想再去病房裡看看周詩樹的,可,沈君聖根本不肯,說什麼都要帶她回去,讓她好好休息。
車上。
男人開着車,他耳上戴着藍牙耳機,正在跟餘音繞通電話。
“切記,不要添加任何孕婦禁忌的佐料……”
現在,連餘音繞都知道商醉憂懷孕的事情了,副駕駛座上,商醉憂頭低低地坐着,人悶悶的。
周詩樹這邊剛出事,她就懷孕,這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她要照顧周詩樹,哪有那麼多時間去顧及孩子呢?
就在商醉憂心煩之時,沈君聖已打好了電話,他掛掉後,視線依舊看着前方,開着車,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敢出。
“餘媽正在緊急做了,我們回去後,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現在,他的車上,載着他未來的老婆和孩子,沈君聖自然不敢出任何差錯,將車開得穩穩的,不但顧及自己的車,還要顧及別人的車。
看得出來,沈君聖因這個孩子的到來而很驚喜。
聞言,商醉憂眼眸動動,她始終低着頭,沉默到這時,她忽然出聲,聲音低低沉沉的。
“沈君聖,要不,我們還是把這個孩子打掉吧?”
她真的沒想好,沒想好要跟他結婚,也沒想好要嫁給他,所以,肚子裡突然有了小生命,商醉憂害怕,惶急中只想結束這個小生命。
然而,男人一聽,他沉臉了,也沉默了。
沈君聖不回答她,也不跟她說話,就那樣沉着一張臉,半天不吭一聲,見此,商醉憂知道,他應該是生氣了。
是呀,他那麼想要這個孩子,她說打掉,他不生氣纔怪。
可,如果他真是隻想要一個傳宗接代的孩子,他完全可以找別人生,反正都一樣,都是他沈君聖的種,不一定要她的肚子來懷。
接下來,回到砂海灣後,沈君聖親自陪商醉憂吃飯。
她沒什麼心情吃的,沈君聖硬要她吃,她吃不下,他就讓她慢慢吃,直到吃到他覺得她飽了爲止。
深夜時分。
沈君聖人朝陽臺外走,他拿着手機放在耳旁,正給孟東航打電話,接通後,男人一邊走去,一邊問着。
“怎麼樣?”
那頭,孟東航剛忙完,他點點頭地回答。
“還沒消息,不過君少,我已經查到周詩樹的家屬了。”
家屬?
男人一聽,來了興致,他挑挑眉,走出那推拉門時,下意識地回身,將推拉門給關上,然後才朝外頭走去的,應該是不想商醉憂應到。
“說說看。”
臥室裡,商醉憂躺在牀上,她自然注意到沈君聖的這個動作了,見此,她安靜着也沒有吭聲。
沈君聖讓她早點休息,說是爲了孩子,她只能聽他的。
與此同時,電話裡的
孟東航立馬回答。
“說也奇怪,按理說,一般情況下,如果想找家屬,相信君少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查紅楓的檔案資料,是,沒錯,我們就是去調紅楓的資料的,然而,這個女的,她真的相當奇怪,她所填的家屬資料,全部造假,沒一個正確的。”
剛好,沈君聖已走到圍欄前。
一聽到這話,男人的臉立馬沉了沉,他當初就覺得周詩樹有些怪,但,也沒多想,畢竟,喜歡同性,這種事並不少。
站在那兒,看着前方茫茫無盡的夜色,沈君聖沉着聲音命令。
“說下去。”
於是,孟東航便繼續下去了。
“我們沒辦法,是去警局找了人,然後,通過查身份證資料,在警局的內部網上,才找到了她的家人,她是家中獨女,好像有一個弟弟,上面顯示着已死亡,原因未知,老家是在束草市,爸媽都在束草市生活。”
這樣嗎?
見此,沈君聖眼眸動動,他沉吟一下,便吩咐。
“東航,你明天派人走一趟束草市,去見見她的家人,順便把她家人接過來。”
電話裡的孟東航自然是點頭的。
“是。”
周詩樹在這邊無親無故,總得找人照顧她,商醉憂是不可能的,她懷孕了,不能操勞。
而且,看周詩樹現在這情勢,根本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所以,必須把她家人找來。
臥室裡。
商醉憂躺在牀上看着他,沈君聖在外頭打了一會兒電話,他才進來。
男人朝她微微笑了一下,走過來的同時,也跟她說着。
“已經聯繫上週詩樹的家人了,明天東航會去她老家一趟,把她爸媽接來。”
聞言,商醉憂一怔。
聯繫上週詩樹的家人了嗎?話說,若不是現在提起,她真的很少聽周詩樹說過自己的家人。
沈君聖走到後,他在牀邊坐下,看着她,卻是挑挑眉,忍不住問。
“對了,醉憂,你知道周詩樹跟她父母間的關係嗎?”
