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商醉憂是在醫院裡跟周詩樹一塊吃的,可惜,今晚沈君聖難得一次親自下廚,她卻吃不着。
走道內,男人坐在長排椅上。
四周很靜,因爲,現在已經很深夜了,沈君聖擡手看了看手錶,見着已經23:47分了,他不禁皺眉。
沈君聖看了下病房門口,他沉默一下,人還是站起了。
來到門前,男人輕輕敲門。
裡頭,商醉憂正跟周詩樹在聊着的,聽到動靜後,兩人不禁轉頭看來,商醉憂知道是沈君聖在外頭,她不禁應。
“進來。”
於是,門被推開,沈君聖沒進來,他只是站在門外,就這樣看着商醉憂,提醒。
“已經23點多了,快凌晨了,醉憂,我們該回去了。”
聽到這話,商醉憂一怔,她立馬拿出手機看了看,見着真是這麼晚了,她才吃驚地看向周詩樹。
“呀,詩樹,這麼晚了?我得回去了。”
牀上,周詩樹眼眸動動,她也不想商醉憂太累,便只能點頭,應。
“好。”
說着間,周詩樹看過來,視線落沈君聖身上,示意。
“好好送她回去,別出事了。”
聞言,男人眼眸動動,他朝周詩樹點了點頭,視線又移回商醉憂身上,催促。
“醉憂,過來,我們回去了,她也需要休息,別打擾她了。”
牀邊的商醉憂便點頭,她站起,朝周詩樹告別着,還有點依依不捨的那種。
“那,詩樹,我跟沈君聖就先回去了,有事你打我電話,我立馬就趕來。”
說着,商醉憂擡手放耳旁,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周詩樹看着,她便笑笑,點頭。
“好。”
接下來,兩人便離開醫院,出了住院部大樓的時候,一起朝小車走去時,商醉憂還跟沈君聖抱怨着。
“真是,好在詩樹沒事,要是她出點什麼事,沈君聖,我真不會原諒你。”
他那時還不肯來,拖了一段時間。
這旁,男人聽着,他挑挑眉,似乎不知道該應什麼一般。
病房內,周詩樹安靜地躺在那,她看着天花板,心內也不知在想什麼,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她連續兩次躺了醫院。
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大過年的躺醫院,真的是很不划算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推門而進。
周詩樹聽到動靜後,她一怔,下意識地看過來,以爲是商醉憂去而復返,不過,見到是護士後,周詩樹又失落起來,原來不是呀。
那護士見周詩樹還醒着,她推着推車走進來,反手關上門,朝周詩樹走來。
“感覺怎麼樣?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時跟我們說。”
聞言,周詩樹一笑,點了點頭,感謝。
“我很好,謝謝你。”
來到牀邊後,護士開始拿出針水的那些弄着,周詩樹挑了挑眉,不知道護士要幹嗎,不禁問了聲。
“你這是幹什麼?”
難道要打針嗎?
這旁,護士看來,她淺淺一笑,整張臉都在口罩裡,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只見她一邊抽着瓶子裡的針水,一邊回答
。
“要打針哦,稍稍忍耐一下,你傷口現在還不穩定,怕會感染復發。”
抽好了針水後,護士走過來,抓過周詩樹的手,開始找着筋。
牀上,周詩樹安靜地等着,像個乖巧的孩子。
護士找到筋後,她輕輕將針水推進去,周詩樹一疼,不過,又不是太疼,那種感覺,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但,比蚊子咬得要疼。
周詩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後,視線看向護士。
隨着針水的推進去,忽然,那名護士卻是開口了,語氣帶着一股冷漠,她沒擡頭看周詩樹一眼,全神貫注於手頭的針水。
“不要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要怪,你就去怪沈君聖吧。”
突地聽到這話,周詩樹一怔。
下一秒,她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一受驚,立馬想掙扎,驚恐得眼睛都睜大了,可,隨着針水的推進去,周詩樹卻發現,她全身無力。
見此,周詩樹喃喃地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開始沒有。
“你、你……”
那名護士沒再多說一句,她只是安靜地將針水繼續推進去而已,而周詩樹,人則在這時開始脫力,視線也逐漸模糊,終於,她頭一轉,徹底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商醉憂是被一通急匆匆的電話吵醒的。
她睏倦地嚶嚀一聲,伸手摸索着去拿手機,將手機拿到眼前的時候,商醉憂強逼自己睜眼看了一下。
陌生的來電。
見此,她接通放在耳旁,聲音帶着濃濃的睏倦與牀氣。
“喂?”
