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跟着姜舒去了嚴家,嚴母眼睛紅腫着坐在沙發上,嚴繹和李樂樂沒在。
“進去吧。”姜舒對杜飛說。
杜飛深呼吸,慢慢推開門,屋裡拉着窗簾沒開燈,嚴絡呆呆的坐在地上。
他走過去,嚴絡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依然看着手裡的鋼筆。
“嚴哥……”杜飛蹲下抱住他,沙啞着聲音。
嚴絡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猛的回神抱住杜飛。
“嚴哥,我在呢。”
嚴絡嘴脣動了動,嗓子幾乎沒有聲音:“杜小騰……”
然後嚴絡彷彿活了過來,他哭了,他也哭了。
等嚴絡平復一下,杜飛坐在他旁邊,嚴絡一直沒鬆手。
“嚴哥,我喜歡你,但我配不上你。”
嚴絡沒反應,直直的望着他。
“我沒你想的那麼堅強,相反,我脆弱極了。別人的一個動作,一句話都有可能讓我所有的壁壘都瓦解,讓我血淋淋的暴露出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嚴絡終於有了反應,抓住他的手,想說什麼沒發出聲音,他已經一天沒吃飯沒喝水了,已經沒辦法說話了。他看着杜飛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了。
杜飛懂了他的意思,繼續說:“嚴哥,你像太陽一樣耀眼,而我,我卻是長在黑暗潮溼環境裡的蘑菇。我想接近你,但你太熾熱,我怕還沒靠我會被傷的體無完膚。我喜歡你,很早就喜歡了。”
嚴絡終於慢慢回神了,嘶啞着發出聲音,“我想喝水。”
“好!”說着杜飛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他捧着水杯,擡頭看着杜飛:“紅糖水。”
杜飛愣了,即使這種狀態下,嚴絡還記得紅糖水,他最後的防線徹底崩塌了,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裡噴涌而出。
嚴絡一下從地板上站起來,因爲坐的時間太久而起的又急,踉蹌了一下。
杜飛連忙扶住他,嚴絡順手攬住他的頭,吻了上去。
樓下客廳裡。
嚴母問姜舒:“小舒……”
“沒事,我想很快小絡的病就能徹底好了。”姜舒笑了笑。
大約兩個小時後,杜飛扶着嚴絡從房間裡出來了。
“媽,我餓了。”嚴絡聲音仍然很嘶啞。
“媽這就給你做飯啊。”嚴母立刻起身做飯。
杜飛扶嚴絡坐下,對姜舒說:“姜醫生……”
“先別說話了,你倆都需要休息一下。”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地牽着手坐在沙發上注視着對方。
嚴絡吃了飯,想回房間睡覺,姜舒就讓杜飛帶着他進屋睡覺了。
杜飛睡前給杜母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同學家睡,杜母沒多問就答應了。
兩人很累,直接相擁而眠。
第二天,嚴絡出奇的醒的很早,看着杜飛睡在身邊,感覺十分安心,輕輕的下牀去洗澡了,兩天沒洗漱,沒換衣服了,他得好好收拾一下。
杜飛醒來沒看到嚴絡,沒有過渡直接就清醒了,着急喊着:“嚴絡!嚴絡!”
嚴絡探出滿頭是泡沫的頭,“在這呢,別擔心,我就是洗個澡。”
杜飛鬆了口氣,又看了看他裸着的上身,瞬間紅了臉:“洗澡就好好洗。”
嚴絡笑了笑,縮回頭關上了門,在浴室裡大喊:“面前有個校草還不好好欣賞,哎!真是暴殄天物呦!”
牀上的杜飛聽到這句話,想着剛纔的場面簡直羞得要鑽到牀底下去。
嚴絡擦着頭出來,下身圍着一條浴巾,上身裸露。看着杜飛說:“你也洗一個吧,我給你找我的衣服,男朋友的衣服。”
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杜飛羞得立刻從牀上跳起來跑到浴室去了,衣服都沒顧上拿。
“要我給你送進去嗎,還是你自己出來穿?”嚴絡壞笑着。
杜飛伸出一隻手,“給我。”
嚴絡笑了笑把衣服遞給他。
“怎……怎麼沒有褲子啊?”杜飛喊着。
“哦,忘了你還要穿褲子了,你出來穿吧。”嚴絡故意的說。
浴室門慢慢打開,杜飛使勁抻着上衣,迅速的鑽到被子裡,紅着臉問:“褲子呢?”
嚴絡覺得杜飛簡直太可愛了,都叫一個16歲血氣方剛的少年忍不住了。
他連忙轉過頭,把褲子扔了過去,杜飛三下五除二的穿好。
兩人衣冠楚楚的出了臥室門,客廳裡沒有人,李樂樂和嚴繹應該還沒起,嚴母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也去上班了。
杜飛說:“我得回家了,中午店裡需要幫忙。”
“我和你一起回去,再說還沒吃早飯呢。”
“都11點了,哪裡還有早飯啊。”杜飛嘟囔着。
“所以,我餓了,要吃男朋友親手做的飯。”
杜飛不知怎的,竟然答應了。
杜家麪館。
“小飛,你回來了,快來幫忙!”
“阿姨好!”嚴絡連忙打招呼。
“嚴同學也來了!”
“我來幫忙。”嚴絡說着看了杜飛一眼。
杜飛沒理他,直接去了後面換衣服,嚴絡立刻跟上。
接下來就是忙忙碌碌的一中午了,兩人忙到一點纔開始吃飯。
“終於吃飯了!”嚴絡直接開吃,嚐了一口發現這次的面真的很好吃,隨後把目光看向杜飛。
杜飛彷彿沒看到似的,只顧着給安安餵飯。嚴絡憋着口氣,待會一定得教訓一下這不乖的男朋友。
說着教訓也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親杜飛一頓,引得杜飛面紅耳赤,自己心滿意足大搖大擺的回家。
假期都過了一大半了,杜飛作業還沒寫,把嚴絡趕走就開始寫作業了。他寫作業很認真,姿勢很端正,字跡也很漂亮。
而那邊嚴絡很生氣,因爲杜飛一學習就不理他了,他就更討厭學習了。
嚴父嚴母已經接受兒子出櫃了,因爲他們認爲兒子的命最重要,已經把杜飛當做兒媳婦看了。
姜舒有事要出國一趟,也沒來得及再看看嚴絡,就急急忙忙出差了,她說嚴絡現在情況很好,等她回來再複查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李樂樂也依依不捨的走了,走的時候抱完嚴絡,就死死抱着嚴繹,倆人就像新婚分別的小夫妻似的,那叫一個生離死別不離不棄!
一切迴歸正軌,嚴絡想想該算賬了!