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先是一怔,然後失聲大哭,很心疼;“水墨……我的水墨……”
“他始終是我弟弟,我和你之間的仇恨,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如果想回來,我自然接納,如果不回來,也不會勉強。”
靳言深面無表情地說着,聲音也沒有什麼溫和。
“你應該徹底地反思,你最不起的人是誰,從頭到尾,你都把他當成了傻子……”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自然也沒有留在這裡兩看生厭的必要,靳言深離開。
從此以後,這就是她的歸宿。
公寓。
聽到傳來的敲門聲,景喬一下子就醒了過來,探過手臂擰開梳妝檯上的檯燈。
這麼晚了,會是誰?
安安這個時候也醒過來了,白嫩小胖手揉着惺忪的眼睛;“小喬,有人敲門。”
“你自己躺好,我去開門。”
叮囑過安安後,景喬掀開被子下牀,打開門,望着眼前的高大男人,她有瞬間失神。
面無表情,靳言深眸子靜靜地睨着她的臉龐。
當作沒有看到,景喬轉身,轉移開視線,徑自向房間內走去,邊走邊喊;“安安。”
安安穿着拖鞋跑出來,一看到靳言深,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直接衝過去,甜蜜地叫着爸爸。
很疼愛女兒,靳言深抱起;“爸爸帶你去吃晚餐,好不好?”
“好!”安安很興奮,拍着手掌,異常響亮,想了想,又嘟起小嘴巴;“爸爸,也帶上小喬,好不好?”
靳言深沉默,沒有言語。
安安以爲他不願意,摸着自己的小腦袋,連忙道;“爸爸,小喬很可憐的,她都感冒了,一天沒有吃東西,現在還燙着,不信,你去摸摸。”
景喬皺眉,正準備訓斥安安時,男人大掌卻突然從空中伸過來,直接貼在額頭上,猶如電擊一般,睫毛微微垂落,躲避開。
眼眸微眯,靳言深大掌收回,掌心還餘有溫度,異常滾燙。
“爸爸先帶你去車上,好不好?”
安安搖頭;“小喬不舒服,我不放心離開她,還是爸爸自己去吃吧。”
景喬很感動。
她覺得,沒有白養安安,很有良心,起碼知道心疼她。
轉身,靳言深強硬的抱着不肯離開的安安走出房間。
景喬胸口不斷上下起伏,對他這種反應和表現,異常氣憤。
不過,轉念一想,兩人之間已經毫無關係,他這樣做,也是理所當然。
關掉電視,景喬準備上樓,又聽到門口傳來聲響,她詫異揚眉,望過去,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扛在肩膀上。
她一愣,反應過來後,害怕摔下去,揪住他身上的襯衣;“你快點把我給放下來!”
面色沉冷下來,靳言深不理會她,肩膀上的女人掙扎的越來越厲害,終於惹怒;“你動什麼?想讓你女兒餓着?”
聽到這句話,景喬安靜下來,不再掙扎。
下午她沒有做晚餐,隨便做了點,安安也沒怎麼吃,這會兒肯定餓了。
“你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然後跑回去?”
“不騙你,我不會跑,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終究,靳言深還是沒有放她下來,直接塞進車內,放在副駕駛,然後給繫上安全帶。
於是,安安很開心,笑成了月牙兒眼睛;“爸爸好棒!”
對他,景喬有點生氣,整個過程,將她當做透明人,就連說的話,都聽成空氣,這算怎麼回事?
是不是強勢的有些過火?
吃的是牛排,安安點名指姓的要吃牛排,景喬沒怎麼吃,沒胃口。
中途,靳言深走出去。
“小喬,你吃點嘛,很好吃的。”安安把牛排推給景喬,模樣乖巧。
搖頭,景喬伸手撫摸着安安的頭;“自己吃,媽媽不想吃。”
“那好吧,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
景喬被逗笑了;“你有錢嗎?”
“我現在還太小,是沒有錢,但我爸爸有錢。”
“可是我不想花你爸爸的錢,怎麼辦?”
很爲難,安安想了想,說;“那算我先借我爸爸的錢,等我有錢了,再還他。”
話語正落,靳言深推門走進來,母女兩的談話,他聽的很清楚,一盒盒藥被扔在桌上,他神色沉冷;“喝藥。”
語氣很不好,態度冰冷。
景喬也跟着皺眉,她有讓他買藥,所以擺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給誰看?
原本還是有點感動,現在蕩然無存。
就着溫水,喝藥,她不看他,也不說話,兩人之間的氛圍始終是有些尷尬和沉寂。
吃完晚餐,景喬攏緊身上的衣服,攔下出租車;“安安,到家後,記得給媽媽打電話。”
靳言深盯着她。
擡腿,跨進出租車內,揚長離開,頭也沒有回。
她很累,身體還是滾燙,沒什麼力氣的。
昏昏沉沉,一覺接着一覺,她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卻總覺得有人在身旁來來回回走動,好像還有安安的聲音。
景喬沒當回事,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畢竟安安已經和靳言深去了臨海公寓。
等到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翌日清晨,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簾中的就是安安白嫩臉蛋,她一愣,緊接着是男人胸口,頓時清醒,坐起,伸腳踹着靳言深;“你睡在我牀上做什麼?”
被踹醒,靳言深很有脾氣,他本來就有起牀氣,所以臉色很不好看。
“小喬,你發燒感冒,爸爸照顧了你一晚上呢,真的哦,還有給你弄毛巾!”
“你幫了我,我是應該謝謝你,不過,你睡在我牀上,這算是怎麼回事?”
一碼歸一碼,凡事她可是算的清清楚楚。
“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值得這樣大驚小怪?”神色薄冷,靳言深像是看神經病的看了她一眼,起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