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裴清歌低着頭,情緒不高,心底沉悶悶的。
她,真的很捨不得小叔!
“清歌……”衛澤西輕叫一聲,“我會好好對你的,你放心,這麼愁眉苦臉,不好看。”
世界上還有什麼話能比情人的甜言蜜語更美妙,裴清歌心底暖暖的,她將沉悶的情緒收斂起來,輕扯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這樣呢,好看嗎?”
“好看。”
聞言,裴清歌的笑容又大了幾分,一掃心底的陰霾,想到小叔離開時的叮囑,她開口,“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也有事要告訴你。”衛澤西的臉龐稍顯黯淡。
“那我們明天再說,彼此告訴對方,好不好?”
晚上,十二點鐘。
裴清歌站在客廳,眨眨眼,只有一間臥室,要怎麼睡?
在對待愛情這方面,她的確是膽大包天,但是對身體,態度是嚴肅,正經的,不會隨隨便便。
像是看出她的窘迫,衛澤西輕笑着,露出潔白細碎的牙齒,異常陽光,“你的腦袋瓜一天都在想什麼?”
裴清歌不說話,低着頭,露出一截白嫩的頸間。
搖頭,衛澤西走過去,雙手落在她肩膀上輕輕按住,隨後右手勾住她下巴,將她腦袋擡起,“我睡沙發。”
“這樣不好吧。”她擡起頭。
衛澤西皺眉了,“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回臥室?”
裴清歌這次沒有絲毫猶豫,回答的迅速而絕情,“那你還是睡沙發吧。”
衛澤西根本就是這樣的想法,看了眼臥室,將白襯衣向上挽起,走進去,開始打掃清理。
雖然身爲男孩,但是打掃起來,動作卻是靈巧利落。
裴清歌在一旁幫忙。
三兩下的功夫,房間整理好,衛澤西環顧過四周,道,“時間太晚了,先這樣,等明天帶你去挑些喜歡的東西擺起來。”
她點頭。
夜色越來越晚,月光皎潔,懸掛在半空中。
裴清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有些睡不着,或許是認牀的緣故,也或者是剛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終歸是不熟悉。
輾轉反側,不僅沒睡着,還內急。
她下牀,客廳內,衛澤西也沒有睡着,開着檯燈在看書,看到裴清歌走出來,他詫異揚眉,“怎麼出來了?”
“去衛生間。”
裴清歌快去快回,坐在沙發上,“你怎麼也沒有睡着?”
“心情激動。”衛澤西握住她的手,“明天早上你先留在這裡,我去醫院,媽媽還住在醫院,需要人照顧。”
裴清歌很想問他的家庭狀況,想了想還是沒出聲,他想要開口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那好吧。”
從小長到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居,心底的感覺總是怪怪的,覺得自己有點叛逆,有點大膽。
第二天,衛澤西去了醫院,她一個人待在房間無聊,便追着他,死活也要跟着去。
走進病房,裴清歌有點不習慣散發出來的味道,很令人作嘔,想吐,她硬生生的忍着。
裴家從來沒有爲錢發過愁,就算去醫院,也是套房,有人照顧,都是獨立,味道不會太難聞。
衛澤西的媽媽很瘦弱,躺在病牀上,臉上的顴骨冒的很高,看到兒子,嘴脣微抖着,叫着澤西。
走過去,衛澤西將她攙扶起來,“今天來的有點晚,還帶了個人過來,她叫裴清歌,是我的女朋友。”
話說完,他耳朵背後,微紅了些。
站在背後,裴清歌看的清清楚楚,手捂住嘴,偷笑着,“伯母,你好。”
林月新看着裴清歌,“真漂亮。”
“謝謝,伯母。”裴清歌站在他身後,房間內的病人很多,足足有六張病牀。
“你爸爸來了,已經給學校交了學費,讓你去上學。”
衛澤西一向溫潤的臉龐給變了色,“他的錢,我不要!”
林月新連忙握住他的手,她由於太過於瘦弱,手背上青筋暴起,看起來有點駭人,“你不要,是要便宜那個女人?學還是要上的,這樣纔能有出息。”
他眼睛動了動,不說話。
“他請了護士照顧我,你不用擔心我,下午就去學校,乖乖聽話,不要讓媽操心,好不好?”
看着她幾乎渴求的眼神,衛澤西說不出拒絕的話,點頭。
在房間待了一會兒,裴清歌陪林月新說話,兩人聊天,還挺合得來。
下午,衛澤西要去學校,而裴清歌跟在他身後,無所事事,他去了學校,她可怎麼辦?
“我去報道,很快就回來,你待在房間看電視。”衛澤西也有點不好意思,柔柔地凝視着她。
“很快是多快,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她刨根問底。
“六點之前。”
裴清歌點頭,“那你快些回來,我有事告訴你。”
自己一人回到房間,她無所事事,翻出手機,開始學着做晚餐。
時間還算流逝的快,不到六點鐘,才五點半,衛澤西就回來了,手上提着水果,還買了鮮花和玩具,全部都是送給裴清歌的。
心底很歡喜,裴清歌抱住他,“我很喜歡,真漂亮。”
衛澤西回抱她,“是不是等着急了,覺得無聊?”
“還行,我做了晚餐,你嚐嚐,我第一次做。”裴清歌迫不及待的拉着他過去,有酸辣土豆絲,還有乾煸豆角,全部都是從手機上學的。
現在,她發現,自己總算有一件事拿得出手,比姐姐強,那就是廚藝,只是照着手機做,就能做的色香味俱全,簡直是天賦啊!
“還有,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要告訴你。”
“好,邊吃邊說。”衛澤西眉眼在燈光下顯得愈發溫柔,第一次,他有了家的感覺,暖暖的。
“我是A市人,我爺爺和京城的雷家訂過一門娃娃親,我不願意逃出來,雷家派人查蹤跡,所以我纔會躲在西鄉。”
裴清歌沒有絲毫隱瞞,全部實話實說,“雷家的權勢不小,所以我不敢出示身份證。”
衛澤西握住筷子的手微頓,“娃娃親,你有婚約?”
她點頭,“有,但是我和他從小沒有見過面,他也有喜歡的女朋友,反正不算數,是我爺爺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