電話那頭,醫院的工作人員卻是非常慌亂,她急忙出聲,顯然是發生了大事情。
“你好,是商醉憂小姐嗎?這裡是世紀醫院,你趕快過來一趟吧,周詩樹這位病人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一聽到是周詩樹的事,商醉憂一靜,腦子立馬清醒。
她瞬間睜眼,急問。
“什麼?詩樹出了什麼事?”
那頭,工作人員急急回答,聲音裡都透着害怕。
“她被人惡意潑了硫酸,身體大面積燒傷,需要緊急動手術,你把她家屬也趕緊叫來吧。”
硫酸?
這下子,商醉憂徹底驚呆,怎麼會這樣?她昨晚剛剛跟周詩樹分開的,而那時,周詩樹的人,也好好的。
商醉憂急得眼眶都紅了,她一下掀開被子起牀,同時也急急回着那工作人員的話。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手機後,商醉憂急着轉頭推醒沈君聖,哭喊。
“沈君聖,趕快起來,沈君聖……”
男人才逼不得已地醒來,他皺了眉,睜着不怎麼清醒的眼看來,不太高興她吵醒自己一般。
“幹什麼?一大清早的。”
這旁,商醉憂沒空跟他廢話,她見他還不起,連忙又搖晃他,喊。
“快點起,詩樹出事了,她被人惡意潑了硫酸。”
聽到這話,沈君聖心一沉,人也立馬清醒過來,他瞬間就坐起,似乎還不太信一般。
“真的?”
商醉憂呆呆地點頭,不但他震驚到,連她也震驚到,因爲,一切出現得太快。
接下來,兩人急匆匆地趕往醫院,連早餐都顧不上吃。
去醫院的路上,商醉憂也回撥了世紀醫院的電話,因爲,商醉憂纔想起,她不知道怎麼聯繫周詩樹的家人。
沈君聖也沒閒着,一邊開車,一邊給醫院的領導人打電話瞭解情況。
來到醫院時,周詩樹的人早已被醫生推進病房,按照緊急情況來動手術,這種情況下,無需家屬簽字也可以動手術。
主任一見商醉憂兩人總算來了,連忙迎過去。
“怎麼樣?傷者家屬來了嗎?”
聞言,商醉憂呆呆地搖頭,走到主任的面前,她急得只知道掉淚。
“沒,我不知道怎麼聯繫她的家屬。”
身旁的沈君聖臉色沉着,他比商醉憂要鎮定得多,沉着臉問。
“怎麼回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潑了硫酸?”
主任早知道沈君聖會這麼問,他點點頭,伸手示意,一邊領路,一邊跟沈君聖解釋着。
“具體的過程,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已經讓人去調監控了,你跟我來。”
商醉憂急急地跟上。
現在,周詩樹的人在手術室裡,她去等了也沒用,只能先去了解周詩樹爲什麼會被人突然潑硫酸的這件事了。
來到監控室,主任領着兩人進來,看見工作臺前的工作人員,不禁問。
“怎麼樣?查出了嗎?”
那男的看過來,點了點頭,他立馬回答。
“查出了,你們來看。”
走到那屏幕前,沈君聖站停,這旁,那名負責查監控的男人用鼠標點着上面的監控人物,示意。
“昨晚凌晨左右,也就是你們兩個剛離開沒多久,有一名護士推着推車進入傷者病房。”
看着那名護士,沈君聖皺眉。
但,攝像頭只在外頭的走道里,所以,護士進去後,她幹了什麼,從監控裡,是看不到的,因爲,病房並沒安裝監控,怕侵犯病人的隱私權。
沒多幾分鐘,那名推車護士又出來了。
她一臉淡定,從表面實在看不出什麼來,而這時,那名查監控的男人又說。
“這名護士出來後,後來,又有護士來巡房,不過,她們都是在門口推門看一下而已,確定病人在休息,就沒進去。”
說到這裡,那男人轉頭看過來,提醒。
“我看過了,一整個晚間,除卻那名推車護士進過房間後,其她護士並沒進去過,所以,問題就出在那名推車護士身上。”
男人一下又收回視線,他將監控調回來,讓衆人再看一遍那推車護士的進出情況。
這旁,沈君聖皺緊了眉,他一下看向主任,立馬命令。
“馬上去查這名護士,看看她是誰。”
主任立馬點頭。
“是。”
商醉憂的視線緊緊盯着監控的畫面,那淚水顆顆滴落着,現在的情況,只能找到那名護士,不然,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奇怪了,周詩樹跟那護士無仇,護士幹嗎要潑硫酸?
監控的畫面,沈君聖跟商醉憂兩人親自從頭看到尾,而周詩樹,她大約經過了整整五六個小時的緊急搶救,人才總算險險保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