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畢竟年輕,膽子也小,霍炎鈺又向來氣場駭人,被這麼陰沉一吼,就被嚇的實話實說。
說完以後,她瞥了一眼裴總,又有點後怕!
嗚嗚嗚,今天真的不應該和裴總過來,這哪裡是玩,分明是找死,找刺激!
二十分鐘後。
小可一擡頭,就看到了滿臉陰沉的霍炎鈺,她輕咬脣瓣,身子顫了顫,彎腰,準備偷偷離開。
然而,才向前走了一步,眼底就多了一雙男人的皮鞋和菸灰色長褲。
“她呢?”霍炎鈺問。
小可綁着身體,指了指不遠處的包間。
長腿邁動,帶來一陣冷風,他已經沒了身影。
包間內。
酒香飄動,一羣男人坐在沙發上,而裴清歡則坐在正中間。
男人年齡都非常年輕,二十多歲,看起來很鮮嫩。
聽到聲響,裴清歡擡頭,懶洋洋的瞥了一眼他,彷彿沒有看到,“給姐姐倒酒。”
男人們輪番表現。
眉頭緊緊蹙起,霍炎鈺臉色鐵青,“全部滾出去!”
“只有坐着陪我才能拿到錢,你們確定要出去嗎?還有,姐姐可是有很多很多的錢。”
她眼神迷離,晃着酒杯。
這句話一出口,果然全部都安靜下來,坐着不動。
霍炎鈺渾身上下的氣息冰冷,就像是從地獄兒來,陰森森的泛出一股子寒氣。
懶的再囉嗦,他長臂一伸,劈手直接抓住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掐住頸間,緩緩向上擡起。
很顯然,男人不是他對手,臉龐由於缺氧而呼吸急促,更是青紫一片。
見狀,其它男人紛紛離開。
裴清歡起身,有了點醉意,睨着霍炎鈺,聲音清冷而淡漠,“放開他。”
不說話還好,一開口,他怒氣更甚,“你讓我鬆開就鬆開,你以爲你說的話在我這裡會抵事?”
“那好吧,你隨意,想放開就放開,不想放開就掐死他,總之當時候償還人命的是你,與我何關?”
“看到沒有,她還真是薄情,估計我掐死你,她也不會有半點反應。”
話是這樣說,但霍炎鈺掐住他的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越來越緊。
“當然,世界上的男人可是千千萬萬,死了他一個,還有無數個,無所謂的。”
裴清歡不以爲然,淡淡道。
將男人狠狠地丟在地上,霍炎鈺逼近她,俯身,吻住她,薄脣熾熱,兇猛的如同野獸。
吃痛,裴清歡也絲毫不甘示弱,咬住他薄脣,不肯鬆,一直到有血腥味在脣齒間流竄,才善罷甘休。
血的味道很刺激,卻同時也拉回了霍炎鈺的神志,他起身,鬆開。
“你跟着我,有什麼意思?”裴清歡抹勾嘴角,眼角上挑。
“你打算什麼時候到此爲止?”
“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並且也不打算停止,你不是說我蕩嗎?不蕩給你看,還真是愧對了你對我的評價。”
裴清歡坐回沙發上,推開酒杯。
聞言,霍炎鈺身體緊繃,垂落在身側的兩手一點一點的收緊,他知道,她是在給自己置氣。
“以前的生活膩了,每天生活的太過於規矩,早上送寶兒去幼兒園,要麼在家帶寶兒,爲了孩子考慮,我不能吸菸,不能喝酒,不能晚歸,一條一條都要做到完美,給孩子樹立榜樣,可是你呢?”
“你早上帶寶兒的次數都能數的過來,有自己的圈子和生活,現在想想,我爲什麼要選擇結婚?”
“婚姻就像牢籠,將我束縛,明明才三十歲,過的像是八十歲的老太婆,哪裡像這個年紀的人,出去唱歌,旅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婚的確是我要結的,但這份婚姻,給了我什麼?”
“現在想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很不錯,去他媽的維持婚姻,去他媽的爲了孩子,現在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至於你說我蕩,呵呵,我樂意……”
她冷冷地看着他,“從此以後,兩不干涉,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
這三年的婚姻一直是她在維持,堅持,努力,但是她也會累,真的會。
霍炎鈺沉默,緊抿着薄脣,微微閉眼,末了,道,“抱歉。”
“抱什麼歉,因爲罵我蕩,沒關係,你說的都是實話,我承認,像是我何種女人,活該被自己的丈夫罵!”
裴清歡靠在沙發上,眼神淡漠,也不知道在看向哪裡。
現在她知道,婚姻不是一個人來維持就可以,你努力維持,爲這個家庭想法設法,但對方始終不想走進去。
“我給你道歉。”霍炎鈺再次重複。
“好笑,你道歉我就要聽?這不是你的世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沒事就離開,不要耽誤我喝酒,我這個人,不僅性格不好,而且還比較愛發脾氣,有些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沒生氣,他再次溫聲問她,“怎麼樣,你才能原諒?”
裴清歡不出聲,閉上眼睛,休息。
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沒有意思,時境過遷,她不想聽道歉。
惡語傷人寒,有些話並不是道歉就可以,已經深入骨髓,就是連道歉都沒有辦法消滅。
“婚姻不是保衛戰,不是要斗的你死我活,我一直在拼了命的向前走,走了九十九步,你卻連一步都不願意邁,說原諒沒有必要,你沒有做錯,做錯的是我,是我蕩,是我死皮賴臉。”
眉頭皺成川字,霍炎鈺現在着實不喜歡聽到蕩這個字眼。
甚至一聽到這個字眼,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裴清歡提起包,被打擾的沒了興致,出了酒店,她拉開車門,坐上停在外面的車子。
但有人速度比她更快,一回頭就看到霍炎鈺已經坐到後座上,“去哪兒?”
她不迴應,只是在導航上輸入地址,順便冷聲道,“滾,下車!”
“去哪兒?”
“你管不着,着急着去做蕩,怎麼樣,對我的答案滿意了嗎?”
一次又一次的說出這個字眼,在刺她的同時也在刺他。
霍炎鈺果然變了臉,大掌拿起旁邊的水杯直接對着車窗砸過去,厲聲道,“我讓你別再提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