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白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自然也不是什麼大發慈悲的人。“小心別弄死了,這個留給當事人來處理。”
相信以許沐天的性格,那個人的下場會比落到他們兩人手中更加的悽慘。
因爲雲若白必須要親自坐鎮,只是匆匆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因爲不放心,蕭衍只是打了一個電話,讓自己手下的人追查潛逃的人,自己留在手術室外等候消息。而丁羽菲確定許母沒有大礙之後從病房走出來,便見蕭衍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衍,小芝還是聯繫不上,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心裡面還在琢磨着這件事情的線索,一聽丁羽菲的話,蕭衍才驚覺到目前爲止始終都沒有消息的牧小芝,看着微擰着眉的丁羽菲,心疙瘩了一下。是啊,太奇怪了,許氏出了這種事情,媒體應該已經爭相報道,而且許沐天此時還在手術中,依照丫頭平時的作風不可能直到現在都不管不問的。
蕭衍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忙掏出手機讓對方查一下此時牧小芝在什麼地方,不知道爲什麼,此刻他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漫長的等待總是讓人感到不耐和焦躁,直到伴晚之時,許沐天那間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許沐天和那位捐生者被人推了出來。蕭衍和丁羽菲忙迎了上去。而此時不知何時,一位中年男子也快步走到了那位捐腎者的身邊。
“恭喜你們,手術很成功。”主刀醫生摘下口罩,由衷地露出笑容。把蕭衍和丁羽菲兩人高懸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一半。此時蕭衍纔想起身邊的捐腎者,走到中年男子身邊,看着牀上的人,那帽子還未摘下,而拉高的被單蓋住了他下半部分的臉,只能看到緊閉的雙目。“真的謝謝你們,需要什麼條件,儘管開口,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到。”
中年男子聞言,露出一抹十分公式化的笑容。“不用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帶我家少爺回病房休息。”
蕭衍微微一愣,有一瞬間感覺到眼前的男子有一些熟悉,不過也沒有多作他想,給了他一個名片讓他想好之後給自己打一個電話便跟着許沐天回到了病房。確定他們走遠之後,中年男子忙讓醫護人員推着病牀往大門處走去,一邊打電話。之後便上了一輛停在醫院門口的車,揚長而去。所以當清醒過來的許母想要對那位救了自己兒子命的善心人士道謝的時候,卻被告知人已經轉醫了。
若是在之前,許母一定會追究下去,無奈此刻的心神全都放在了兒子還有手術室中的丈夫身上,只能將這件事情暫時放下。接到消息趕來的夏青青,只能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牀上的許沐天,面色恍惚憔悴的許母坐在病房外,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許伯母。”
許母轉過頭看着一身職業裝充滿知性幹練的夏青青,眉眼中帶着一絲疑惑。“你是?”
“許伯母,我是夏青青,和許沐天是同學,目前在家族的公司上班,和學長合作一個項目。”夏青青笑了笑,看着昏迷中的許沐天,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學長他沒事吧?”
“恩,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等會兒應該就會醒的。”
明明是一件好事,許母的愁容卻沒有褪去多少,夏青青一想便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雙目微微一閃,忙道:“許伯母,您別擔心,學長公司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也讓我的爸爸出一點兒力,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多少還是有一點用處的。而且我相信學長的能力,只要學長醒了,一定會力挽狂瀾的。”
“小天有你這樣的同學,也算是幸運。”許母笑了笑,爲她這一份心意。“你有這個心就夠了。”
“不用客氣的。等學長醒了之後,只要能幫得上忙的,伯母您就儘管開口。”
許母正想要開口,卻被跑過來的丁羽菲吸引去了注意力,當下忙站起身走了過去,也不管身邊的夏青青,抓着丁羽菲,神色惶惶不安道:“怎麼樣?!菲菲.......”
