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水墨纔開始掌管靳氏公司,有很多地方還是新手,能力上可能沒有靳言深那麼強,所以,他不得不留意,監視。
傍晚。
下班。
公司的一羣人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歡聲笑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景喬沒有聽,低頭,正在收拾着辦公桌。
“景設計師,要不要一起去?”有人輕撞她肩膀;“總裁新上任,今天晚上宴請大家在希爾頓酒店吃晚餐。”
“女兒還在幼兒園,等着去接,所以就不過去了,希望大家玩的愉快。”
聞言,同事點頭,揮揮手,打過招呼,離開。
走出公司,天色已經黑了,景喬坐進車內,發動車子,離開。
一路上,她開的很慢,一個小時,行駛到臨海公寓。
透過車窗,景喬看到坐在鞦韆上的安安,靳言深身軀高大,站在背後,推動鞦韆。
一看到車子,安安就像是撒了歡,從鞦韆上跳下來,猶如一隻花蝴蝶,衝進景喬懷中,巴結着;“小喬,你開車好帥哦!”
輕哼,擡手,景喬拍着安安的屁股;“別想着討好我,以後還亂買東西嗎?”
“不……不買了……”安安很聽話,烏黑明亮的眼睛眨着;“小喬,告訴你,買那麼多東西,我都後悔了!”
覺悟這麼高?
手指勾着安安柔嫩的小下巴,景喬做沉思狀;“那都退回去!”
聞言,安安小身子禁不住一顫,摳着手指頭,撅起小嘴;“還是不要了吧。”
“你自己不是說後悔了?”
“可是……可是……”安安很着急,一着急就會變成小結巴;“退回去,會丟爸爸的臉!那些漂亮姐姐會笑話爸爸,說爸爸買不起,我不要別人看不起爸爸。”
靳言深;“……”
景喬;“……”
她的歪道理怎麼會這麼多?
勾脣,手臂一伸,靳言深將景喬攬進懷中,順勢接過安安,帶着向電梯內走去。
只是,還沒有走兩步,背後卻傳來一陣嘈雜聲,人很多,聲音很大,有些震耳欲聾;“是他,就是他,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景喬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一羣人圍在中間,男人,女人,情緒激動亢奮。
眉眼深沉,靳言深眼眸微眯,溫熱大掌緊抱着景喬腰臀,透露出屬於男人的霸道和強勢。
“騙子!大騙子!草菅人命,到頭來,還想賴賬!”
“今天不給錢,就別想離開!”
“還錢,給錢!”
“……”
充斥在景喬耳邊的都是錢,她感官很敏銳,皺起眉頭,伸手扯住靳言深衣袖;“你都買了什麼東西沒有付賬?怎麼會這麼多人追着要錢?”
安安緊抱住景喬頸間,眼淚汪汪;“爸爸,你把我房間的東西都退了吧。”
長指揉捏着眉宇,靳言深揚眉,沒有理會母女兩,目光落在喧囂的人羣中;“去咖啡廳談。”
臨海公寓是A市最頂尖的公寓,周圍環境自然優雅高貴。
一路上,景喬都在琢磨,他到底花了多少錢,不成的話,她得去一趟銀行。
坐在咖啡廳,聲音異常嘈雜,你一言我一語,紛亂的竄進耳中,根本聽不清楚。
靳言深眉眼深沉,氣質慵懶,但出口的話語,卻是命令十足;“都閉嘴,找一個人來和我談。”
最後,開口的是一個男人,五十多歲,身上的衣服有點髒,還有些破舊;“前段時間,我兒子從工地摔下來,死亡,靳總說,會給每一個家庭二百萬,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收到!”
靳言深氣場太過於強大,說話時,男人一直盯着桌面,不敢和他對視。
“那天下午,支票不是已經送過去?”
男人點頭;“但是,到銀行無法取錢,我們去了靳氏,他們讓找你!”
眉頭緊皺,靳言深拿出手機,直接撥給公司高層,質問這件事。
“靳先生,是靳老爺子和股東們的意思,他們一致認爲是靳先生的疏忽纔會發生這件事,說公司沒有必要爲這件事買單,隨後和銀行打招呼,暫時凍結支票。”
靳言深喉結滾動,眼眸底有冰涼的寒光掠過,如同臘月寒冬的天,冰冷,刺骨。
呵呵,果然是靳老爺子的作風。
“靳先生,我們的家庭都不富裕,家中又失去頂樑柱,很難生活。”
“靳先生,孫子上學,還等着學費,實在是沒有辦法。”
“……”
景喬皺着眉,有點聽不下去,覺得都挺可憐,她扯住靳言深大衣,放低聲音;“每個人要賠償多少錢?”
“二百萬。”學着她的模樣,靳言深同樣也壓低聲音。
二百萬?
五個人,總共是一千萬!
景喬倒吸一口冷氣,一千萬,打死她,都拿不出來。
安安也在算,可是才上幼兒園,根本就數不清,數了好長時間,還是迷迷糊糊,趴在景喬耳邊;“小喬,我房間的東西全部退了,你的腳鏈也退了,夠嗎?”
“不夠!”
受了驚嚇,安安瞳孔可愛的放大。
沒有再逗母女兩,靳言深起身,讓所有人都等着,回了一趟公寓,等到再折身返回時,拿着五張支票,數額已經填好。
“靳先生,會不會發生像上次的事,取不出來錢?”
靳言深神色嚴肅,認真;“絕對不會,我住在這裡,你們都知道,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一羣人離開。
景喬睨着靳言深;“這次,還有多少錢?”
攤開兩手,靳言深但笑不語,接過安安,很喜歡抱女兒,軟軟綿綿,很有觸感。
景喬輕輕嘆氣,想着沒關係,錢可以再賺,這都不是問題。
“去度假?”靳言深望着景喬,長指將她烏黑亮麗的髮絲纏繞,悠悠把玩,很喜歡。
安安興奮鼓掌;”好!”
景喬在瞪靳言深,真是要命,還度假。
薄脣稍勾,靳言深迷人微笑,帶着蠱惑的意味;“去收拾行李,一個小時後出發。”
“你在開玩笑?”
“不……”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名貴的鑽石腕錶,雷厲風行,早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十一點鐘的飛機,機票已經訂好,去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