牀上的商醉憂又再一怔,她下意識地搖頭。
“不知道,怎麼了?”
見此,男人便收回視線,他似乎有點想不明白一般,有點喃喃自語。
“那就奇怪了,爲什麼她的資料要全部造假呢?”
說着件,沈君聖一下轉頭看過來,視線對上她的眼睛,語氣透着某種堅定。
“你可能不知,周詩樹在紅楓所填的家屬資料,全部是假的。”
這下,商醉憂震驚得眼睛都睜大,不會吧?
周詩樹爲什麼要這樣?
在商醉憂想不通的時候,牀邊的男人已經在那喃喃自語了。
“看來,紅楓以後的規章制度要加嚴一些才行了,這樣大的漏洞都不知道。”
也是了,所填的家屬資料,校方不會打電話過去核對,所以,如果學生想造假,也是有可能的。
商醉憂聽着他的喃喃自語,她皺緊眉,心頭想的,卻是周詩樹爲什麼要這樣?
看周詩樹平常的模樣,很正常的一個人呀。
是看不起自己的父母還是怎麼的?不然,填真實的資料,難道就丟臉?
第二天
。
不出意外地,商醉憂又來醫院看周詩樹了,她還沒醒來,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醫生也沒個說法,說一切看傷者自己。
沈君聖去忙那護士的事了,需要跟警局的人打交道。
這件事,沈君聖已經報警,他自己也不是沒有能力查,只是說,結合警局的力量,會比較快而已。
而拖一天,那護士就有可能外逃出走,到時就會抓不到人。
在國內還好,一旦被護士跑出國了,抓人簡直難如登天,因爲,國外的情況很亂的,你也不知道別人會跑到哪個國家去。
像伊拉克那種目前還處於戰亂的國家,根本不可能抓得到人。
牀邊,商醉憂看看周詩樹,然後,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視線,忽然又落手上了,手機靜置在那。
馬謹竹目前還不知道周詩樹被硫酸燒傷的事。
商醉憂倒是很想跟馬謹竹說,但,又怕馬謹竹擔心,可,她現在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心頭憋着難受,不知該跟誰說。
現在,周詩樹被燒傷,自己又懷孕,商醉憂只感覺方寸大亂。
到底該怎麼辦呀?
她實在難受了,咬咬牙,還是給馬謹竹打起了電話,馬謹竹倒是接得快,商醉憂剛打,那頭,馬謹竹就接了。
“喂,醉憂。”
透着興奮與高興的聲音,彷彿,接到商醉憂的電話是件開心的事一般。
這旁,商醉憂沉默着,她淚水顆顆掉,忍着哽咽開口。
“謹竹,你什麼時候上來?”
雖然她在極力忍住,可,馬謹竹還是聽出了異樣,見此,馬謹竹一急,立馬問。
“醉憂,你怎麼了?我怎麼聽着你的聲音好像在哭?”
見着被發現了,商醉憂一下伸手捂住嘴,明明在大哭,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而那頭,馬謹竹見她不說,便自己急聲。
“上去呀?可能沒那麼快哦,假期還沒過完呢。”
說到這裡,馬謹竹真急了,逼問。
“醉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在哭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商醉憂真的哭出來,她抽泣着,哽咽地終於肯說出來。
“謹竹,詩樹被人潑了硫酸,很嚴重,真的很嚴重……”
見此,馬謹竹震驚得直接瞪大眼睛,她僅想了幾秒,便立馬開口,即使假期根本沒過完,爲了朋友,她也上來了。
“醉憂,你別急,我待會去跟我爸說,讓他給我買票,我今天或者明天就上去。”
然而,這下輪到商醉憂急了。
她一點也不想破壞馬謹竹的假期,所以,哽咽着阻止。
“謹竹,你不用這樣……”
可,未容她說完,馬謹竹就已瞪眼打斷了。
“詩樹出事,我能不管嗎?就這樣了,我待會坐我爸摩托車出去看看,看看今天的票能不能買到。”
這一刻,商醉憂的心頭暖暖的,如同被火照着。
連假期都不過了,爲了朋友急急趕上來,這應該就叫友情吧,很慶幸,商醉憂很慶幸自己可以擁有患難與共的朋友。
她哽咽地哭着點頭,心頭感動得很。
“嗯,謹竹,謝謝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