丁羽菲微喘着氣,臉上帶着笑意。“已經沒事了。”
許母聞言,高懸的心總算完全落地,這麼一起一落的分差,讓她又有一種昏眩的感覺,擡頭正好看到了推着病牀走來的蕭衍和一邊脫下白大褂的沈謙。快步迎上去,當看到帶着氧氣罩睡得一臉安詳的丈夫的時候,饒是她,也忍不住低泣了起來。才一天的時間,丈夫和兒子在生死邊緣徘徊,公司出現致命額失誤。經歷着三重的打擊,這位女強人也垮了下來。
“伯母,放心吧,伯父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還是得觀察一陣,若是明天情況好轉的話就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去了。”沈謙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從他去英國開始就沒有真正好好休息過,現在一下飛機又做了一場手術,是真的累得不想動了。不過看到許母那臉色,雖然知道沒有什麼效果,但是還是開了口勸道:“您也休息一會兒吧,這幾天您也沒有怎麼睡,若是你也倒下的話,那許氏就真的亂套了。”
“伯母,您要是真的不放心的話,我讓醫院在騰出一張牀,不然伯父他們醒來,您倒下來了,這買賣可不划算。”見許母的猶豫也知道她是什麼心思,蕭衍忙開口提了一個這種的方法,這一次許母並沒有拒絕。
跟身邊的醫護人員交代了幾句之後,沈謙找了一個招呼,便直接躺在休息室的小牀上,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睡着了。因爲有事要處理,蕭衍便留下丁羽菲照顧一下,以防有什麼變化,纔剛出病房門口,便看到站在門外的夏青青。似乎此刻他才注意到她一般,不過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完全對於這種類型沒有任何的興趣的蕭衍直接大步走出了醫院,一邊打電話詢問牧小芝的下落,卻依然得不到滿意的答案。
見四周沒人,夏青青正打算走進病房之時,卻被剛從隔壁病房走出來的丁羽菲也阻止了。一點兒都不客氣地說道:“別進去,現在他剛動完手術,還在觀察期,別徒生事端,”
收回放在門把的手,夏青青一點兒都沒有因爲她那有些衝的話語而感覺到不悅,只是笑了笑。“那等學長醒了之後我再來探望吧。”
丁羽菲沒有說話,看着已經轉身離開的夏青青,不知道
爲什麼,明明和她並不認識,但是心中卻對她有一種強烈的排斥感。特別是看到她的笑容的時候,更是無端升出一種十分厭惡的感覺。
第一眼,她就決定不喜歡這種女人,而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覺。
許沐天在第二天早上便恢復了意識,不過依然不是很清醒,受傷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剛從從撿回一條命的許父,所以和許父一樣還躺在重症監護病房內,就連探視都有嚴明禁止。而這幾天蕭衍和雲若白等人並沒有因爲他們的平安無事有任何的鬆懈,除開還在動亂的許氏,雖然許母已經開始出來坐鎮,不過到底是一個大企業,接二連三出現致命的失誤,可不是一下子就能緩過勁來的。
最讓蕭衍和雲若白等人擔憂的是,直到現在牧小芝依然沒有任何的下落,兩人才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而蕭衍動手查的時候,更是詭異得一點兒下落都沒有。兩人還沒有擔心幾天,聽到許氏出事還是國外旅遊的牧小芝的父母連夜坐了最快的一班飛機飛了回來。只是旁敲側擊了一下,便得知牧小芝出國留學的事情。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想要再詢問,牧氏夫妻也表示沒有多大的頭緒,只說幾天前接到了牧小芝的電話,說是要及時出國留學了,連什麼都沒有交代,問她理由更是支支吾吾地掩蓋了過去,就連去哪個國家他們都不清楚,這也是他們急急忙忙趕回來的另一個原因。
這個結果讓蕭衍等人再一次皺緊了眉,牧小芝忽然的離開,連原因和去處都模糊不清,這種事情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而且還是在許沐天這種情況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是所有人腦海中同時浮現的疑惑。
然而,不管衆人如何的聯繫,牧小芝卻如同像人間蒸發一般,鳥無音訊,就連蕭衍動用黑暗的勢力尋找都沒有一絲的線索,這時衆人才發現事情有些嚴重了。三天之後,許沐天的意識漸漸恢復過來,畢竟本身也受傷不輕,再加上腎臟的關係又拖了幾天,對於身體的創傷還是有的。所以就算意識清楚了,還是十分容易疲憊。整個人,時睡時醒。
“病人已經醒了。”
站在病房外的衆人微微一愣,面面相窺,此刻誰都不敢第一個面對裡面的男人。倒是許母完全沒有那一層的顧慮,自己兒子能平安無事對於她這個母親來說,比什麼都重要,當下便直接走進了病房。
掙扎了許久,衆人才走進病房,許母早就心急着詢問,親眼看到兒子睜開眼睛看着自己,對着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眶都忍不住紅了一圈。輕輕地碰了碰喜極而泣的母親,許沐天難得得扯出了一個笑容,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
“芝麻球呢?”
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卻沒有見到那個身影,許沐天看着離自己最近的雲若白,聲音因爲多日的昏迷讓人感覺十分的沙啞。
衆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雲若白若無其事的擺了擺手,如平日一般,笑得風華絕對。“果然是重色輕友,纔剛醒就只想着球球,好歹兄弟我們可是爲了你的事情好幾天都沒有閤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