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過你，也幫過我，這些的確都是事實，但並不能將他所做的事情給湮沒，當沒有發生過。”
衛澤西開口，一字一句道，“感激歸感激，可女朋友是女朋友。”
聞言，裴清歌沒忍住，翻着白眼，“衛澤西，學校裡的那羣白癡腦子不好使，你腦子可是很聰明的，別被他們給帶壞了。”
那羣人着實很討厭，就像是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個不停，真讓人厭煩！
“他們說的沒有錯。”
衛澤西目光落在她身上，“我喜歡過女孩，當時對着初戀，我和雷上校的眼神一模一樣。”
“什麼，你竟然還有初戀！”
瞬間，裴清歌就暴躁的叫出聲，他看着溫文爾雅的一男孩，不過想想也對，誰還沒有個初戀，按捺住心底的情緒，她再次解釋，“小叔真的只是疼我而已，不然你以爲他會像學校的那羣神經病說的一樣，覺得他喜歡我？”
這也太扯淡了！
她和小叔？
怎麼可能！
“對！”
衛澤西回答的乾淨而利落。
頭覺得很痛，裴清歌兩手抱住腦袋，感覺暈乎乎，“和你怎麼說都說不清楚，你等着，我打電話讓小叔來。”
接到她的電話時，雷靖霆正準備上火車，聽到提出的要求，道，“沒有時間，已經準備上火車。”
“我遇到了麻煩，需要你幫忙解釋。”裴清歌撓撓頭，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現出那幾張照片，緊接着皺了皺眉頭。
“我說過，以後你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做。”
“但是這件事是關於你的，沒有你，我解釋不清。”
……
二十分鐘後。
雷靖霆風塵僕僕的趕過來，他穿着一身筆挺軍裝走下出租車，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目光徑自落在裴清歌身上，他道，“什麼事？”
感覺怪怪的，裴清歌眼神閃爍了一下，翻找出手機打開論壇，遞過去。
長指握着手機，他視線看着屏幕，驀然，眼神暗沉了幾分。
“那個……”她覺得有點彆扭，不好意思，更不知道怎麼開口，咬着下脣，猶豫而糾結。
“有話就說。”雷靖霆掃她一眼，倒是不動聲色，風輕雲淡。
那種感覺和表現就像是他不是當事人。
“小叔，你爲什麼要吻我啊？”一閉眼，一咬牙，裴清歌索性豁出去。
雷靖霆握着手機的手頓了頓，他眼眸微眯，薄脣抿着，準備開口時，衛澤西的聲音穿插進來，“雷上校是軍人，軍人不會說謊，我希望雷上校實話實說。”
轉身，他目光如炬，由於身高上的優勢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衛澤西，“什麼意思？”
這句話沉沉的，很顯然已經帶上了冷沉而不悅的氣息。
還有，三人就站在學校，已經有不少人向着這邊圍過來。
“意思就是很簡單，雷上校心底是怎麼想的就怎麼開口，對清歌，雷上校是對待小輩那樣喜歡，還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衛澤西是有底線的人。
“這應該是我的事，與你何關？”雷靖霆徹底冷了聲音，不留情面。
“但你吻的是我女朋友，我就有權利知道。”
“呵……”雷靖霆諷刺輕笑，“那又如何，不回答是我的權利，還有既然那麼好奇，就讓你女朋友來問。”
衛澤西看向裴清歌。
突然之間，裴清歌感覺嘴脣有點發幹，喉嚨都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她擡頭，“小叔，你對我只是長輩對小輩的喜歡，對不對？”
對上她清澈透明，還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雷靖霆胸口上下起伏，“你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啊？”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裴清歌怔了怔，她伸手撓頭，“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再說了，小叔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她還是個瘋丫頭，小叔那麼正派。
“既然你想聽真話，我就實話實說，對她漸生好感，那一吻，也是情不自禁，這樣的回答，滿意嗎？”
雷靖霆看向衛澤西。
他的年齡擺在這裡，和他一個男孩玩點心思，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這會兒，對上她的眼神，卻不想再隱藏和隱瞞，已經憋了太久，今天的確是一個好的發泄口。
衛澤西垂落在身側的兩手漸漸收緊，“您幫過我是事實，我感激你，但是您這麼做，算怎麼回事？”
裴清歌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還有嗡嗡嗡的聲音在不斷回。
想過千萬種，聽到這種回答，她的心連同着身體都是顫抖的，顫抖個不停。
“背後捅我一刀，還是覺得您既然幫了我，背後對我女朋友做些什麼動作，我也應該原諒和默認？”
衛澤西出聲，冷冷嘲笑，怪不得會幫他，原來都是有目的的。
“既然這樣，那麼我衛澤西寧願不需要你的幫助，因爲我覺得很骯髒，還有這對我來說簡直是諷刺。”
話音落，他轉身就要離開。
眼明手快，裴清歌拉住他的手，擡頭，定定的看向雷靖霆，眼睛中盡是埋怨和指責，“你怎麼能這麼做？他不需要你的幫助，我也不需要。“
雷靖霆不出聲，眼眸眯了幾眯。
“不覺得無恥嗎？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就算沒有男朋友，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做出這樣的舉動，不覺得噁心嗎？”
裴清歌能看到衛澤西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以至於對雷靖霆充滿了煩躁和厭惡。
而衛澤西的性格原本就是敏感，在雷靖霆面前，他本來就處於卑微的一方，接受他的幫助，仰仗他的鼻息，結果全部是衝着對他女朋友的喜歡，呵呵。
那麼，這樣的幫助，他不需要，一點都不需要，感覺就是靠女人養着，這是一種侮辱。
無恥，噁心……
四個字砸進雷靖霆心底，他瞳孔驟然緊縮，然後再緩緩放大，胸口起伏的頻率跟着加快，心臟都猛然縮了下。
沒有想過，從她那張乖巧可愛的嘴裡竟然會聽到這樣的詞語。
十月的陽光還算溫和，這會兒卻是刺眼的可怕，雷靖霆有些睜不開眼，散發出來的黑墨暈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