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多處城市,造成嚴重人員傷亡的巨戟龍,最終於東多魯瑪被獵人們擊殺。
緊急事態宣告解除。
消息傳開,神經緊繃了近一個月的各大城市總算鬆了口氣。
商路重開,貿易航線重啓,人員重新流動起來,一切逐步回到正軌。
疏散至城市周邊各處避難所的東多魯瑪市民們,也在市政部門的安排下,有序迴歸到城市。
擠在狹小的避難所中,喝冷水啃乾糧打地鋪,硬熬了將近一週的東多魯瑪市民們心中有點怨氣很正常。
可當他們看到倒塌的城牆,看到徹底毀滅的戰鬥街,看到融化的滅龍炮,折斷的擊龍槍。
看到牆體上地面上隨處可見的恐怖爪痕,焦黑灼痕,殘留的血跡與鎧甲碎片
以及完好無損的城市街道後。
再表示不滿,出言抱怨的傢伙,只會迎來衆人鄙夷的目光與白眼,脾氣暴點的給你兩拳頭也不是不可能。
戰鬥街廢墟上舉辦的戰死者哀悼會,規模空前,無數市民自發地聚集於此,獻上鮮花與敬意。
戰鬥街的重建也已經提上了日程。
平民,貴族,商人,王室紛紛慷慨解囊,整個重建工程或許將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但在這之後,東多魯瑪的戰鬥街必將脫胎換骨,變得更先進,也更堅固。
風瑩蹦蹦跳跳地回到住處。
她的懷中抱着一整籃的水果,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大抵都是些零嘴之類的。
坐在客廳裡,仔細清理着鎧甲縫隙內殘存黑油的戈登,擡頭望了她一眼,嘿笑着,“又去收割戰利品了?”
風瑩不滿地反駁道:“這不叫戰利品,這是慰問品!”
這兩天,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穿着鎧甲揹着武器,頂着額頭上的繃帶出門買東西。
就連買顆蘋果都能遇到“買一送十,附帶兩串香蕉,半打橙子,看你不好拿這個籃子也送你了”的神秘優惠。
眼帶崇敬的小孩子們,更是會嘰嘰喳喳地追在她屁股後頭跟一路。
從未享受過這等待遇的風瑩,算是結結實實地爽到了。
哈雅塔隨手把風瑩額頭上綁着的那條帶血繃帶扯下來,敲敲她的腦袋,沒好氣地罵了句,“血幾天前就止住了,還用繃帶捂着,捂爛了想留疤麼?”
“嘿嘿嘿”風瑩傻笑着。
把弩炮拆成了一桌子零件,一件一件塗油保養的安希爾朝她投去個看傻子的眼神,然後低頭繼續做手上的事。
風瑩鼓起嘴,但又不能因爲安希爾的一個眼神就跟他撕巴起來,咬着舌頭從懷中的果籃中掏出顆橙子,丟砸過去。
“送伱吃!”
安希爾擡手接住橙子,放在桌面上,嘆了口氣,用一種格外語重心長的語調道:“風瑩啊,你已經成年了,不是個孩子了,還要做這種幼稚的事情麼?”
風瑩:“.”
放下剛剛清理好的頭盔,戈登樂呵呵地看着安希爾以他特有的方式欺負風瑩。
豬扒爬到椅子上,看了看風瑩帶回來的那籃子水果,覺得不錯,很新鮮,便拿過來頂在頭上,“在下要去探望阿爾瓦喵,這籃水果在下帶走了喵?”
“行呀。”風瑩答應得很痛快。
這些水果零食本就是市場上的大爺大嬸叔叔阿姨給的慰問品,阿爾瓦也是爲了爆破巨戟龍才受傷的,拿這些去探望他倒也合適。
齜牙吐舌地衝安希爾那邊做了個鬼臉後,風瑩把掛自己身上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放下來,“反正也沒事,我也去探望下好了。
戈登師父,你們去嗎?”
