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喬;“……”
看着徑自興奮的父女兩,她殘忍的潑了一桶冰水;“我就沒打算生,好不好?”
“爲什麼?”
“爲什麼?”
父女兩同時開口,不約而同地質問她。
“小喬,扼殺生命是犯罪,你可不能犯罪。”安安抿着小嘴,在教育她。
“爲什麼沒打算生,告訴我理由,來。”靳言深攥住她肩膀,扳過身體,兩人面對面,視線碰在一起。
“其它女人,三十歲還在享受自己的單身生活,我才二十五,再生下他,不就生了兩個小鬼?”
景喬心底完全還沒有做好生第二個的準備,他來的太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靳言深臉龐陰沉,正着神色,厲聲道;“這就是你的理由,不覺得太荒誕?”
景喬被嚇的吼了一跳,傻愣愣的怔在原地。
“那可是一條生命,不能這麼草率的就決定殺死他,是不是?”
靳言深故意挑選了一些比較狠戾的詞語,想要將景喬心底的愧疚和罪惡感激發出來,從而斷掉不該有的念頭,眼睛一直黏着她的肚子,沒有移開過,脣角帶笑,模樣有些犯傻。
景喬被看的手腳都不自在,兩手放在肚子上,捂住,阻隔掉他強烈炙熱的眼神。
“有些女人,已經三十多歲還單身,你知道原因嗎?”
景喬搖頭,盯着他看。
“是因爲沒有合適的對象,所以才單身,你呢,像我這樣的老公,還有你挑剔的地方?在A市,你能找出第二個比我更出色的男人?”
靳言深眯了眯眼,反問。
景喬;“……”
“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麼喜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靳言深勾脣;“這是事實。”
“鑑於你們兩這麼哀求,那我就再考慮考慮,但結果不一定會如你們所願。”景喬說的都是實話。
“你不用擔心,孩子生下來,我帶。”
靳言深發誓,還邊表示着自己的決心,想要把景喬說服。
可惜,景喬根本就沒有聽,伸着懶腰,走向臥室;“我有些困了,想要休息,不要打擾我。”
已經走進臥室,她還能聽到從臥室傳來的父女兩談話聲。
“爸爸,小喬到底有沒有答應?”
“放心,爸爸會讓她答應的。”
安安有些不信任;“我覺得,你不是小喬的對手,其實,小喬生不生都無所謂。”
靳言深輕拍安安屁股,忽略她這句話。
已經準備入睡時,靳言深接了一通電話,立即又起身,隨意拉過長褲。
“怎麼了?”
景喬跟着坐起。
“靳母喝了安眠藥,我過去看看。”他動作乾淨利索,已經穿好衣服。
景喬也穿好衣服,想要一起去。
靳言深並沒有阻攔。
安安讓傭人看着,兩人坐上車子,出發。
到底精神病院,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並肩走進去,院長已經在恭敬地等着。
“幸好醫生來的及時,現在夫人已經脫離危險。”
靳言深點頭,邁動長腿,跨進房間。
靳母臉色蒼白,後背靠在牀頭,目光憎恨地盯着靳言深。
景喬站在他身側,輕聲開口;“你先出去吧,我和她談談。”
聞言,靳言深英挺的眉頭微微蹙起來;“你和她有什麼可談的?”
最重要的是,現在,景喬懷孕着,而靳母情緒又不穩定,有抑鬱和精神病,萬一突然發起瘋,怎麼辦?
“你就站門口,如果有什麼聲,我會摔東西,你到時進來。”
不以爲然,根本聽不進去,靳言深眼眸依舊眯着,大手擡起,屈起,用骨節處重重的彈了一下景喬額頭————
倒吸口冷氣,景喬捂着額頭;“疼!”
“痛就對了。”靳言深不以爲然;“只有痛,才能讓你清醒,走。”
和靳母,他都沒有什麼可說的,她能有什麼話談?
“兩分鐘。”
景喬豎起手指,和他打着商量。
最後妥協的是靳言深。
他走出去。
於是,房間中就只剩下了景喬和靳母。
“你也給我走,快點給我出去!”靳母大聲吼着,手捧着杯子,就要摔掉。
“這個地方,我沒打算留,自然會走。”景喬直視靳母;“直只是,看到你對待言深的樣子,很不順眼而已。”
“你還沒有資格站在這裡對我說教!”
景喬嘲諷冷笑;“俗話說的好,虎毒不食子,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這樣記恨,有什麼資格當母親?”
靳母怎麼可能聽的進去;“他就不是我兒子,他一出生,我就應該掐死他的。”
“他是你兒子,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怎麼能就這麼狠心?他一出生,你沒有給過他任何溫暖,給的只是鄙夷,不屑,冷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他也會需要你?”
靳母不爲所動。
“能討厭自己的孩子討厭到這種地步,也算一種能耐。”
“呵呵,他命硬,但凡和他靠近的人,都會死在他手上,下一個就是你。”
景喬淡然一笑;“是嗎?可是我不相信,與其說他命硬,倒不如說其他人的命,每天在公司和他打交道的人不計其數,有一個死的嗎?”
“在這裡,我再鄭重的說一句,他是你兒子,你親生的兒子,如果靳先生知道你這樣對他的兒子,恐怕在天之靈也不能安息。”
聽到靳先生三個字,靳母思緒微微出神,遊走。
“靳先生知道後,會不會怨恨你,或者生你的氣?”景喬淡淡反問。
靳母抓住牀單,她不想讓靳致遠生氣,一點都不想,也不想他恨她,怎麼辦,她很慌亂?
她已經欠致遠的太多,不能再讓他生氣了!
能瞥到她瞳孔細微的動靜,景喬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說什麼,打開隨身攜帶的包,拿出一個紙袋直接扔給她,說了一句;“哪怕你待他如同仇人,他也曾愛你,敬你。”
話音落,沒有再看靳母一眼,離開。
靳母看着紙袋,並沒有去碰,目光望着天花板,白刺刺的,刺的眼睛疼,她想,靳致遠最愛的的確是靳言深,只要是答應靳言深的,不管多困難,都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