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煙的薄霧,他眼神冷淡地看着兩人。
“景喬,既然你叔叔來了,你就和你哥哥先出去吧,老師有些話要和你叔叔說。”
靳言深臉色微沉;“叔叔?”
“是啊,你的年齡一看就是景喬的叔叔。”戴老師後知後覺,沒反應過來。
心情不怎麼好,靳言深長指將菸頭掐滅,下顎微點,指着靳水墨;“你看她是景喬的什麼人?”
“小男友,充其量也就是大一兩歲的哥哥。”戴老師覺得兩人年紀挺相仿,看着都年輕,朝氣蓬勃。
“你什麼時候有了小男友,我怎麼不知道?”靳言深盯着景喬。
景喬心顫了顫,低垂着視線,沒說話。
靳言深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彈了彈菸灰,又問景喬;“我的內褲你洗了沒?”
戴老師又一怔,啊,侄女給叔叔洗內褲?
景喬臉蛋一紅,知道男人這會兒正心氣不爽,脾氣火爆。
她和靳水墨留在這裡,不僅會讓他不順眼,而且還會火上澆油,一會兒指不定會說出什麼出格的話。
於是,她扯過靳水墨胳膊,將他強硬的拉出去。
靳水墨還在糾結一件事;“你真給我大哥洗內褲了?”
“沒。”
“真沒?”
景喬受不了了,他就沒聽出來話外音,分明是嫌棄戴老師說他是叔叔嗎?
這時,手機傳來一陣震動,靳水墨摸出來,白冰打過來的,他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掛斷,然後拉進黑名單。
“不過,你大哥爲什麼會知道我要開家長會?”這點,景喬百思不得其解。
摸了摸鼻子,靳水墨沒敢說實話,嘿嘿一笑;“我大哥神通廣大,沒什麼他不知道的。”
搖頭,可景喬還是覺得邪門。
中間,靳水墨接了通電話,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提前離開了。
所以,只剩下景喬一人靠在牆壁上等。
半個小時後,靳言深從辦公室走出來,板着一張臉。
迅速收回探頭探腦的腦袋,景喬挪着步子跟在他身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我錯了。”
沒吭聲,靳言深繼續挪着步子向前走。
“我一開始的確是想告訴你的,可是你那麼忙,怕耽誤你,所以才找的靳水墨。”
靳言深冷笑,對她的解釋嗤之以鼻;“這張小嘴,每次說起謊話來,都是甜死人不償命。”
“……”景喬太陽穴跳了跳,竟無言以對。
靳言深卻已經移開眼,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步下生風。
沒辦法,景喬腳下步子也跟着加快,勉強三步才能抵上他一大步。
走的又快又急,完全沒有留意到腳下的那塊薄冰,景喬一腳踩上去,結果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疼的驚呼一聲,臉色也跟着慘白,腳踝扭了,裡面好像有火在燒,又熱又疼。
頎長身體頓住,靳言深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睨着她,冷嘲熱諷;“原來,謊話說的多了,也會遭報應。”
真是應了那四個字,陰陽怪氣!
腳踝處傷很疼,就像是針扎一樣,一陣陣地疼,景喬倒吸口冷氣,兩手抱住腳踝。
“起來,坐在地上像什麼?”他又硬聲硬氣開口。
景喬腳疼,心情不好,又硬又倔;“我就樂意坐在地上!”
靳言深皺起眉頭,耐心快要全部消失;“我再說最後一遍,起來!”
“腳崴了,疼,起不來。”這次,景喬沒再倔,軟着聲音,看起來特無辜。
呵呵冷笑兩聲,靳言深看着她;“你小男友,你哥哥呢?”
景喬視線低垂,默不作聲,知道他是在故意埋汰自己。
眉頭有些發疼,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揉捏着太陽穴,筆直的大長腿微微彎曲,聲音冷硬;“上來。”
男人的後背正對着自己,景喬發愣。
“快點!”
應聲,景喬連忙撐起跌在地上的身子,爬上他後背。
他身姿挺拔,後背更是寬厚結實,讓人很有安全感。
下巴抵在大衣上,她頭一歪,正好看到男人完美深刻的側臉,鼻樑挺直,薄脣微抿,下頜線條流暢。
突然之間,景喬覺得身體很溫暖,內心更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
他揹着她的感覺,很像小時候爸爸揹她。
男人抱女人,往往會讓女人感覺到幸福。
而男人背女人,則會給女人一種安全,溫暖和依賴。
靳言深目光深沉,又一字一句警告她;“下次再給惹怒我,就沒有什麼好話可說,絕對不止弄哭你那麼簡單!”
“聽到了。”景喬回答的很乖巧,自己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後都不會再騙你。”
他只是瞟了她一眼;“說的永遠比唱的好聽。”
“我沒說,也沒唱,是發自內心的。”
“不過,老師都說了什麼?”
他不冷不熱;“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不過,學習成績也真有夠爛的。”
景喬;“……”
這時,有幾個女同學從兩人身邊經過,一看到靳言深,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同學,你叔叔好帥!”
“對啊,能不能留個微信,聯繫聯繫?”
“你叔叔超有型,完全是我喜歡的大叔型,很贊,電話號碼能給一個嗎?”
“……”
景喬嘴角乾乾地扯了扯,乾脆將臉埋在大衣上。
靳言深兩手緊了緊,纔有些好轉的臉色瞬間又多雲轉陰。
車子停在學校後門,依然是那輛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
司機連忙將車門打開,靳言深先將景喬放進去,隨後,才坐進去。
“總裁,去公司還是回公寓?”司機的手已經放在導航上,等待着命令。
煩躁的扯開領帶扔在一旁,靳言深上下打量一眼景喬,收回視線,淡淡開口;“去醫院。”
迅速將醫院兩個字輸入進去,車子調頭,向着相反方向駛去。
醫院是私人醫院,環境很好,而且特別快,幾乎沒怎麼等,就輪到了景喬。
腳腫的厲害,片刻時間,已經腫脹的像是個大饅頭,又難看,又醜。
醫生手中拿着藥水給她擦,疼,很疼,景喬忍不住倒吸口冷氣。
靳言深斜倚在牆壁上,雙手抱胸。
“腫脹的有點厲害,所以估計得輸液,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