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大早,葉瓊林仍覺得是自己玷污了顏安隕的親白,處於愧疚自願載着顏安隕去學校
一路上都沒什麼交流,氣氛沉默得有些壓抑。
騎到半路的時候,葉瓊林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鈴聲,回頭一看頓時就驚呆了:“傅奎?你……你怎麼也騎車啊?”
傅奎騎着單車跟了上來:“我覺得這樣挺環保的,而且還能鍛鍊身體。我打算以後每天都騎車,我們一起吧。”
說完,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車後座的顏安隕。
傅奎瞥了一眼葉瓊林,輕聲說“安隕的家庭條件,怎麼還需要蹭別人的自行車呢?”
顏安隕目光陰沉,冷冷地和他對視。與此同時,他抱緊葉瓊林的腰,像是在宣告主權。
“喂,你想勒死我啊!”葉瓊林立刻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然後疑惑地看向傅奎“什麼鬼?他家只是開了間小商鋪,不是嗎?''
傅奎脣邊浮起一抹淺笑,看向顏安隕的目光帶着些挑釁意味“小商鋪?顏氏什麼時候屈尊成了小商鋪?''
顏安隕狠狠地瞪了回去,不爽地握緊拳頭,示意他閉嘴
葉瓊林狐疑的盯着顏安隕的臉,傅奎揮了揮手,輕笑着“開玩笑啦,走了,別遲到''
就這樣,傅奎一路上一直緊緊地跟着葉瓊林,兩個人有說有笑。而顏安隕則是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坐在後座吃着悶醋,俊眉擰成一團。
“什麼廢話那麼多!快點騎,要遲到了!”他故意惡聲惡氣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叫什麼叫!我載你已經很辛苦了,你還那麼多意見!不滿意,自己下去走!”葉瓊林扭頭,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
傅奎那看似平靜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繼續火上澆油:“瓊林,哪有女生載男生的。要不,你下來我載你,那輛車留給安隕一個人騎好了。”
“好主意啊!”葉瓊林拍了拍腦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說完,她一個急剎車,將單車停在路邊的樹蔭下。
傅奎也跟着停下,大長腿輕輕點地,微微側眸對着她溫柔地笑道:“上來吧。”
“恩恩。”葉瓊林用力點頭。
誰知道,她剛剛朝他走了一步,顏安隕就把單車往地上一摔,搶在她之前一屁股坐在傅奎的車後座上。
“你說的很有道理,哪有女生載男生的。所以,你載我好了!”他一邊恬不知恥地說着,一邊像是章魚一樣纏上了傅奎的腰,一副死都不會放手的架勢。
“……”傅奎一頭黑線,無奈地看着葉瓊林。
葉瓊林看着顏安隕那幼稚無聊的舉動,不由得失笑:“好吧,我看你倆一起也挺好的。”
於是,三人就以這樣全新的組合重新出發。
葉瓊林依舊和傅奎有說有笑,陽光照在他們的臉上,襯得他們的笑容更加燦爛。
那笑容灼傷了顏安隕的眼睛,他默默垂下眼眸,繼續獨自生着悶氣。
爲了報復傅奎,他故意將大長腿慵懶地搭在地面上拖行,爲的就是增加他前進的阻力。
可憐的傅奎騎着騎着,覺得越來越不對勁。顏安隕看起來挺瘦的,怎麼載着他感覺這麼費勁呢?就像是拖着一隻200斤的公豬似的!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顏安隕見他看過來,趕緊把自己的大長腿擡離地面,優哉優哉地晃盪着,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
“喂,你能不能騎快點!一個大男生,就這麼點力氣!要不要你下來,換我載你啊?”他眯起眼睛,對着傅奎冷嘲熱諷。
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被人質疑沒力氣,傅奎臉刷地一紅,咬牙切齒:“不用!我可以!”
顏安隕撇了撇嘴角,趁他轉過身去,繼續把腳搭在地面上拖着。
葉瓊林早就看穿了顏安隕的伎倆,又好氣又好笑地嘀咕了一句:“幼稚!無聊!”
顏安隕不高興了:這丫頭,明顯在偏袒那個小白臉!
可進到教室,教室裡的氣氛壓抑的可怕
葉瓊林剛剛落座,江司辰突然大步走來將手中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塞到葉瓊林手中“瓊林,無論我在任何地方,你都是我心裡最重要的存在''
江司辰靜靜站在葉瓊林身旁,溫柔的言語卻掩飾不了字裡行間離別的字眼
葉瓊林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外公去世後,媽媽曾想讓自己前往英國,一邊兼顧學業,一邊管理葉氏集團在英國的產業,可現在卻突然讓江司辰代替自己。雖說他是大姨和其他人的私生子,但畢竟是葉氏的唯一男性後代,想來也合理。
可一想到江司辰要離開,葉瓊林卻感到一陣難過與不捨,傻傻的盯着江司辰的眼睛
江司辰突然彎下腰,緊緊地擁抱住葉瓊林“常聯繫''
顏安隕看着心裡酸酸的,但更多的是這麼多年的對兄弟的不捨。
江司辰在管家的帶領下,和幾位英國的董事乘最近的航班離開了
放學後,葉瓊林仍是將不開心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顏安隕緩緩跟在她身後,卻不曾開口勸誡
就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姜忱走到葉瓊林身邊,打破了那曖昧美好的氛圍:“瓊林……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她的眼睛看起來有點紅腫,似乎剛剛哭過的樣子,梨花帶雨惹人憐。
葉瓊林立刻遞給她一張紙巾,特別仗義地說道:“姜忱,你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姜忱晴擡起纖細的手指擦了擦眼淚:“今晚,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個晚上?程老師讓我爸爸來學校,說……說了我月考作弊的事。我今晚,有點不敢回家了。”
葉瓊林想到那次月考的事情,便點了點頭:“好,那有什麼問題!”
