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裴清歡纖細手指緩緩揉捏着眉宇,他果然還是太年輕,不諳世事!
走過去,她隨手拉住炎致遠,“走。”
陳總臉上帶着笑,“裴總,慢走,不送。”
坐在車上,炎致遠兩手緊繃,手背上青筋暴起,“爲什麼要走,我姐明明是在他手上!”
“你幾歲?”裴清歡問他,“年輕人衝動一點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要有最起碼的理智和常識,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姐在他手上?”
炎致遠血氣方剛,天生又被炎冰卿保護的太好,所以根本聽不出好壞,只知道裴清歡說的話,他一點都不喜歡聽!
“我親眼看到,這算不算證據?”
裴清歡直接給他潑了一桶涼水,“不算,警察問你有什麼證據,你難道要告訴警察是你親眼看到而已?”
炎致遠胸口不斷上下起伏,“如果你不想救我姐,可以直說,你和我姐非親非故,不想救也是 情理之中。”
冷笑兩聲,裴清歡瞥他一眼,“看來,你姐把你保護的太好,除了不懂人情世故以外,還有點招人厭。”
這次,就連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在隱隱跳動。
“下車,給我三天時間,我會盡量把你姐救出來。”裴清歡拉開車門,“自己去打車,我現在去想辦法,電話號記住,以後會給你電話。”
炎致遠知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他點頭,下車。
沒有辦法,他現在必須要依仗裴清歡把姐姐救出來,沒有第二個辦法。
A市,他人生地不熟。
回到公司,裴清歡也沒有閒着,立即讓助理去查炎冰卿出現地方的監控,所有監控,全部都要看,一個也不能放過。
還有,包括陳總或者他手下出現的地方。
追查起來並不快,兩天時間,纔將大部分的視頻都找過來,助理一一點擊播放。
但是,裡面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陳總,或者他的手下。
她想,這些視頻,肯定陳總都有處理過,否則……
然後,要從哪裡下手?
裴清歡其實自己也清楚,炎冰卿在陳總手裡,所以時間上絕對不敢耽誤。
但是,這次,陳總把事情做的太隱秘,沒有發現絲毫馬腳和破綻。
而裴氏這段時間有重要會議,她想着,用一個小時把會議開完,然後再去做檢查。
另外一邊。
炎致遠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動,心急如焚,他已經等了兩天多,可裴清歡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他怎麼能不着急?
陳總看着不像是好東西,兩天的時間,他姐姐要遭多少罪?
萬一被玷污……
越想,他越覺得恐怖,甚至喉嚨和頭皮都在發緊,喘不過氣。
不行,沒有辦法再繼續等下去,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
想着,他給裴清歡打了電話。
但是,手機鈴聲在響,卻一直沒有人接通,提示是關機。
炎致遠不肯善罷甘休,接二連三的打,打了十幾通,還是沒有人接。
然後,他真的慌亂了,覺得自己太過於信任裴清歡,起碼姐姐也算是霍炎鈺的前女友,她會不會因爲這件事,而不樂意幫姐姐。
想到這裡,炎致遠再也坐不下去,立即打車去了裴清歡公寓,在外面等着。
從中午十二點鐘等到了傍晚六點鐘,都沒有看到裴清歡回來,他腿有點麻,沒放棄,繼續僵持站着。
最後,一抹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炎致遠的瞳孔縮了一下。
是霍炎鈺。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門口,他打開車門,長腿邁動,直接跨下車子。
穿着長款薄風衣,行走間,衣襬飄動,自動一股氣場。
兩個秘書站在他身旁,提着公文包,一前一後緊跟着。
炎致遠想了想,打算豁出去,不然還是告訴霍炎鈺。
他現在想,依賴裴清歡肯定是靠不住了。
想到這裡,他喉結上下滾動,走過去,房間門卻正好關上。
自從去了美國後,他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霍炎鈺,大約算起來,現在也有七八年,他氣場越來越強大,讓人看着就害怕。
可是爲了姐姐,沒有第二條路。
深呼吸,炎致遠走過去,輕按着門鈴,緊接着房門打開,是一個老年人,大約七十多歲,頭髮花白,很精神,“找誰?”
“老奶奶,我找霍先生。”炎致遠禮貌打着招呼,“霍炎鈺,霍先生。”
外婆點頭,回頭,直接叫,“炎鈺,炎鈺,有人找你。”
霍炎鈺衣服脫了一半,聽到聲音,走出來,身上穿着薄款白色毛衣,黑長褲,很簡單的穿着,卻異常優雅。
在看到炎致遠的那一瞬間,他眼眸瞬間緊眯。
“炎鈺哥。”炎致遠放輕聲音,小心翼翼的,“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神色冷漠,霍炎鈺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看向外婆,“外婆等我五分鐘,我去去就回。”
外婆點頭。
附近不遠處就有咖啡廳,霍炎鈺兩腿交疊,坐在長椅上,對面就是炎致遠。
“炎鈺哥,好久不見。”炎致遠動作有些拘謹,面對着霍炎鈺,總覺得會低人一等。
“嗯,有事?”霍炎鈺神色始終是冷漠的。
“炎鈺哥,你能不能救救我姐姐,你幫幫我,現在除了你,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到我。”炎致遠兩手緊緊握拳,艱難地開口。
“她在A市認識的男人應該不少……”霍炎鈺開口,“能幫助她的人很多,除了我,倒也不至於。”
“炎鈺哥,你就幫幫她,看在我們以前關係的份上……”
“不要再和我提以前的關係,以前什麼關係,你現在來告訴我?”
霍炎鈺冷言冷語,“她甩了我,和別的男人一起出國,追求了金錢和權利,現在落難,所以又想到了我,這算備胎?”
他說話就特別不好聽,帶着深深地譏諷。
炎致遠很着急,“炎鈺哥,不是這樣,真的不是這樣,你就先救救我姐,我一定會報答你,做牛做馬!”
“用不着,我不會幫她,也不會救她,她離開時留給我的是一輩子的恥辱,明白嗎?”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