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了將近五十分鐘,外婆還沒有出來,天氣有點冷,裴清歡有點承受不住,走進大廳。
前腳才踏進去,就看到江川北抱着外婆,大步如風的向前走,臉色發白。
“外婆怎麼了?”她連忙跑過去。
江川北風衣掀起一陣冷風,只是吐出兩個字,“暈了。”
裴清歡咬牙,手一把揪住江川北風衣,“你到底對外婆說了什麼?”
此時,江川北沒有心情理會她,攔下一輛出租車,迅速向着醫院而去。
裴清歡坐在後座,心底焦急如焚,一直在催促出租車司機,讓他開快點,再開快點,人命關天,連一秒鐘都耽誤不起。
江川北也沒有好好到哪裡去,臉色發白,着實沒有了耐心,讓司機停車,打開車門,一把揪住司機衣領,將他扯出車子,“隨後還你車子。”
一路上,他根本不在乎什麼紅綠燈,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轟然前進。
一到醫院,就被送進了急診室。
在外面等着,裴清歡兩手發涼,這會兒沒有功夫質問江川北,後悔又自責,不應該讓外婆一個人去見他!
手術的時間進行了一個小時。
隨後,醫生推開手術門走出來,摘下口罩,“幸好送來的及時,病人得到了搶救,如果再晚一點,後果很嚴重,她腦溢血。”
一而再再而三的感謝,裴清歡重重的鬆了口氣,幸好外婆沒事。
安置好外婆後,裴清歡走出病房,遠遠地看到江川北靠在牆上,手指間夾着一根菸,煙霧繚繞。
“你到底對外婆說了什麼?”雙手環胸,裴清歡質問江川北。
“實話實說。“
“你到底都說了什麼實話?”
“關於你的實話。”江川北眯着眼睛,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全部。”
“江川北,你怎麼不去死!”
第一次,江川北變的無賴,“我不想離婚,你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想挽回,只有這麼做,沒有別的辦法。”
裴清歡像看陌生人一樣似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很卑鄙?”
“或許,偶爾卑鄙一次,也無傷大雅。”
沒有共同話題,裴清歡盯着他,“你以爲這樣做,能改變什麼?”
“是改變不了你,可是能改變外婆 。”
不想再和他說話,裴清歡轉身,直接離開。
外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裴清歡給她倒水,被攔住。
“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沒有辦法和男人上牀?”
點頭,裴清歡回答,“小時候的陰影太深。”
“那你怎麼就和霍炎鈺上牀了呢?”
“喝醉了酒,喝的特別多。”
外婆靠在牀墊上,“別離婚了,和川北好好過吧,他不嫌棄你,你也別嫌棄他,再換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女人這樣。”
“外婆!”裴清歡加重聲音。
“川北,他是一個男人,需要女人很正常,你不能和他上牀,他肯定會受點誘惑,再說他知道錯了,要和你好好的過,反而像你這樣,有幾個男人接受得了?”
裴清歡覺得無所謂,“一個人過。”
“女人就應該有家,沒有家,不完整。”
“那要我,每天都想起他和其他女人睡過的情景?我會瘋掉!”
外婆看着她,“那你就沒有想過你,川北會怎麼想?”
“不一樣,我是無意識的犯錯,而他是有意識,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還不是和同一個女人,讓我怎麼承受?”
“只要犯錯,就沒有有意識和無意識,犯錯就是犯錯,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你不要對別人太苛刻,對自己太寬容,想要離婚,你只說了川北的過錯,爲什麼沒說你自己的?”
裴清歡不想開口,沉默。
外婆輕拍她手背,“以後,總會過去的。”
“過不去的,我有錯,我愧疚,他也愧疚,但是我不想再一起過,外婆,你阻止不了我的。”
她心意已決,哪怕一個人過,也不想再繼續這樣生活。
外婆很累,沒有再言語,閉眼,靠在牀上,現在川北不同意離婚,就算清歡起訴,也要一段時間,還要法院再進行調解。
這麼長一段時間,江川北應該能說服清歡。
她也並沒有向着江川北,只是清歡的這種狀況,誰又能受得了?
說到做到,裴清歡直接去法院進行起訴離婚。
反觀,江川北這段時間天天來醫院,帶着禮物,給裴清歡買的東西。
但是,這打動不了裴清歡。
外婆在給從江川北加油,讓他努力。
裴清歡其實心底明亮的如同鏡子,知道外婆和江川北打的什麼主意,想要在這段時間打動她。
可,不可能的!
景喬在問事情的進展,她如實說了。
點頭,景喬也沒有在說什麼,目前也就只能這樣,沒有更好的辦法。
趁着這段時間,她把公寓的東西也全部都搬了出來,另外找了一個地方,房間很好,只能放得下一張牀,帶了個廚房。
把外婆接回來,兩人睡在同一張牀上,其實也可以。
該帶的東西,全部都帶走了,至於剩下的東西,都是江川北自己的。
這天下午,江川北沒有去公司,待在醫院。
裴清歡當着外婆的面問他,“借來的一億,由你還,有沒有問題?”
原本,一億貸款就是給他借的。
如果,她現在有能力,可以替他揹負一半,但她自身難保,做不到假清高,假好人。
“沒問題,但是離婚,我說過,不同意。”江川北迴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你只要同意就好,至於後面那一句,意義不大。”
外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這件事她參與不來,但不和川北離婚,她覺得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債務問題,也就沒有財產問題,都是一清二白,沒有財產可分,協議就這樣寫,你應該沒有意見。”
江川北只說了一句,“十年的感情,你怎麼就這麼絕然?”
“我的性格,你不知道嗎?就是這麼絕然,容不下沙子。”
“那你犯錯的時候,爲什麼沒告訴我,而是一直瞞着?你這是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