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朵花,就代表着一種話語。
大廳內的上百朵各種各樣的花,都代表着不一樣的愛情和寄語,但全部都是關於愛情的,美好,嚮往,濃烈。
沒想到,他那樣的性格,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說不感動,自然是假的。
裴清歡站在原地,一向冰冷平靜的眼眸內有暗流在涌動。
突然,外婆和林鳳梅走進來,兩手中間牽着寶兒,臉上神色全都笑眯眯的。
緊接着,景喬也帶着安安跟進來。
“哇,好浪漫。”安安瞪大眼睛,裡面冒着紅心,小手順勢撿起一朵,揪着花瓣。
但凡是她最親近的親人,他全部都請了過來。
公司內所有員工都走出來,面帶輕笑,鼓掌。
一步一步,霍炎鈺走過來,長腿筆直,線條冷硬的臉龐上盡是前所未有過的真摯,手中捧着99朵紅玫瑰。
“叔叔,你這樣的方法很俗耶!”身後,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霍炎鈺扭頭,看了一眼安安,“俗套沒關係,有用就成,別打擾叔叔的好事。”
景喬輕咳兩聲,捂住安安嘴巴。
這孩子,真是有點煞風景!
“原諒我,然後和我回家,好不好?”
聲線低沉,霍炎鈺長腿微動,單膝跪在地上,將花束遞過去。
裴清歡心裡很溫暖,卻佯裝神色清冷,“我沒有要原諒你的地方,所以你也不需要這樣。”
突然,臉上的神色有了變了,目光深深聚集在她身上,如同深海中泛出來的漣漪,一圈又一圈,將她吸附在其中。
然後,他緩緩的扯動薄脣,“從現在開始,我只會對你一個人好,會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會做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不會騙你……”
“別人欺負你,我會在第一時間出來幫你,你開心時,我會陪你開心,你不開心時,我會哄你開心,在我的心裡,只有你!”
他聲音帶着特有的低沉,似是沉到了骨子裡,視線更是緊緊地鎖定她一人。
恍若,除了她,眼底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今天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證人!”
“哎……”安安在背後長長嘆息一聲,“我也好想找到這樣的男朋友。”
景喬捏着她耳垂,咬牙,放低聲音,“你給我閉嘴!”
安安撅着小嘴,沒好氣的揉着耳朵,哎,這樣粗暴的媽咪,也不知道爹地當時怎麼看上的!
“你相信我,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霍炎鈺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祈求,而富有深情,“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裴清歡手指微微蜷縮,臉上卻是不爲所動,她的性格一向是清冷的,男人有時候的浪漫反而會讓她覺得做作。
她也認爲,電視是電視,生活是生活,電視上的東西都是假的。
但當這些話,真情實意的落到耳旁時,心底觸動的確很大,胸口劇烈起伏。
“給他一次機會吧。”外婆在後面開口。
“對啊,給他一次。”林鳳梅跟着附和。
景喬也難得在旁邊搭腔,“給他吧,我覺得他挺有誠意。”
所有的人都在向着霍炎鈺說話。
心底蕩動,裴清歡知道自己僅剩不多的冷硬在融化,她動了動紅脣,沒開腔。
“這把鑰匙,我送你的……”霍炎鈺又將一串鑰匙遞過去,“你在英國生活的很輕鬆,自在,我知道你喜歡鮮花,這片花海距離你的酒莊不遠,我兩年前買下,現在已經開滿鮮花。”
她酒莊附近的地,價格不菲,他竟然全部買下來,就是爲了讓她種花。
現在的他和兩年前相比,真的是判若兩人。
裴清歡眉眼微動,凝視着他。
“收下!”
“收下!”
“收下!”
所有人都在喊,一波接着一波,巨大的聲音在公司內迴盪。
安安從小就是個鬼靈精,在背後偷偷的笑着,小身子就像是泥鰍一樣飛竄過去,搶過了鑰匙。
景喬驚呼,“安安!”
可誰知,安安走過去,將鑰匙放進裴清歡手中,小小的兩隻手抱胸,小大人的模樣,“還不趕快收着,裴姨你沒有看到多少女人都盯着這把鑰匙看,你真的很沒有眼力價,就連我都盯着看了那麼久。”
鑰匙被出其不意丟在手上,並不是冰涼的觸感,被男人捏在手掌心,還留有餘溫,溫熱似乎能傳達進皮膚中。
裴清歡怔怔地捏着,她發現,鑰匙環上除了掛着鑰匙外,還有鑰匙鏈,照片是在英國時拍的。
她穿着一襲白色長裙,站在窗戶前給花修剪樹枝,而寶兒則在她後面做着鬼臉,霍炎鈺倒是神色正正經經,異常嚴肅的自拍。
嘴角微扯,她流露出一絲笑。
安安眨眨眼睛,小手抓住霍炎鈺西裝褲輕搖,“叔叔你發什麼愣,上啊!”
她沒忍住,在翻着白眼。
回神,霍炎鈺低沉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堅毅,西裝褲在空中劃過弧度,徑直走過去。
裴清歡還沒有反應過來,結果,下一瞬,身子驀地懸空,整個身體就被他結實的手臂給抱了起來。
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她一手本能的纏繞住男人頸間。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裴清歡目光對上週圍,覺得很丟人。
“省點力氣,現在不可能放你下來,所以乖乖待着。”
很難得,霍炎鈺態度終於強硬起來。
裴清歡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她雖然瘦弱,但力氣還是不小的,霍炎鈺眼眸眯眯,大手手腕一個翻動,將橫抱改爲扛在肩膀上。
稍微有點惱火,他大掌落在她屁股上,聲音響亮。
“霍炎鈺!”她發了脾氣,怒火上揚。
“多叫兩聲,聽起來很不錯,很久沒有聽到你這麼中氣十足的嗓門,再來兩聲。”
霍炎鈺竟然很開心,能被她這樣對待,覺得整個人身體都是輕鬆的,以至於臉龐上的冷硬線條都跟着變的柔和起來。
衆目睽睽之下,他一點也不在乎,橫抱着她,如沐春風。
背後,外婆一臉擔憂,“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畢竟兩人都會功夫,以前也經常打架,沒辦法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