戈登想了想,站起身來,“一起去吧,下午我們要去趟大老殿,在那之前也沒什麼別的事。”
安希爾擡擡下頜,表示他隨意。
“稍等,我收拾下。”哈雅塔腳步匆匆走回房間。
在家裡一身居家服,披頭散髮邋遢些沒事,要去探望別人,換身衣服紮下頭髮總還是有必要的。
“香蘭,你也一起去嗎?”房間裡傳來哈雅塔的聲音。
“纔不要喵!一個月內偶哪也不會去的喵!”
“適當曬曬太陽有助於毛髮生長噢。”
“這樣出門偶寧願死喵!”
風瑩實在有些好奇,問豬扒:“香蘭那傢伙究竟變成啥樣了?”
豬扒放下頂着的果籃,抱胸嘆氣,“背後的毛全焦了喵,還有些燙傷喵,考慮到療傷和毛色統一,就又剃乾淨了喵。
真是矯情喵,也不是第一次剃光了喵。”
“你才矯情喵!”耳朵尖的香蘭顯然是聽到了豬扒的話,憤憤尖叫,“這是女孩子的顏面喵!”
“至於麼?”風瑩撥弄了下自己的劉海,腦補了下自己頭髮剃光後的模樣,“好吧還是至於的”
短短几分鐘後,紮好頭髮,換裝上防具的哈雅塔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他們中也只有安希爾的常服數量稍微多些,其他幾人出門基本都是襯衣外面套防具。
哈雅塔之前在房間裡猶豫了半分鐘,考慮的也不過是“穿黑蝕龍捏,還是穿紫毒姬捏?”這樣的問題。
最終還是穿上了黑蝕龍,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這套防具裙襬的樣式比較簡單,日常穿方便一點。
除了果籃外,又多帶了幾樣慰問品,四人一貓出門,往阿爾瓦家去。
由於和阿爾瓦關係不錯,偶爾會去找他借兩本生物圖鑑,打聽下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種類怪物的研究報告之類的。
這一路上可以說輕車熟路。
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東多魯瑪的市民們對他們這些獵人的態度熱情了不少。
也就一刻鐘左右的路程,他們手中的慰問品種類就又多了些。
阿爾瓦家所在的地段不錯,他出生在一個相當富裕的家庭,當然,和安希爾家那樣的沒法比,但也算是生活無憂。
母親是某家商會會首的女兒,經營着幾家店鋪,父親好像是作家。
當年戈登初次認識阿爾瓦時,這傢伙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白淨文弱的有錢人家小少爺”,某種角度上看,倒也沒錯。
後來正式成爲書士隊員,野外考察跑得多了,曬蛻了幾層皮,才逐漸褪去那股文弱的書呆子氣質。
戈登上前,敲響了阿爾瓦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阿爾瓦的父親。
來過幾次的戈登,笑着與這位戴着厚重眼鏡,形象氣質有些不修邊幅,很符合常人對於“作家”刻板影響的中年男子打了聲招呼。
“早安,埃文先生。”
見到戈登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鏡,眯眼看了看後道:“啊我記得你是叫戈登對吧,阿爾瓦的獵人朋友。”
說着,他抓抓亂糟糟的頭髮,“我都不知道那孩子有那麼多獵人朋友,剛來了個,又來了一批。
快進來吧,之前的戰鬥真是辛苦你們了。”
男子讓開身,領着戈登他們進入客廳後,語帶歉意道:“十分抱歉,我手上還有些稿子急着要改。
阿爾瓦在二樓他的房間裡,傭人出去買食材了,一會兒回來後我就讓她端茶水上去。”
“好的,您忙。”
戈登幾人客套了句後,來到二樓。
頭上頂着果籃的豬扒第一個推開房門,然後它的腳步就頓住了。
“喵喵喵?!”
看着沒穿防具, 而是一身日常服飾的暗夜女青年,坐在阿爾瓦牀邊,拿着把小刀或者說匕首,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削着蘋果皮的畫面。
戈登等人默默放下慰問品,扭頭就走。
對不起,打攪了,告辭!
“等一下!”
Ps.
思考了下,感覺暗夜的性質其實也沒那麼黑暗,說白了就是追殺重刑犯的執法者。
拿現實中的職業比對下的話,應該偏向武警或是緝毒警那種?而不是什麼殺手間諜,我之前的描寫可能太中二了點.
主要是官方中也是這樣,整得跟殺手集團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