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緊牙根,她靜靜地躺在牀上沒有動,留意着房間內的動靜。
簌簌的響聲在不斷迴響,偶爾會有幾秒鐘的停頓,聲音略顯尖銳,不像是老鼠在啃東西。
再說了,像靳宅這種豪宅,又怎麼可能會有老鼠?
正想着,“咔嚓”一聲,一道閃電劃過,黑沉的夜空被照的如同白晝,下一秒,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身子不禁咯噔一顫,景喬着實被嚇了一大跳,目光本能望向窗外,這時才發現窗戶竟然還開着,有雨水飄了進來。
掀開被子,她下牀走過去,手摸上窗戶,正準備關上時,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從眼前飄過,景喬覺得喉嚨一緊,被定在了原地。
緊接着,她的腦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現出當初曾看到過的鬼故事,恐怖片,一幕接一幕,清晰且深刻,尤其是那些死在豪宅中的冤魂。
這樣一想,她只覺得後背發涼,越來越氣短……
暗暗深呼吸,二話不說,景喬直接朝着房間外跑去,因爲沒有開燈,所以黑暗中不時會撞到桌角和椅子,疼的她眉頭都皺了起來。
一直跑到燈火通明的客廳,她才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穩定着心神。
等到情緒差不多穩定下來,景喬覺得口乾舌燥想喝水,起身,眼角餘光無意中掃到正走進來的男人,她頓住腳步,沒再動。
靳言深穿着深藍色襯衣,胳膊上搭着西裝外套,不過全身上下已經被雨淋溼,襯衣緊緊地貼在身上,飽滿結實的胸膛盡顯。
四目相對,景喬抿了抿脣瓣,低着頭,視線移開,完全沒有對着靳水墨時的那種囂張和氣勢。
靳言深盯着她,髮絲凌亂,身上還穿着睡衣,圓潤白皙的肩頭露在外,在燈光下散發出如玉般的光澤,他眸色沉了沉;“想引誘我?”
一怔,景喬忙將滑落到肩頭的睡衣扯好,搖頭;“我有些口渴,下來倒杯水。”
鋒利的眉眼上挑,靳言深眼神薄冷凌厲;“這樣的藉口不覺得蹩腳,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在他眼中,她的確是一個不堪而又寂……寞的女人!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景喬這次擡起了頭;“我沒病,現在是凌晨三點鐘,我只是想喝口水。”
“呵……”靳言深冷嗤,眉眼間盡是寒冷和犀利的諷刺,顯然是不信她的說辭,薄脣冷冷,又道;“晚上幾點回來?”
突然間轉換話題,三秒後,景喬才反應過來,實話實說;“十二點鐘。”
記住,靳宅的門禁是十一點半,趕不回來,你就睡在庭院,不要試圖挑釁我的底線,因爲,你承擔不起後果!”
丟下這一句話,靳言深轉身上樓,即便被淋的如此溼,卻依然無損他的優雅和強大氣場。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景喬眨了眨眼,她已經做好被奚落和嘲諷的體無完膚的準備,可他……就……這樣走了?
說實話,這不像是他的風格啊!
難道,他今天晚上心情不怎麼好?肯定是,瞧那淋的一身溼透,絕對心情不好!
至於門禁,她知道,門禁只是針對她設的!
靳宅就三個人,他,自己,還有靳水墨,作爲一家之主,誰敢限制他,至於靳水墨,靳家的二少爺,天天晚上回來到十二點,有誰敢說半句壞話?
倒了杯水,她喝完,沒有再回房間,心底還是有些恐懼的,就坐在沙發上,倒在一旁睡。
因爲是睡在客廳,所以她不敢睡的太熟,等到五點鐘醒來就回了房間。
在房間一直磨蹭,磨蹭,看到那輛黑色賓利開出靳宅,她纔打開房間門,下樓。
張管家正在佈置餐桌,中餐,西餐,應有盡有,長長的餐桌旁就站了六七名傭人,排場很大。
一開始景喬沒想着留在靳宅吃早餐,但是親眼看到靳言深離開,又聞到早餐的香味,再想想自己賺錢也不容易,就在餐桌旁坐下了。
靳水墨也打着哈欠下樓,身上穿着浴袍,胸膛露出一大片。
景喬沒理他,自顧自的吃着早餐。
“呵呵,告訴你,我大哥是絕對不會碰你的!你是個劊子手,手上沾滿了安婭的鮮血!”一見面,靳水墨就冷言冷語。
景喬一向刀槍不入,只有安婭是她的死穴,聞言,臉色蒼白了一些。
“安婭死的那麼慘,你卻生活的這麼好,就這麼心安理得?我要是大哥,就直接把你揍的半死不殘!”
胸口起伏,景喬沒有了再吃早餐的興致,沒理靳水墨,離開。
和陳倩吃午餐,景喬說起了昨晚在房間聽到的怪異聲音。
一聽,陳倩雙眼發亮,肯定是鬧鬼,豪宅裡面冤魂太多,所以晚上要出來興風作浪;“按照慣例,你的房間應該是在走廊的最角落?”
回憶了一會兒,景喬說;“房間窗戶外面還有一棵樹,看着年紀挺大。”
“對對對,這些全部都符合恐怖片的定律,走走走,我們去看恐怖片研究下,看看後面會怎麼發展!”
景喬不願意,可陳倩硬扯着,兩人坐在房間內,拉上窗簾,看恐怖片。
到了下午,陳倩又要去看電影,景喬說沒時間,她還要去批發市場,再去批發一下東西,晚上去賣。
陳倩沒再攔她,去了批發市場,她想着再進一些東西,摸着下巴,想着什麼東西賣的最快,最划算。
想了想,她最後進了一些玫瑰花和布娃娃。
“小姐,你再進一些避孕套,這個賣的特別快。”老闆熱情的很,介紹着。
景喬臉頰微紅,有些害羞的搖頭;“不用,我不要這個。”
“相信我,這個賣的特別好,挺賺錢的,要不要來一點?這幾天賣的特別快!成熟男女,激*情燃燒,賣這個好!”
聽到賺錢兩個字,景喬咬着下脣,點頭;“那來一點,我賣的先試試。”
天色漸黑,開始擺攤,由於心底的那些害羞,那些避*孕套,她還是沒擺出來,總覺得不好意思。
發揮自己的特長,連唱帶跳,使出渾身力氣,景喬臉皮也放的越來越厚,直接就攔住來來往往的客人。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路邊,司機瞟了眼窗外,額頭又是一片薄汗,少奶奶今天怎麼又來這裡賣藝了?
靳言深下車,骨節分明的大手隨意將西裝上的鈕釦解開,眯起眼眸,沉沉掃了一眼對面的景喬,踏進對面的五星級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