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手抱着麪包,寶兒啃的有滋有味,順勢還舔舔嘴巴,撒下一地的麪包屑喂螞蟻。
自己蹲在地上,竟然也能玩的不亦樂乎。
也不知道啃了多久,寶兒擡起水汪汪的眼睛,“爹地,我渴。”
“寶兒,忍耐一會兒。”
他眼睛都沒擡,依然凝視着城堡內,目光一瞬不瞬。
突然,霍炎鈺眸光一閃,眼眸涌現出光亮,叫了聲寶兒,低聲說了句什麼。
寶兒聽的很認真,眼睛明亮,不停地閃啊閃,順勢還小雞啄蝦米的點着腦袋,抱着肚子,啊啊的叫着,“痛,爹地,我肚子好痛……”
城堡內。
慕容離一臉悠閒,特意讓傭人監控錄像調到裴清歡房間內,透過液晶顯示屏,能看的一清二楚。
當然,也沒有錯過霍炎鈺略顯拙劣的手段,以及寶兒青澀的表演。
慕容離覺得很有趣,津津有味的盯着屏幕。
裴清歡無動於衷。
下一秒,城堡內的傭人跑進來,“先生,小姐,外面的霍先生說小姐肚子疼,想要見小姐一面。”
她淡淡收回視線,“不見,順便告訴他,肚子痛,應該去醫院,見我,沒有任何作用。”
傭人應聲,離開,將原話帶給了霍炎鈺。
寶兒還怔怔,擡頭,傻傻的問,“爹地,我肚子還應不應該痛?”
霍炎鈺低頭看了一眼女兒,摸摸她腦袋,“算了,爹地帶你去吃午餐。”
她的心有多堅決,在她和江川北離婚的時候,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無論江川北怎麼挽留,她的心都是堅硬如石頭。
但是這一刻,面對她的堅硬如石,他有點慌,那種慌,是心底深處的慌亂。
吃過午餐,回到酒店,沒過多久,天色漸漸轉黑,寶兒撲閃着睫毛,問,“爹地,媽咪不見我們,怎麼辦?”
他沉默,可臉色是深沉的,顯然是在想辦法。
現在,一朝一夕間,根本別指望裴清歡會原諒他。
她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看破世俗,看破一切,包括親情以及愛情,放下所有,就能立地成佛。
他必須挽留她。
就如同她所說,兩人的婚姻,一直是她在進步,維持,努力,現在換他。
……
醫生做了檢查,也給了她排毒的藥物,順便提了第一次手術的時間,讓她做好準備,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一半是生,一半是死。
裴清歡的情緒始終平靜,沒有波動。
慕容離特意安排給她的房間,一推開窗戶就是後花園,百花爭豔,看着心情就會轉好。
這天中午,慕容離在陪着裴清歡喝藥,傭人走進來,“先生,招的保鏢已經選好,現在就在門外等候,您要不要見?”
慕容離懶洋洋的,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出去見。”
“就在房間裡面見,我正好有點無聊。”裴清歡出聲阻止。
每天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真的很無聊,煩悶。
然而,等選好的保鏢走進來後,兩人紛紛都愣住了。
倒是霍炎鈺一臉坦蕩,西裝革履,貴氣而利落。
慕容離攤開兩手,做了個姿勢,挑肩,“why?”
“我是經過層層選拔進來的,沒有那麼多爲什麼,你所提出的任何條件我都滿足,所以你沒有不用我的理由。”
雖然話是對着慕容離說的,可霍炎鈺一雙眼睛牢牢地盯着裴清歡,活生生的像是幾十年沒有見。
不過還好,她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比以前強太多。
“這位先生,請你搞清楚,我是僱主,用不用你是我的權利。”慕容離表示對他強硬的態度很不滿意。
霍炎鈺點頭,暫時忍耐他,有朝一日,絕對會將他狠狠地揍一頓。
“你功夫看起來不錯,我決定聘用你。”慕容離臉龐上的紳士笑總覺得有點邪惡,“不過我現在需要去一趟衛生間,你原地待命。”
話音落,就離開。
於是,房間中就只剩下兩人。
裴清歡是有些詫異,但並不好奇,也不打算過問,既然已經有離婚的打算,所以無論他的決定是什麼,都和她無關。
“我打算留在這裡,你的病情我必須要參與!”霍炎鈺開口。
她裝作沒有聽到。
“還有寶兒也會留在英國。”他也不生氣,繼續道,“她會留在英國上學,一直到你的病情轉好,然後和我們回家。”
這次,裴清歡擡起頭,“沒有必要,我不會和你們會回家,即使治好病也不能回家,離婚的打算我不是開玩笑。”
“寶兒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能沒有你……”
他緩緩地開口。
他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總覺得肉麻,而且矯情做作,不是他的風格,但是現在迫切的想要說出來。
讓她明白知道他的心意,然後原諒他,回心轉意。
“這個世界,誰離開誰都可以存活,地球依舊轉。”
裴清歡脣動了動,“你以爲我還是三年前陷入沼澤中的女人,你再欺騙不了我,也引誘不了我,你以爲你說的話,我還會再相信?”
“我會證明。”
霍炎鈺知道她傷的有多重,革命勝利用了八年,看來他要勝利,也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不需要,如果你當保鏢,就做好你的半分,不要逾越,不想當保鏢,門在那邊,請離開。”
話說到這裡,她有點累,身體向下,正準備拉被子時,卻有人動作比她更快一步,霍炎鈺兩個箭步上前,大手給她放好枕頭,順勢再拉好被子,“還要不要喝水?”
沒有迴應,裴清歡閉上眼睛,轉身,後背對他,甩了一臉冷漠。
慕容離正好走進來,眉頭緊皺,“身爲我的保鏢,還不快點跟過來,隨時隨地保護我的安全。”
能屈能伸,霍炎鈺看了兩眼牀上的女人,跟着走過去。
“身爲貼身保鏢,不能離我三步遠,以及上廁所……”
“還有,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一旦我有危險,你必須無條件衝上去,爲我擋子彈。”
慕容離雙手交叉,背在後背,一句句的交待。
可,霍炎鈺根本沒有聽,只覺得他礙眼,還有特討厭,不過爲了裴清歡,他會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