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天和滕冉宇並肩站在監控室中,一張臉佈滿寒霜,讓四周的警員戰戰兢兢,渾身都在止不住的想要打顫。卻懼於身後兩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只能強忍着懼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緊繃着工作着。
“他在是故意暴露行蹤,引誘我們。”追擊了許久,看着李睿走入某一處十分普通的民宅之後,滕冉宇皺着眉開口。“這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陷阱,像他們這樣的人,對於自己的行蹤都會十分的隱秘,這麼大刺刺地行動,白癡也看得出有貓膩。”
許沐天沒有迴應他的話,迅速地抽出放在一旁的A市地圖,又擅自地坐下,對着電腦一陣搗鼓。一旁的警員見狀,正想要出聲制止,卻被滕冉宇給攔了下來。滕冉宇走過去,看着電腦屏幕上不停滾動的數據,沒看多久,就是一陣眼花。
“你要幹什麼?”
許沐天抽空看了他一眼,許是認爲他還有一些用處。一邊快速地操作着,一邊簡練又冷酷道:“李允髯寄來了一個錄像帶,他讓李睿買回來的那些東西,可以做成病毒。他給芝麻球注射了那些病毒。而做病毒的過錯中,一定會有產生其他的氣體影響四周,還有電力。若是這棟房子有變化,那麼芝麻球就在裡面。”
“病毒——?!”許沐天的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滕冉宇的臉色在一瞬間也變得蒼白,然後一出殺意,一張娃娃臉生生地扭曲了起來。“他怎麼會做這個?!”
“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他是這方面的高材生。”許沐天的目光始終盯着電腦屏幕,直到看到屏幕上面跳躍出來的異常數據之後,瞳孔在那一刻微微收縮着。隨後猛地站起身。“數值異常,他們在這裡。”
滕冉宇還沒有從“病毒”事情中回過神來,就聽到許沐天的話,正要開口,卻見許沐天說完之後便大步的離開的監控室。滕冉宇見狀,忙讓其他人繼續監視,一有情況立刻通知後便快步跟了上去。
而接到許沐天發過來的消息之後,蕭衍也不耽誤,立刻動身。帶着正在做着實驗的沈謙和雲若白便出發匯合。
此刻,離收到錄像帶已經一天了。
而牧小芝被注射病毒的天數一定遠遠不止這些。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心情更加的惡劣焦躁緊張。
李睿躺在地上,半睜着眼,痛到極致,渾身都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意識漸漸遠離,然而依然本能地緊緊抓住鐵鏈,然而隨着力量的流失,鐵鏈依然不由自主地往下滑落,也幸虧之前他將鐵鏈纏繞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體重止住了下面牧小芝下滑的趨勢。
到底過了多久了,他已經忘了。不過定時器脫落就表示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了。被吊起的牧小芝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昏了過去。
然而忽然,原本就已經失去知覺的身體再度漸漸感覺到了痛感,這一次遠遠比之前還要清晰,讓人難以承受。痛的讓他的身體都不自覺地一棟。而一移動,纏繞在身上的鐵鏈一鬆,他隱約看見牧小芝離那水缸又近了一步。忙咬牙硬撐着,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原狀。那種如萬蟲撕咬,彷彿被硬生生撕裂的的痛楚,又不能輕易挪動地壓抑,讓他整個身體都在抽搐着,整個人都以詭異的角度扭曲着。
睿
,等大哥成功了,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睿,我們去山區給那些留守的還在當老師吧,我教他們唱歌跳舞,你教他們識字數數,沒事的時候還可以給他們講外面的故事。
恍惚中,眼前似乎看到了少女那張如向日葵一般的笑容,身後的馬尾在風中盪出絲絲的弧度。
然而,卻在下一刻,那張臉上卻被血色染頭,明媚的陽光也染上了青白。
當年,她就躺在他的懷裡,笑着說着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她錯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沒有保護好的人是她。
睿,答應我,不要對大哥動手。
他答應了。
他不會動手,依然做着他手中那把殺人的利刃。
然而,他會讓這個連自己的親身妹妹都下手的男人,身敗名裂,痛不欲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得李睿感覺下一刻自己就真的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大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打了開來,耳邊隱約傳來一陣陣混亂的聲音伴隨着男人的怒吼。感覺到有人拉住了鐵鏈,感覺有人將他扶起,似乎在說什麼,他已經聽不清的。好不容易艱難地睜開眼,雙眼的一切卻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快.......救她......她身上......有......有病毒......鑰匙在.......在我......我身上......”