“謝謝你,瓊林!”姜忱衝着她抿了抿脣,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葉瓊林帶姜忱回家的時候,家裡的保姆張阿姨正在準備晚飯,見到姜忱很驚訝:“瓊林,你這孩子也真是的,要帶同學回來吃飯怎麼不早點說?害阿姨都沒有準備……”
姜忱得體大方地笑道:“阿姨好,不是瓊林的錯,是我臨時提出要來你們家玩的。”
“那……那你們先吃點水果,我給你下點麪條,很快的。”張阿姨很熱情地招呼着。
“謝謝阿姨,真是麻煩您了。”姜忱衝張阿姨點點頭,依舊笑得很甜,眼眸深處掠過一抹怨毒的神色。
吃過晚飯,顏安隕像往常一樣來給葉瓊林輔導功課。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這次多了一個姜忱。
“瓊林,你可真幸福,每天晚上都有安隕給你輔導功課!”姜忱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葉瓊林身邊,眼神卻是看向顏安隕那張俊秀的臉。
顏安隕低下頭,彆彆扭扭地咕噥道:“哪裡幸福了,你不知道他多兇!老是罵我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說這句話明明是在抱怨,可怎麼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嬌嗔。
顏安隕沒拿正眼看姜忱,當她是空氣似的,用輔導書敲了敲葉瓊林的頭:“前幾天讓你做的那套卷子你做完了嗎?拿出來給我檢查!”
“知道了,別打我的頭了!打腦袋是會變傻的!”葉瓊林一邊摸着被他打過的地方,一邊找出卷子丟給他。
顏安隕拿出紅筆開始批閱,連連搖頭:“你已經傻到了一種境界,不能夠再傻了。”
“好啊你,又罵我傻!”葉瓊林不高興了,抓住他的手按在桌子上,拿出一支圓規作勢要戳他。
顏安隕淡然擡眸,斜睨了她一眼
葉瓊林立刻露出諂媚的笑,身後彷彿有一條無形的小狗尾巴在搖晃:“安隕哥哥,您教訓得是。我傻!我蠢!我就是一隻豬!要不然,怎麼能跟你當哥們呢?”
顏安隕:“……”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
晚風吹起粉色窗簾,露出了一大片璀璨的深藍星空。他們就這樣並肩坐在窗前,偶爾鬥鬥嘴,偶爾討論題目,完全忘記了姜忱的存在。
但姜忱顯然不想就這麼被人忘記,她看着他們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美眸深處跳動着嫉妒的火焰。
“那個……瓊林,能不能幫我倒杯水?我……有點渴。”她輕咳一聲,拉了拉葉瓊林的袖子。
“哦,姜忱,對不起啊!我這就讓阿姨給你倒水!”葉瓊林這纔想起還有姜忱這麼號人,連忙爲自己的疏忽道歉。
說完,她站起身咚咚咚跑下了摟。
聽着葉瓊林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姜忱不動聲色地拉了拉凳子,讓自己更靠近顏安隕一些。
“安隕,再過一個月就是英語競賽了,我感覺壓力好大,最近總是失眠。”她揉着太陽穴,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彷彿下一秒就能暈倒。
顏安隕繼續批閱葉瓊林的卷子,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想,你這些話留着去對心理醫生說會比較好。”
姜忱碰了個軟釘子,氣得差點沒把銀牙咬碎了。
她從小在衆星拱月的環境中長大,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只要她一個微笑或是一個眼神,多的是男生願意爲她赴湯蹈火。
但是這一切,在遇上顏安隕之後徹底被顛覆了。
她原以爲,自己這麼優秀,顏安隕一定也會喜歡自己的。所以,她一開始把姿態放得很高,並沒有像那些追求他的女生那樣流露出自己對他的喜歡。
因爲她覺得,只有和別人不同,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她只是有意無意在他的周圍出現,像是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在等着他主動追求自己。
可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錯了。
顏安隕對她始終冷冰冰的,除了學習上和學生會工作上必要的交流,其它時候他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而且,她發現了一件令她更受打擊的事情——顏安隕之所以對所有人都這麼冷,那雙因爲他所有的暖、所有的好都給了葉瓊林一個人!
葉瓊林,這個沒身材又沒腦子的丫頭,她無非就是運氣好,攤上了個有錢的家族嗎?
她有自信,只要自己主動追求顏安隕、主動投懷送抱,顏安隕不可能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想到這裡,姜忱深吸了一口氣,又朝顏安隕的方向靠近了幾分,幾乎癡迷地看着他俊逸的側臉。
她從桌子上的水果盤裡叉起一塊木瓜,遞到顏安隕脣邊,柔聲說道:“安隕,你看了這麼久卷子,渴了吧?要不要吃點水果?”
顏安隕嫌惡地皺起眉頭,冷聲道:“我自己有手,謝謝。”
說完,他當着她的面,將凳子往旁邊挪了一點。
姜忱還不肯死心,假裝手一鬆,牙籤上的木瓜不偏不倚地掉落在顏安隕白襯衣的胸口處。
顏安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剛想說點什麼,姜忱趕緊拿出一張紙巾,纖纖玉手朝着他胸口的地方探去。
顏安隕在她觸碰到自己之前,飛快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往外一甩:“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姜忱的眼淚一下子就氾濫了,楚楚可憐地望着他:“安隕,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難道……你看不出我喜歡你嗎?雖然有很多男生追求我,但是我一個都看不上,因爲我一直在等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歡……”
就在這個時候,“哐當”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葉瓊林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看着靠得很近的姜忱和顏安隕:“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只是剛好……”
她只是剛好端着水杯上樓,碰巧遇到姜忱在對顏安隕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