半年後。
兩人美女同時出現在A市最大的醫院內,一個端莊高雅,一個柔情似水。此刻她們似乎在說着什麼好笑的事情,臉上都帶着明顯的笑意。而站在她們身邊的一個十分帥氣的帥哥手中拎着一個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的保溫盒安靜地聽着她們的話,臉上始終淡淡的看不出多大的表情,偶爾的時候應上幾句。
“小云,聽說你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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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靜走路的騰雲絕見兩人說着說着話題引到自己的身上,而且一開口就是這麼勁爆的消息,頓時愣了愣,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啊了一句。
“真的嗎?”雲若水一聽,目光下意識地移到了騰雲絕平坦的小腹上,一臉的驚喜。
恢復過來的騰雲絕面色不改,雖然不知道這傳言是從哪兒流出來的,但是還是很淡定地搖了搖頭。“我沒有,你弄錯了。”
“那你最近的胃口都不怎麼好,味覺似乎也和平時有些差異。”丁羽菲孤疑地看着。“我懷孕的前期就是這樣,小云,要不你去檢查一下?”
也不在意丁羽菲到底是從哪兒得知自己最近的狀況,不過聽到她說的話還是略微有些猶豫和困惑。“只是比較累而已。”
“我贊成菲菲的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雲若水點了點頭,正好三人走到某一間病房,一邊推開一邊道:“要是真的有了,就要好好的調養一下,這種事情不能馬虎的。”對於這個,雲若水可是有了經驗。當初懷孕猶不自知的丁羽菲就是這樣的例子。
一打開房門,正好看見病牀上正無聊着準備爬下牀的牧小芝,此刻她正穿好鞋,正要起身。聽到響動,身體已經本能地行動起來。
踢鞋子,躺下,蓋被子。
那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顯然是經常練習過來的。
“小芝,你剛纔做賊去了?”一進門就看到牧小芝那總做賊心虛的模樣,雲若水好笑地開口道。
“看這個模樣更像是做賊中被人發現的心虛。”跟在她後面進來的丁羽菲很不給面子地落井下石。倒是後面的騰雲絕比較厚道,什麼都不說,將手中的保溫瓶放在了小桌子上。熟練的操作,豐盛的早餐便擺在了牧小芝的面前。
“還是小云貼心,你們都不關心我。”牧小芝可憐巴巴地給了兩人一記埋怨的小眼神,一把就抓住站在自己身邊的騰雲絕,對着她的肚子蹭了蹭。然而還沒有蹭幾下,就把丁羽菲老實不客氣地給扒開了。
“球球,別亂蹭,小云現在可是國寶,還是肚子裡面的小娃娃被你們蹭掉了怎麼辦?”
還來不及抗議的牧小芝一聽這個爆炸性的新聞,頓時呆了一下,然後一副口水樣地看着騰雲絕的肚子。“小云有小小云了?”
“別聽她們亂說,沒有的事。”
“咦......?怎麼回事?”牧小芝疑惑地將目光在丁羽菲和騰雲絕身上來回看了看。
頓時丁羽菲將自己聽來的,還有所知道的都說了一遍。下一刻,牧小芝義憤填膺地直接勾結着其他兩人把哭笑不得的騰雲絕朝婦產科拉去。不過也應該說是牧小芝比較倒黴,纔剛出病房門,就被來檢查的沈謙給拎了回去。
“謙~我想和她們一起去~”
“不行,你現在要進行檢查。”沈謙拿出平日裡對待病人的冷酷嚴肅,推了推眼鏡,不過看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牧小芝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破功。“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這是最後一次檢查,要是沒有問題的話,你等會兒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你還得感謝我呢。”
牧小芝鼓起腮幫子,不甘不願地任由某人擺佈,心思卻飛向騰雲絕那裡。一想到又有一個寶寶要到來了,不由自主地開始興奮了。
而此刻,正和夜場的某位管事商議着一些事情的蕭衍忽然接到了丁羽菲的電話,才接通,對面的某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告知了一個驚天消息。然後,某管事便看見原本還怒氣衝衝準備吃人的老闆維持着聽電話的姿勢呆膩着一張臉,然後在他準備提醒的時候,又見老闆將手機一扔,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隱約還能聽到老闆半欣喜半不忿的咆哮。
“老子要當爸爸了——?!我靠!哪隻小鬼沒長眼投胎在我這兒?打擾我們二人世界——!”
當蕭衍磨着牙,又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的一張扭曲詭異的臉出現在醫院的時候,許沐天和雲若白早就已經到了。一個坐在病牀前和牧小芝說着話,一個抱着一個娃娃左右擺動的哄着。
“人呢?”
不用問也知道他問的是誰,牧小芝指了指外面,很善解人意道:“菲菲和若水帶小云去買孕婦的補品了。”
“我說衍,要做爸爸的滋味怎麼樣?”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寶貝女兒給哄睡着的雲若白瞅着扭曲着一張臉,不知是喜還是怒的蕭衍。帶着一絲絲的調侃。“以後就要練習衝奶水的步驟了,要不要我現在教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